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的时候,诺大的客厅里只有雅西一个人坐着喝咖啡。
我想下去陪她,路过叶莎房间的时候我看见她房间的门虚掩着,初秋的晨风吹得窗前的纱幔轻轻的飞扬着,我推门进去帮她关窗户。她静静的睡着,漂亮的额头上还隐现着淤痕,手机紧握在手里,我上前拿下她的手机,替她盖好被子,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闪出一条信息,我只看到“修仁”两个字,然后就对上叶莎那双夹着睡意的惺忪睡眼。
“我看你还开着窗子,怕你着凉。”我忽然竟有一种尴尬的感觉,就好像我在偷窥她的隐私。
“哦,你不去上班的么?”她警觉的从我的手里拿回她的手机。
“我本来是要下去的。”我说完灰溜溜的转身出去了。
我脱了鞋躺在沙发上,把头枕在雅西的腿上,她还没换衣服,真丝的睡衣滑不溜秋的舒服极了,“雅西,要是有一天我们当中的一个和你喜欢上同一个男人怎么办?”我忧心忡忡的问她,我从来都没有想象过我们当中会有同时喜欢一个男生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们之间的感情真的可以打败这种发生在闺蜜之间最可怕的毒瘤么?
“那我们就睡在同一间卧室里。”说完她向餐桌走去,Lisa已经准备了丰盛的早点,我正在她的身后,不由得用双手捂着我的下巴,其实我是怕自己的眼珠子掉下来,这样我好即使接着。
我很久没在家吃过早餐了,应该说我很久没正经吃过早餐了。我看着摆了满满一桌子的碗碟,再看看Lisa她边倒橙汁边悠闲的哼着歌,她简直就是佣人版的雅西。我又想起南宇,雅西绝对不比席尘好伺候,但是他一个人每天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在雅西面前转悠,不像我直到现在想到要进席尘的办公室我全身的每一根汗毛都像跟过一遍电是的。
就在我脑海诅咒着佣人版的雅西和助理版的雅西的时候我已经吃了五片吐司、两个煎蛋、一杯橙汁和半盘培根,并且我手里的牛奶已经见底儿了,我神情慌乱的看着桌上的空盘子。只见雅西的碟子里扔着一圈吐司皮和一个煎蛋黄,她翘着满手的水晶甲一点一点的捏着一片没有皮的吐司往嘴里送着,她无奈的看着我:“如果做少了,够你吃么?”
“我就是怕浪费才吃的。”说完我端过她面前的盘子,说实话我还是没吃饱,我一边愤恨得咬着那个蛋黄一边仇视上帝的不公,凭什么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仆人,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助理,为什么到我身上就全不灵了。
早餐之后我和雅西一起去公司,一整天我们俩都窝在试衣间试衣服,我也很纳闷席尘居然一整天都没找我。
我看着雅西把一件件6码的衣服套在身上,然后我轻松的为她拉起拉链,而我自己却连几件修身版的8码都套不进去。
“你吸一口气。”雅西捏着拉链的手停在我的手背上。
“吸了没有啊?”
“还能在吸一点么?就差一点了林菲。”
如果可能我真想把早晨吃的东西吐到她嘴里。
快下班的时候,我看见一脸憔悴的芭比,她两眼涣散的跟我说:“你一定想象不到我一整天都在帮席尘试衣服,我看他柜子里的所有白衬衫都是一个样,我觉得他一定是故意的。”
她看了看我身上的白色小礼服,“林菲,快走,我怕我会吐你一身,我现在看见白色就想吐,还有晚上我不去了,你应付一下吧。”
我惊恐得看着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西服套装走进洗手间,不知道她会不会吐自己一脸。
夜晚的纸醉金迷更加让人难以抗拒,我和雅西被带着白手套的司机送饭店的门口,被带着白手套的门卫接下车子,又被带着白手套的引领送进会场,在我瞪着眼睛对雅西压低声音小呼小叫的时候又接过带着白手的侍从递上来的香槟。
我看着雅西胳膊上套的那双长长白色羊皮钩指手套,我忽然有种错觉,我觉得这根本不是一个生日Part而是一个白手套时装秀,而雅西是场秀的压轴。
当她一本正经的跟我说,“这是江羽臣的生日Part,不知道聚集了多少上层和名流,今天他才是主角,你不要胡闹。”
作为江澜新的合作方《魅》的总编席尘自然会到场,程锦作为席尘的妹妹也理所应当的来了,同时她还带了她的未婚夫颜浩做她的男伴,另一方面和左家有着千丝万缕的Cline一家自然也到场了,Cline当然也不需要带什么男伴,她理想的也是名正言顺的男伴就是左修仁。
当我看到同样穿得像个黑天鹅一样的Cline,我坚定得相信雅西一定更愿意和我做双胞胎而不是她。不过同样是齐跟的黑色连衣裙,雅西只用一副长长的套指手套就将它演绎得非常时尚了,更别说简洁的V字领和堆积在胸前纷飞飘落至小腿的花瓣设计是Vera Wang这一季的经典款。而Cline一头复古卷发配上一身厚重复杂的花朵让我以为她一会儿要登台献唱首夜上海。
歌女版的黑天鹅扬着下吧朝我们走来,她用不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飘逸版的黑天鹅后,咧出一个很有教养却非常的假的微笑冲我们打着招呼,“Hi,我们又见面了。”
“Hi。”我回笑着。
“这个夜上海是谁啊?”雅西也咧着嘴微笑着,她从牙齿缝里含糊得挤出了几个只有我能听懂的字。
就在我带着醋味给雅西讲江羽臣是怎么把Cline介绍给我认识的时候,我才发现是我掉进了本来属于雅西的醋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