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姿势说不出的亲密。
灯火跃动,顾庭渊垂眸看向女人毛茸茸的脑袋,不自禁地失笑,“南小绪,
抱着你,我的伤口就不疼了。”
南绪觉得这家伙又好气又好笑,她是什么神丹妙药吗?
但她又想到不久之前,他明明中了箭,却依旧抱着她下了马车,完全和没事人一样。
而他会受伤,又是因为她,她能推开他吗?推开他不就是狼心狗肺吗?
更何况,她好像并不排斥他的接近,反倒是觉得,被他抱着,全身的神经都可以松懈下来,整个人,也会觉得很安心。
她好像开始依赖他了啊。
她从他胸口抬起脑袋来,满是星光的眸子凉凉睥睨着他,“你就是乘人之危!”
可她也找不到理由不来找他,瓷白的小脸流淌着酸涩的情绪,她提高了声音,“下次,不许再这样,不顾自己的性命了。”
她已经欠他这么多了。
怎么好意思再继续欠他。
他的手捏住她的下颚,细细的摩搓着,指腹的纹理有些粗糙,但并不会扎人。
不说别的,她这张脸,这一身肌肤,完美到挑不出任何瑕疵。
多嫩啊。
他只是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就出现了两道红色的指痕,若是留下了疤痕,这女人估计得哭个十天半个月。
他静静敛眸,声音还是带着他独有的幽冷,“南小绪。
我皮糙肉厚,就算留下点疤痕也没关系,但是你不能—”
只要一想到她会受伤,他心脏就绞着疼,眼神幽暗了许多,似乎是拒绝这种结果的,“你这么怕疼,我更怕你会疼死。”
他说的,只是过去的她。
前世的她确确实实娇贵到摔了一跤都需要人哄,可到了后来,就算利剑穿心她也不会喊一声。
因为,一旦心死,便成了行尸走肉,再怎么疼,也不会有人心疼她。
在这般温暖的氛围,又说了这么一番动情的话,说不动心那是假的,人在经历过巨大的悲伤绝望之后,是最容易被安慰的。
南绪所有的感官都仿佛变得恍恍惚惚的,有着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俏丽的脸颊被男人温热的鼻息熏成娇红色,无形之中多了几分媚态。
她突然不合时宜的问道,“真的不会疼吗?你?”
她的睫毛很长,面容是那种高级的精致冷艳,大概没哪个男人看了会不动心。
他突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是挺疼的。”
女人的脸蛋一下子苦了下去,瞪着他道,“你觉得疼你还非要作死抱着我?就不能安分一点?”
可她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担忧,蓦的触动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南小绪,为你疼死你就会记得我一辈子了。”
“.....”
这混蛋简直就是个二傻子,上辈子傻,这辈子好像更傻了。
南绪低下了头,好半会没说话,她冰凉的手指在他的胸口圈圈画画,闷闷的道,“你这张嘴,骗过多少女人了?”
他倏然凉凉的笑开,“从头至尾也只想骗你一个,可好像你太聪明,并未得逞。”
南绪觉得自己快被他撩死了,她的手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腿,让自己清醒些,“说到底,你就是在骗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