看完了日记之后,我和诗梦以及那个壮实男才明白,原来老头另有身份,他年轻的时候,居然是一个领队的警长。
老头还在里屋没有出来,于是我们继续看着他的日记,老头写日记的方式很不一般,他不像是我们正常人那样写,读他的日记就好像是在读一个小说,也就是说,老头在用小说体去写他的日记,而且也许这日记并不是真真实实的事情,很有可能是老头自己后来又加工过了的。
接着,我们又翻到了一遍有意思的日记,这个时候,我们想找到老头问个清楚,于是我们仨就走进了里屋。
“您好!老人家你在里面吗?”诗梦有礼貌地问了一句。
没有回应,“老人家,你在里面吗?”我也问了一句。
过了一会儿,只见老头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你们这群不要命的疯子,想活着就赶紧离开吧,我最后再跟你们说一遍。”
说着老人径直地走出了大门。
我们拦也拦不住,还想问他关于日记的事,结果硬是没说出口。
“算了,我们自己再看看吧。”诗梦无奈的摇了摇头。
壮实男早已跑到了日记旁,不久,他对我们说:“你们过来看啊,这里面还有他的爱情故事啊。”
听到老头的爱情故事,我瞬间就来了精神,飞一般的窜了过去。
诗梦又一次摇了摇头。
不错,这仍旧是一个类似于小说体的记叙。
内容如下:
远方渐渐明晰的灯光让我看清了那座灯塔,回家了!终于回来了!我激动地在甲板上拍着栏杆,四年了,我回来了。
我是一个刚毕业的警察,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我迟迟没有找到工作。
警察当不成,我无奈之下随着人流出国务工。
我去了美洲,目的是为了赚钱,我去了阿根廷,巴西,在那里烧过瓷器,进过矿洞,也当过服务员,还转卖过一些商品赚个差价,怎么说呢,这里的人爽快,不会给你讲价还价,钱来的快,尤其是烧瓷那两年,老外给的工资实在比国内高很多,没办法,人家有钱吗,而我们这些出劳力的也用心干活啊。
不管怎么样,现在的我经过美元换人民币,身上也有了三十多万了。
此刻回归故里的我,心里很高兴,因为我有钱了,通过打理人际关系应该能找到个警察的工作。
更重要的是,我能带雪儿过上好日子了。
雪儿,你现在还好吗?
我都计划好了,回到家,给雪儿盖一套大房子,给她买一身漂亮的衣裳,漂亮的手镯,漂亮的车子……
我越想越高兴,雪儿是我最爱的女孩,我一切的奋斗都是为了她,我是一个孤儿,一直被福利院抚养长大,后天警校毕业,因为没关系没背景,一直找不到工作。
为了跟她在一起,为了能给她幸福,四年前,我狠下心来,出国务工,这都是为了雪儿。
船靠岸了,我拖着行李艰难的走到岸上,啊,回家的感觉真好!我沿路走到最近的火车站,不巧的是,等到下一班火车,我要等到明天下午,于是我就在候车站台里坐下了,不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你看,那边有个人昏死了”
“真吓人,走着走着突然就倒下了”
“听说是一个农民工,在这里好多天没吃饭到了”
“是吗?那挺可怜的”
...
我被一阵吵闹声吵醒,抬头看了看远处,一个浑身破烂的老人趴在地上,旁边站着好多人,都在议论纷纷。
“快打120!都看着干什么!”
人群中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喊着,又跑了过去把老人扶在候车站台的座位上。
他们就坐在我旁边。
我拿出身上的方便面和矿泉水递了过去,“等他醒了,给他吃点吧”我对着小伙子说。
“噢,谢谢”小伙子微笑着向我点头示意,并伸手递给了我一个小瓶子,小瓶子里装满了绿色的液体,瓶子外面印着一个字母“C”。
我拒绝了,但是小伙子很执着,他非要把那个东西给我,“相信我,它能给你带来好运!”
这个时候,我听到播报员读到我回家的那班列车了,于是急忙地站起来准备走,小伙子趁这时把瓶子塞进了我的口袋里。
“再见了”小伙子朝我挥了挥手,然后我拖着行李,进去了火车。
好心人真多啊,我坐在火车上想着刚才那一幕,我不禁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美好,我笑了笑,雪儿,我回来了,等着我。我要给你美好的明天。
三天后,车到站了,我一下车就忍不住狂奔起来,久违的家乡,熟悉的乡土味道,这方言,我舒畅极了,差点忘记了把行李带走。走!往家的方向去!
走到了那户熟悉的大门前,我整理了一下衣着,轻轻地敲了门
你好,找谁?”一个中年男人出来了,他应该是雪儿的哥哥。
“你好,我找沈雪,她在吗?”
“哦,你是她的朋友吧,快进来,她在屋里呢。”
我轻快地跑进了屋里,那正屋内坐着的女孩,不就是她吗,走进屋内,我大概都快要哭出来了。
“雪儿!”我望着她,心里有千万的话却说不出来。
“刘坤?”她看着我,显然她是被我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真的是你吗?坤,四年没联络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她哭了,哭得我心都碎了。
“那时候穷,什么都没有,没有手机,没有家,你就是我的全部,可我一无所有,不敢和你厮守,我只说等我四年,真好,你还在。”
她站了起来,搂着我的脖子说,“我一直都在等你,我爸妈都反对我和你在一起,这些年来我也不好过,你呢?你怎么样?”
“没有什么,有你在心里什么都没事。对了伯父伯母呢?刚才给我开门的又是?”
她坐下了,沉默了许久终于说:“我父亲去世了,母亲生病了住在医院里,可是,母亲的病很严重,需要很多钱...刚才那个人是我堂哥,他是过来给我找相亲对象的...”
我听了之后坐在一旁,没有说话。
这时,那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你是?”
“噢,我是雪儿的......朋友...”
“这样啊,坐着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谢谢啊。”他走后,我抬头看着雪儿,“雪儿,伯母看病要多少钱?”
“很多的,母亲的肝硬化很严重。”
“那你的相亲对象呢?他是谁?”
“一个开发商,很有钱”,雪儿停了停,“但你知道的,我不爱他,我一直在等的人是你!可是,母亲的病真的很严重。”
“那你觉得伯母的病,二十万够不够?”
“二十万?”雪儿怔了怔,“应该可以,但治病是个无底洞,多少钱我也不知道。”
“没关系,只要能治好...”
话还没说完,雪儿的堂哥就冲了进来,
“如果你是来破坏雪儿和王老板的相亲的话,请你马上出去!”男人指着我,看样子不怀好意。
“我想说...”
“你有什么好说的,我都听到了,二十万?看你这个样子,你有那么多钱吗,别做梦了,雪儿要的幸福,你这样的穷小子是永远给不了的!”
“哥!”
“最后一遍,滚出去!”
我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男人气势很凶,我不想雪儿难堪,就说:
“我走,但雪儿的幸福,只有我能给她!”
我被男人推着赶出了门外,他在门内冲我说着,“希望你有自知之明,离雪儿远点!”之后,是巨大的关门声。
我怏怏地走出来,天已经黑了,我一个人坐在桥下,“呵,可笑的世界!”
无意间,我摸到了口袋里的小瓶子,于是我把它拿了出来。
“好运?我倒要看看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好运。”
于是我打开了瓶子,一饮而尽……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我们仨不自觉地“咦”了一声。
“好狗血的剧情!”诗梦啧啧道。
“不过根据这个来推测,也许这个瓶子让老头转了运,当上了警长。”我说。
“有可能,正是因为这个瓶子,老头才发生了改变,估计也因此出人头地。”壮实男说。
“继续翻翻,我们看看还有别的吧。”
我们刚翻了没几页,大门“嘭”地一声被打开了!
“刘坤在哪?!给我滚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