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Celine笑语盈盈的走过来。
“生日快乐。”芭比拿手中的高脚杯轻轻的碰了一下Celine手中的杯子。
“Thank you.” Celine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然后向服务生招了招手。
“林菲不会成为我真正的朋友,如果她要是能劝得动雅西,我就当还席尘一个人情,如果不行,我相信你也应该乐于看到更坏的局面。”
“那我应该谢谢你煞费苦心了。” Celine从服务生的托盘上又端起两杯红酒,将其中一杯递给芭比。
芭比接过酒杯,“举手之劳。不过你这样大费周章的把这班人弄在一起,就是为了叶莎一个和左修仁暧昧的机会?”
“当然不是,我……”一声玻璃杯和大理石地面清脆的撞击声打断了Celine的话。整个大厅随即安静下来,人们纷纷侧目,音响里的音乐还在继续,在鸦雀无声的大厅里悲壮的回响着。
人群焦点的中心是叶莎和一个白色西服的男人。
Celine笑着用胳膊肘碰了碰芭比,“喏,好戏开始了。”
音响师很应景的调小了音响的声音,华丽的舞会瞬间变成了冰冷的地狱,她叶莎的地狱。
“叶小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完全不记得我么?怎么摇身一变,打扮成贵妇在这里喝酒跳舞,就真的觉得自己咸鱼翻身了?”白衣服的男人一脸的狰狞。
“这位先生,我们可不可以有话好好说,我真的不认识您的小舅子,我也不记得和您有过交集。”叶莎镇定的反驳。
“不认识?叶小姐还是本领非凡啊,把自己的男朋友送进监狱,把我的小舅子送进棺材,当上时尚杂志的总编助理,有了一群身份高贵的朋友,你就真的觉得可以洗白你一身的污秽?你买这些华丽的裙子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那一屁股还也还不完的债?你把自己的人生过得光鲜亮丽,都不会悼念一下那些被你踩在脚下的亡灵么?”
“这位先生,你的话未免也太过分了?叶莎都说了他不认识您,如果您是喝多了,我安排我的司机送您回去。”左修仁穿过人群,来到叶莎身边。
“我出去接一个电话,发生了什么?你没事吧?”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叶莎身上,关切的问。
叶莎抿着嘴唇笑着摇摇头,她强装坚强的样子更让人心疼。
“呦,吊了金龟婿做着当少奶奶的梦呢?怪不得装的冰清玉洁一脸无辜,对自己曾经的那些肮脏赖个干净。”
“这位先生,我真的是不认识您,我也不知道我曾经做过什么,给您造成了什么样的伤害,如果真的是我的错,我愿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弥补。可是您这样话都不说清楚,就这样大庭广众的污蔑我,我是可以告你诽谤的。”叶莎漂亮的眸子变得凌厉,可是没有利爪、没有獠牙的兔子是无论如何都装不成老虎的。
“告我诽谤?我还想告你谋杀呢!”白西服的男子狭长的眼眸放出狠厉的精光,“好,我和叶小姐是未曾某过面,可是对少华这个名字,叶小姐不会陌生吧?”
叶莎的小脸瞬间变得煞白,“少华?他……他怎么了?”
白色西服的男子见到叶莎的表现,满意的扯了扯嘴角,“少华就是我的小舅子,当年我的公司资金出现问题,我的丈母娘抵押了自己的房子来帮助我,我的小舅子,也就是少华拿了这笔钱,可是他并没有把钱拿到我这,而是直接送给了这位美貌动人的叶小姐。”
叶莎绝望的闭上眼睛,那种恐怖的预感像是科幻片里泄洪般奔涌而出的怪兽,层层叠叠的了上来,将她啃食个干净。
“他说得是真的?”左修仁握住女孩冰冷的手指。
叶莎点头点头,“当年陆枫在澳门欠了赌场的钱,那边扣着人不放,说是不拿钱就砍了他的四肢,少华和我同在深圳,是他主动拿出这笔钱帮我应急,我答应他救出陆枫就把钱还给他。我和陆枫回到北京,我才知道我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大一笔钱还给少华了。陆枫他父母留给他的房子,早就让他抵押了,并且他还把我母亲为数不多的积蓄全部骗走了。”
“少华为什么给叶小姐借钱,你应该心知肚明吧?一个男人是不会拿钱给不相关的女人的,少华爱你,你却拿着他的钱去救别的男人,他心灰意冷,钱又无法向家里交代。我的丈母娘听到消息,便突发中风一病不起,他姐姐也就是我的妻子痛骂了他,少华悲痛、绝望跑去找香港的黑社会,答应帮他们运毒,可是那次行动早就被警方盯上,少华死于双方的激战中。他姐姐受不了打击,流产身亡,大人孩子一个都没留下。我的公司也因为资金链断掉,面临破产,我的对手更是拿着少华的事情大做文章,让我失去了我仅有的客户。”白西服的男人含着泪仰天长笑,他压抑了太久太久,“怎么样,叶小姐,我的人生很精彩吧,这都是拜你所赐,我家破人亡,而你确在这里风光无限,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白西服的男人双眼布满了血丝,他甚至恨不得撕碎了这个女人。
周围的人群细细碎碎的开始发出议论声,惊讶、鄙夷甚至还夹杂着嘲笑。
“我想向少华解释,是不是可以缓一缓还他的钱,可是我却再也没有找到他。”叶莎觉得自己像一个小丑,那些过往的肮脏、污秽的一切被扔在众目睽睽下让人耻笑、嘲讽,那些眼神像是利刃,一下一下的凌迟着她。然而这些已经不再重要,突如其来的变故和巨大的内疚已经把她的心撕扯成无数碎片。
“你当然找不到他,他可能早就预料到自己会出事,他甚至删除了手机上所有关于你的信息,所以这些年我才寻叶小姐寻得这么辛苦。可是老天还是有眼,让我在这里遇见了叶小姐。”白色西服的男人暴戾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他等这天实在太久太久,久到已经放弃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