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的走开,对于李媛的岁月静好我不评论更不会打扰。
“林菲……”她在我的身后叫住我。“这里不好打车,我让司机送你。”一辆银色的宾利已经停在了路口的转弯处。
“这次他们回来主要是办理我爸爸公司的收购事宜和我们的婚礼,澳洲那边还有一笔很大的订单等着阿洛的爸爸回去签署,我们的婚礼就在这几天,阿洛家在国内虽然没有主要业务,但也涉及甚广。我怕到时候David听到风声……林菲希望你……”
“你难道不怕我告诉David?还叫我替你挡着他?”
“你不会,你难道会想不到我和David继续纠缠下去是什么结果么?”
我哑口,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李媛、雅西、David这对我来说根本就是一道无解的题,我又怎么可能提出什么建议呢。车内室里淡淡的皮革味夹着一点古龙水的气息,这种香气配上皮革的味道独特、内敛,这样小众精致的香水必定价格不菲。
我看向窗外,夕阳耀眼的余晖将一片片树叶染上金色的光芒,我的视线有些模糊,在这醉人的秋景中,恍惚着李媛和David挽手前行的身影。我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是David的身后是已经和他决裂的雅西。我不知道放弃了一切David会不会幸福,我也无法预料沉浸在这样奢华的岁月里,李媛会不会静好,我只愿我爱的人平安、幸福。
李媛的婚礼在两天之后,但是当日婚礼现场的布置一切都是仅仅有条,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之意。我走进化妆室,李媛站起来和我拥抱,那是我第一次见她穿婚纱,她美得像童话绘本里走出来的公主,但是她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个公主的高贵和孤傲,更谈不上一个新娘本应有的幸福。
“David今天有一场活动,要进行到晚上十点多,这一整天他都不会有时间看新闻。”我拥抱时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
她松开我,冲着我满意的笑了笑。
一个穿着黑西服的中年男人敲门进来,将一个盒子递给李媛,“这是您今天的首饰,少爷那边已经打过两针,现在情绪也很稳定,应该没什么问题。”
“谢谢您辛苦跑一趟,何叔。”李媛十分客气的接过男人手里的东西。
“您太客气了,过了今天我们就该改口叫少奶奶了。”中年的男人谦逊的笑着。
“叫什么您都是我的长辈,回到澳洲家里我都不熟悉,免不了要您多提点我。”李媛拿出一个红包塞进何叔的手里。
“哟,还有我的一份,谢谢小姐。小姐聪慧又随和,自然是好人缘,最要紧的是您对少爷好,自从您来了,这么几天少爷就大有好转,老爷、夫人也看着高兴最要紧。”何叔也很大方的收下红包。
看着何叔离开,蓝心玫走过来拍了拍李媛的手,“我们媛媛到底是大家闺秀,这场面圆起来就是得心应手,我打听过了这个何叔是老人了,很有地位。”
“蓝姨,这样的大家族哪个都不简单,哪个都有故事,我们初来乍到多说些客气话,拿谁都敬着总没有错。”李媛看着门口何叔离开的身影淡淡的说。
“你总是小心翼翼,阿洛又是那个样子,我怕你没地位,被人欺负。”蓝心玫刚才还笑颜如花的脸上瞬间就爬上了一层愁云。
李媛微微笑了笑,打开手里的首饰盒,一大串钻石项链耀眼夺目,旁边还陪着一对耳环,“何叔不是说了么,阿洛才是最要紧的。”
蓝心玫的嘴都合不拢了,头点成了鸡啄米。
我看着李媛,她还是那么平静淡漠,但淡淡的笑容里却多了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我换好伴娘的礼服,婚礼开始前我一直挽着她,她父亲已经不在了,把她送到阿洛手里的人是她的叔叔。
长台尽头的舞台上,阿洛穿着白色的西服,站的笔挺挺的,如果不知道他有那样的病,清秀的男孩和美丽的女孩必定是一对让人羡慕的璧人。
我站在舞台旁边,阿洛的妈妈坐在第一排,离我很近的地方。整个仪式她拳头都是紧握着,眼里的感动、兴奋都掩不掉那些浓浓的担忧。阿洛的爸爸的会时常拍一拍她的手,激动的时候还会将她的手攥进自己的掌心里,也不时得凑近她的耳边说些什么,然后阿洛的妈妈就会欣慰的笑一笑。看得出他们的感情很好,我希望他们的这份和谐可以感染到阿洛。
婚礼的仪式在阿洛母亲的心惊胆战中总算安然度过。化妆间里李媛换下婚纱,蓝心玫收起李媛脖颈上的那条钻石项链的时候,项链不小心掉到了地上,可是厚厚的地毯也并不会给这件名贵的首饰带来什么损伤。只是这一幕落尽了阿洛的眼里,项链摔在地上,他那一点仅有的理智也跟着摔碎了。他开始疯狂的嘶喊,整个化妆间的人都开始手忙脚乱跑上去安抚。
李媛拨开人群抱住阿洛,可是这一次她的安抚并没有那么快的奏效。阿洛手里握着不知何时磕破的高脚杯,残破的杯子伴随着他疯狂的捶打,在李媛青青紫紫布满斑驳的淤青的后背上又划开了一道道可怖的伤口,鲜血流出模糊了她所有惨痛的记忆。不明情况的化妆师吓得脸都白了。
我冲上前,握住阿洛的手臂想抢下他手中的利器,可是我越是抢,他就攥得越紧。无奈之下,我在他手上狠狠的咬了下去,他叫得更凶了,另一只手胡乱得撕扯着我和李媛得头发。一个带着眼镜仿佛是医生的人,在众人的按压下,给他打了一针,他才总算安静下来。
阿洛的妈妈冲过来,一把扯开我,挥起手臂一个巴掌就要落在我的脸上。
“阿姨,林菲她不是故意的,她也是为了救我。”李媛一步跨到我面前,挡住了即将落下来的巴掌。
“救你?至于么?阿洛是受了刺激,还是因为你们的过错,说得你好像有什么生命危险一样。”阿洛的妈妈翻了一个不屑的白眼冷冷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