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雪吟站定,抬头一看,那沐浴在月色下,红衣墨发的妖孽不是皇甫君还是谁?
月色柔和,晚风徐徐,只见那妖孽也似镀上丝丝仙气般,红袖一拂,已翩然落地,似笑非笑地看着作防备状的小女子。
“……”纳兰雪吟不语,想起他占了她便宜的一幕,可惜,现在还是打不过这个男人。
“别紧张……”皇甫君似是看破纳兰雪吟,抬手,摩挲着唇,露齿阴测测一笑:“看在你长得不错的份上,姑且绕你性命。”
纳兰雪吟面无表情,双手环胸,淡道:“逸王想见色起意?”
“本王这人……”皇甫君开口,下一秒却突然出现在纳兰雪吟面前,只有一步之远。
“一向动手不动口……”补完前句。
纳兰雪吟不动声色往后退了步,他的速度跟鬼似的,面上淡道:“什么秘闻本姑娘不感兴趣,回家洗洗睡了。”说着,转身就走,感官却是放大,时刻注意后边的动静防备,但也相信皇甫君并不是那种背后偷袭的伪君子,毕竟实力摆在那,想杀她易如反掌,不必大费周章。
背后传来低沉的话语,让她顿住脚步。
“如果说,严如意活不到及笄——”
“这话怎么说?”纳兰雪吟上钩问道。
皇甫君欠揍一笑,吐出两个字:“秘闻。”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揍他一顿,可惜这玄幻的鬼世界,有点不耐道:“直说!”
皇甫君眼看着纳兰雪吟即将炸毛,也不再逗她,淡淡诉说。
“严家,众所周知,是三大世家之首,不管是物资经济还是家族人员实力都高于其他两家,至少表面上就是那样风光,就连皇室也得多给几分面子。
但无人知晓,严家并不是普通的世家,最开始是严家祖遇见了一头受了伤的风系魔兽,本想降服却没想到还是不敌,最后严家被这头能化人形的魔兽控制,并要求,每一代献祭一个天赋不错的少女,严家祖的二女儿是正风光的天才,却被贪生怕死的家族献给了魔兽蹂躏,通过某种仪式,使得当时的家主也拥有了稀有的风系属性,家族是更强了,只是那个天才少女却是失踪了。”
“你不是人?”纳兰雪吟挑眉问道。
皇甫君冷冷一瞥,“闭嘴,安静听!”
纳兰雪吟不愿了,刚想离开却发现身体动不了了,想开口又发现发不出声音!心中又惊又怒,这个男人强到这个地步了吗?
耳边又传来低沉的男声,和温热的气息拂耳:“虽然这一代的严如海意外地继承了风属性,但是历代传下来的规矩不可废。”
纳兰雪吟现在无心秘闻,也无心严妹子,沉浸在暴躁想发作又动弹不得的窘况里。
“你说,严如意能活下来?”皇甫君又轻笑追问。
“必死无疑。”纳兰雪吟试着开口,能发出声音了,只是身体还是无法动弹。
皇甫君轻笑一声,往后退开几步,纳兰雪吟如解开封印般直接攻击上去!
纳兰雪吟连连抛了几个火球均被皇甫君轻松拂袖扫去,趁不注意之时,突然抽出一截绿色藤蔓,猛地几鞭子。
皇甫君闪躲开,抬袖,只见袖袍上似被火烧灼般一道划口,眼眸深了深,意味不明地开口:“看来严如意给了你启发。”
没错,纳兰雪吟将火覆盖在藤蔓上,只是想试试威力,火克木,却没想到两者在纳兰雪吟的操控下居然能交融。
“她迟早会被献祭,就算后天觉醒了风属性,下场只有死。”皇甫君自顾自地继续把话题僵硬地继续,而回应他的只有纳兰雪吟不减反强的攻击。
两个人就这么在严家外的空旷场地打了起来,只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是猫逗老鼠的游戏。
“严家想做什么?”纳兰雪吟也嫌打斗太无聊,就像小孩给大人挠痒般,索性一边攻击试招练手,一边接话聊天。
“造反,统治皇屹国。”漠不关心的话却语出惊人。
纳兰雪吟一愣,不解:“严家现在的地位并不比皇家差多少,就算造反成功,名不正言不顺。”还有,你可是王爷,有人都打算干掉你们家,取代,不除掉吗?
“欲无穷,贪无尽。”皇甫君威压一现,将纳兰雪吟震出几步远,掸掸袖子,就这么……走了?!
纳兰雪吟捂着发闷的胸口,脸色不好地盯着那个潇洒的红影,她现在觉得这个男人是有病的,纯属无聊瞎溜达喜欢强迫逗弄人还莫名其妙耍流氓!
回望了一眼隐于黑夜的严家,有点可惜那个叫严如意的丫头,自古天才风光一时陨落早。可是想起严如意下台前那深深一眼,难得聪慧对胃口的女孩子,还是不想让她这么快就不存在了。
严家禁室。
严如意缩着身子靠在墙侧,脸上红肿的巴掌印嘲讽着这个家族的畸形,哪还看得到白日里那风光炫彩的天才美少女。
“够了……已经够了……”严如意失神低喃,环顾四周熟悉的环境,她快要及笄了,比死还痛苦的那天也不迟了。
“为什么我是严家人……”幽幽哀叹,风光背后的辛酸谁人知。
四皇子府。
“好!很好!”皇甫玉捏着休书,眸中喷火。
该死的废物居然真敢写休书羞辱他!
“咳咳……”纳兰戚柔幽幽转醒,看见皇甫玉大发雷霆的模样第一反应就是挤出眼泪,虽是上了药膏医治过,伤口碰到咸咸的泪水,疼地纳兰戚柔真心哭出来。
“柔儿!”皇甫玉心疼不已,对纳兰雪吟的恶毒更是憎恨。
“玉哥哥,我没事,只是没想到姐姐她会不念旧情,若是爹娘知道了,一定会很失望痛心的。”纳兰戚柔到这时还不忘上眼药水。
殊不知,不提还好,一提,皇甫玉想到白天发生的事情,更是气恼,丢人。
“你也少说两句!技不如人还硬逞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出丑。”皇甫玉显然是气急了,直接把纳兰戚柔喝得呆住了。
“玉哥哥……?”纳兰戚柔呆呆开口。
皇甫玉微愣,面色缓和,歉意道:“本王一时气急,你身子还没恢复,好好休息吧。”说完,转身就走,独留纳兰戚柔咬着唇,含着泪,眼神却是不甘恶毒。
纳兰雪吟!都是你!!
世界上总有这一类人,自己所遭受的一切不幸总是怪罪到外界,从不自省。
某秘境,横卧在榻上的风韵美人,听着下面黑衣人的禀告,懒懒地吹了吹涂着丹蔻的指甲,眼中满是阴毒,轻启唇:“这么说,她没死成?”
“是的,主上,她还变了个人一样。”单膝跪地的黑衣人恭敬回道。
闻言,美艳女子勾唇,真是贱命!眼眸如毒蛇般微微眯起,那么,日后再好好玩,纳兰雪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