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浮生没反驳,而是进了船舱将自己的佩剑给拿了出来,顺从的走到栏杆旁,用剑砍断了那些铁链。
哗啦哗啦,铁链从这头断了,全都没入了沉沉的江水之中,站在甲板上的船工们都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来,纷纷驾驭着船往岸边行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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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舫的二楼有着很多空房间,南绪直接扶着顾庭渊进了一间房,她先是将他身上的湿透的血衣给脱了,只给他留了一条亵裤。
他身上的水没干,水珠顺着肌肤纹理流淌进不知名的地方,赤果果的男色,莫名夹着一种滚烫的性感。
然而,南绪无暇顾及,她现在满心都是他的伤口,他的身体。
起初她本来焦急到想直接穿着湿衣服上去的,但这男人威胁她若是她不换衣裳就不和她上楼,她也只能先匆匆忙忙的去换衣裳。
她刚将他安置好,便慌慌忙忙的找来了软巾,包住了他的头发。
而后擦拭着他身上的每一寸地方,她将纱布给掀开,却见男人的伤口已经发炎流脓,血肉淋漓。
他却闷声不吭,仿佛不知痛般。
满是湿意的眸子始终追随着她,即便是她就在他眼前,他还是有一种下一刻她会跑掉的感觉。
即便是头脑发痛发胀,眼皮不住的打架,可他还是不敢.....不敢闭上眼睛,生怕下一秒,女人便消失了。
南绪一边认命的擦拭,一边没好气道,“顾庭渊,你下次在这么冲动,我就不管你死活了。”
就应该将他绑起来,让他动不了,这样他就不会老是作死了。
将他上半身擦的差不多了,南绪抬起酸软的手,正要擦他脸的时候,男人却侧开了。
他干涩无血色的唇动了动,刚要说话,女人却已经强硬的扳过了他的脸,手指刚碰触到他脸部肌肤的时候,烫的她下意识的缩回了手。
她心揪的更紧,脸色更是难看,嘴里虽说着难听的话,但手上动作却不停,“早知道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就应该任由你在外面淋雨,最好被雷给劈了!这样就一了百了了。”
他沉默了一会,很虔诚的看着她,像是个害怕被责骂的孩子,说道,“南小绪,我错了。”
南绪到底是在外面淋了太久的雨,她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鼻子和脸蛋都是红的。
她突兀的问了出口,“顾庭渊.....你这样做值得吗?”
他眼睛里仿佛有着暗流涌动,闪着细碎的光芒,很认真的说道,“我想要的,从来都不问值不值得。”
人或物,他只分要不要,喜不喜欢。
剩下的便是,不择手段的得到。
南绪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猝然的战栗着,就连心脏也因为他的话软的一塌糊涂,她小指微微蜷缩着,淡淡的说道,“你下次不要这样了,我不喜欢你这样。”
她想说的是,你这样,我会很担心的。
可理智告诉她,这些话是不应该说的,若是说了便会一发不可收拾,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儿女私情,不在她考虑的范畴。
不一会,船娘已经熬好了姜汤送上来,南绪连忙接过,细心的吹了吹热气。
“南小绪,你似乎和他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