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振东抽起嘴角扯出一个邪魅的笑,把削薄的嘴唇从霍雯雁的唇边移动到耳根,轻轻呵着气。
霍雯雁难耐得扭动了一下身子......
霍振东上扬的嘴角扯出更深的邪笑,轻轻在霍雯雁耳边低呢,“看吧,这就是你们霍家人,一个个口是心非,心怀叵测,打着那些冠冕堂皇的旗号来掩盖你们满心龌龊的私欲。”
“振东!你!”霍雯雁又羞又怒的转过脸与他对峙。
霍振东清瞥了一下嘴角,松开圈着她的双手,躲开了霍雯雁喷火的眸子,“怎么恼羞成怒啦?哈哈哈……你以为HTL出事了,你来装装好心肠,表演一下你的同情心,嘘寒问暖说些无关紧要的屁话,我就会对你感恩戴德、投怀送抱么?满足你那些龌龊的私欲么?你霍雯雁也是堂堂霍家小姐,就饥渴成这幅德行么?!”
“振东!我不是那个意思,也没有那种意思!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你太过份了!”霍雯雁溢满泪水的眼眸也没有压灭她满心的怒火。
“呵呵,过份么?我有说错什么么?......”霍振东英俊的面容尽是漠然和阴冷决绝。
“你!”霍雯雁已经气得一张脸惨白,还没等她继续说什么,霍振东的手机响起,不一样的铃音,霍振东摆摆手接起电话,“什么事?”
“霍总,我刚查到霍小姐收购了他们手中的股份,数额巨大。”
“好,我知道了。”挂掉电话,霍振东的眼眸闪过一抹异样。
“你收购了你大伯他们手中HTL的股份?”一瞬的惊讶划过之后,想起这个女人平日的行径,霍振东的的眼里只剩下淡淡的疑惑,他只是不知道这个女人又想耍什么把戏。她装病让自己陪她,威逼司机跟踪他的行踪,这个女人像个疯子一样,还有什么是她干不出来的。
“对,我买下了他们手中大部分的股份,所以他们今天才没有提着刀子上门要了你的命。”被霍振东一番羞辱之后霍雯雁压着心中的怒火,但语气自然不会好。
“哦,我忘记了,霍小姐表演一定会把戏做足的,像您这样的人只溜溜嘴皮子未眠也太不专业了,没办法啦,有钱任性么,只有把戏做足了,才有感染力么。那小侄也应景儿得说声,谢谢小姑姑了。”霍振东依旧是一副毫不领情的玩味。
“霍振东,我的好意你不领情也就罢了,用不着把别人的真心踩在脚下蹂躏吧?你知道我为了收购他们手中的股份已经是倾家荡产了,你说得没错,霍家的人见利忘义、六亲不认。可是他们手中的股份高得惊人,我不是钱多没处花,我为了向大哥求情,让他不要公布HTL的独立,我迫不得已才把自己和你绑在一根绳上的。你以为我说的话大哥会全信么?如果我手里没有HTL的股份,你知道结果的吧?”
霍雯雁看着霍振东漆黑的眼眸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他冰冷的面容褪去寒意浮上一丝柔软,仅这一丝的柔软就足以安慰她此刻已经颤栗的心了。自己做的这一切还是会让他感激的吧,从此之后自己也可以与他共患难了吧,如果能打开他的心,还有什么是不值得的。
霍振东走到霍雯雁面前,伸出手指抚上她的脸颊,用拇指细细的摸索着。
霍雯雁轻颤一下,用一种无比期待的目光望着眼前这个可以让自己倾尽所有去爱的男人。
“如果这个人不是我,你还会这么做么?小姑姑。”说着霍振东的嘴角又撇起一抹邪魅的笑。
霍雯雁提到嗓眼的心骤然落下,向落进了无尽的深渊,空空落落的就那么坠下去。“小姑姑”,她恨他这样叫自己,他每这样叫自己一次,这三个字就像一把利刃一样在她身上剜下一块肉。为什么,为什么她做到如此,都不能令他动容。她的眼泪向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打在霍振东冰冷的手上。
“呵呵。”霍振东轻笑一下,“如果不是因为你对我的私欲,你还会当这个救世观音么?你无非就是多了钱,能把戏演的更漂亮罢了。”
霍振东用拇指擦着霍雯雁湿滑的脸蛋,“怎么了?没买到你心中所想,就不乐意了?”说着,他柔软的目光又重新变得凌厉起来,轻抚在她脸颊的手加大了力道,“你想拿你那点臭钱买我霍振东的感恩戴德,那我是不是也太不值钱了点?”说完他甩开手转身离开。
霍雯雁被他推得倒退了四五步,扶着沙发才不至于跌倒,看着霍振东决然而去的背影,她蹙紧眉头,心脏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不能呼吸。她倾尽所有,这样没有尊严得去爱他,都不能让换取他一点点的怜悯么。只要不是绝情,他所有的情愫,只要分给她一点,她都愿意拿任何东西去交换。
感情终究不是买卖,不是你掏出合理的价格就一定会买到等价的产品,你愿意买,人家未必愿意卖,你倾尽所有,可于他而言不过是分文不值罢了。
霍振东,我霍雯雁从小到大,只要是我看上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既然我的真心你不要,那我手里总会有你想要的东西,到时候你想拿什么交换,就是我说了算。霍雯雁胡乱抹去满脸的泪水,将精致的水晶指甲嵌进柔软的沙发里,在心底暗暗发誓。
霍振东走进洗手间,打开龙头,冰凉的水倾泻而出,被他噼里啪啦的拍在脸上。一阵冰凉的舒爽过后,随即涌上来的便是热辣辣的滚烫,顿时霍振东感觉有千万只蚂蚁在他的脸下的肌肤穿行,每只蚂蚁的脚仿佛都带着刺,那种密密麻麻的痛钻进他的每一个细胞里。霍振东忍着痛,他不能在这里大声呻吟,那样的话他会招来全公司的人。他跪在地上,面容在无声的痛苦中扭曲着,然而他每抽动一下面部,那种痛就会十倍百倍的加剧。他的手在湿滑的台面上来回扣着,想要抓住什么来缓解脸上的剧痛,可是他什么都抓不住,指骨死死的扣着坚硬的大理石,指甲已经是毫无血色的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