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说南绪到后花园去修剪花朵的时候,南画立马披上衣物,让侍女汀兰跟着她去了后花园。
夕阳西下,暖色的光线静静剪出少女的轮廓,周身都笼上一层光晕,柔若无骨的小手正拿着剪刀修剪着多余的花枝。
整个人仿似融入夕阳的余晖之中,烟火气在这一瞬间淡薄的厉害,整个人缥缈的像是不该活在这尘世间。
仙女。
这是汀兰的直观感受。
“二小姐,咱们还是.....还是离大小姐远点吧。”
在下人的眼中,南绪没少仗势欺人,如洪水猛兽,毒蛇猛蝎,谁敢惹大小姐,那就是活的不耐烦了。
后背战战栗栗的疼痛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着南画自己被这个贱人给羞辱了。
一直以来,南绪都是她心底里的阴影,南绪从出生时便众星捧月,所有的人都围绕着她转。
后来,长大了,所有的人都在夸南绪貌美倾城,艳杀四方,琴棋书画,样样都有不小的造诣。
明明,她长得也不差,身材也很好,可在南绪的衬托下,就变得异常平庸了。
所有人都记得那个身份尊贵、容貌颠倒众生的南绪,而她南画,不过是一个姨娘生的庶女,得不到自己亲爹宠爱的小可怜。
明明南绪得到的已经够多了,连她的心上人都要抢走,如果不是南绪,她现在早就该是陆尘的妻子了,也不会被强迫嫁给顾庭渊那个垃圾。
心底的嫉妒与恨意慢慢的凌迟着她的每一寸血肉,南画眼底猩红一片,立马从树后怒气冲冲的走出来,对着南绪便冷言讽刺。
“姐姐,你可真所谓是没心没肺,我躺在床上两天不能动弹可都是拜你所赐,你倒好,一点愧疚感都没有,依旧有着闲情逸致。”
她娘让她不要轻举妄动,可是,同在一个屋檐下,她怎么能忍受得了。
她讨厌南绪,刻进骨子里的讨厌。
南绪将剪刀丢给了夕月,用帕子擦了擦手,美眸中侵染着细密的嘲讽,“你的意思是,我有必要为了可有可无的人难过吗?”
“你.....”南画一时郁结,“我和姐姐一样,都是爹爹的女儿。”
南绪微微颔首,“嗯,你想表达什么呢?”
“我只想告诉姐姐,我不是可有可无的人。”
“可你在我这里,确实没什么存在感啊。”没兴趣和南画逞口舌之快,南绪偏过脑袋,刚准备带着夕月离开-
却见惨白着小脸的南画朝着自己贴了过来,伸手要去抓她,边语调诡异的说道,“不用在你这里有存在感的。”
南绪不想和这女人有任何身体触碰,直接伸出手将南画给推开,南绪用的力气不大,可南画却顺着那股力,晃荡着摔在了地上。
牵扯到了后背的伤痛,南画小脸上满是泪痕,竟是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汀兰一声尖叫刺破了空气,“二小姐!”
“好痛。”
而南绪目光所及之处,花雨散落,身着月白长袍的男人正站在树下,俊颜无双,眉头淡淡的锁着,晕着一层冷漠与愁绪。
风将他的花纹精致的衣摆吹了起来,他朝着她们走来,停在了倒在地上的南画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