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襄平有意识的时候只觉得身体各处都很疼。
眼睛明明睁开了,却什么人影也看不见,一片刺目的白。
而在这片白中,一张英俊非凡的脸庞出现,眼神幽深阴郁。
像是隔着冬日里的暴雪令人脊骨发寒。
耳边嗡嗡回荡着。
“你总要记住这次的痛……”
“啊。”
她惨叫了一声,瞳孔终于凝聚了,也看清了周遭的一切,自己的床边站着好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
在看见陆襄平转醒之际,这几名贵女面色也不再凝重,“郡主,您终于醒了!可把我们担心坏了。”
陆襄平很想从床上坐起来,可当她刚动弹半分的时候,筋骨传来的疼痛几乎让她冷汗直流。
她好痛。
可周围的这些人却关切的看着她,叽叽喳喳的,都快将她的耳膜吵破了。
“郡主,你伤的很重,还是先休息吧。”
“您放心,船很快就靠岸了,王爷他一定会为郡主您做主的。”
想起那个如魔鬼一般的男人,陆襄平脑仁都痛。
其实也不是没摔过,她刚学骑马的时候,从马上摔下来很多次。
但那种高度并不会伤筋动骨,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疼,她觉得她整个人都快废了。
陆襄平闭了闭目,而后缓慢的掀开眼皮,她不耐烦道,“都给本郡主闭嘴,吵死了。”
“郡主,我们也是关心您啊!”
陆灵嫣很快过来了,她在看见陆襄平苍白脸蛋的时候,呼吸不由得加快了许多,“郡主.......到底是何人胆大妄为推了你?”
“是不是南绪?”其中一个人笃定道,“一定是她,只有她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对对对,她早上和郡主大吵一架,肯定是她!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狠毒!”
陆襄平一直没说话,似乎在思量着什么,宋轻言那家伙的狠劲她是见识到了。
她若是污蔑南绪,后果可想而知,可若说出真相,宋轻言不会放过她的。
难道她真要将这哑巴亏给吃掉吗?
她一方面觉得不甘心,另一方面又在思索着其他的对策,只觉得头都要炸了。
也没有在意到,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多的人说话越来越没谱了。
碰巧这时,夕月经过她的房间门,在听见里面污蔑的话语之时,气冲冲的走了进去。
“有你们这么诬陷人的吗?”夕月插着腰,腮帮子也鼓了起来,“郡主从二楼掉下来的时候,我家小姐明明是在船舱外面的,赵小姐,陆二小姐,您们可都是见证人!”
此话一出,众人缄默了一瞬,待看见说话者是夕月的时候,眼神里或多或少尽是鄙夷与不屑。
“她养的狗可真是忠心护主。”赵千金冷哼了一声,“若不是她亲自推的,便是她买凶杀人。”
夕月没想到这些人根本不分青红皂白就随意诬陷自己家小姐,她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我家小姐做事向来就是光明磊落的,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有什么不可能的,她这种事做的还少吗?”
“你是个什么身份,也配和我们说话?你家主子没教过你们什么是尊卑之分吗?”
“南......南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