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认知,再度令萧江心头震撼,一个稚龄少女,究竟是如何做到这样心思缜密,临危不乱,无论何时何地,都能随机应变的?
这样让他自愧不如的心智机敏,竟出现在他素来看低的废物小姐身上,如何能不心生复杂?
“你二人在我的地盘闹事,惹出这么大的祸,难道,想就这么算了?”感受到二人之间诡秘的气氛,柳三娘终于意识到,眼前那这杀神是冲着她身边这位风流潋滟的绝世公子来的,且二人必定关系匪浅,想到自己损失的生意,不禁怒斥起来。
“你,想怎样?”再度复杂深睨了穆清澜一眼,萧江转头,冲柳三娘望去,目光冰冷深邃,威严尽显。
被萧江这么一瞥,柳三娘心头一颤,但想到自己人多势众,再度强硬起来,
“今日你二人砸我场子,毁我生意,若不赔个二十万金币,你自己讨不了好,你这位朋友也得给我蹲大狱去!”
她背后可是有人撑腰,见惯了大人物,却从没见过这俩人,可见他俩并非什么权贵,这事要闹到官府去,纵使萧江因杀人被判死罪不用赔钱,旁边这小子也讨不了好,不赔钱就得吃牢饭。
客人们闻言,同样暗暗点头,带着几分看好戏的姿态,盯着眼前这二人,如此面生之人,不是身份低微,就是外地来的,就算能拿得出二十万,也得肉疼许久,谁叫这二人敢搅扰了他们的兴致?活该如此。
“是么?”凌厉一扫,环视四周,见众人神色各异,萧江心头晒笑,他素来洁身自好,不喜烟花之地,纵使偶尔陪上峰吃酒,也避而不来这种场所,无人认得他,理所当然。
只是这老鸨以为背靠权贵,手下有俩打手,便能对他萧江敲诈勒索,也未免太过可笑。
再度扫了眼默不作声的穆清澜,略一沉吟,反手一摸,自怀中掏出一枚令牌,冲众人威严扫视,
“我乃从八品朝廷副尉,奉命保护镇边将军府贵客,今日如有人胆敢阻拦,一律视作企图谋害,格杀勿论!”
“镇边将军府?!”
客人们一惊,诧异万分,镇边将军府大名如雷贯耳,威震八方,他们纵使有些身份,也难与之抗衡,再度看向那静立老鸨身旁的风流公子,不禁眼神闪烁,这究竟是何人,如此年纪轻轻,竟能被镇边将军府奉为上宾?
老鸨也是一震,原本嚣张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惊疑不已地望着萧江与穆清澜,来回打量。
看场子的高手们更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现在,你还要我赔你二十万金币么?还是,需要我带你去将军府亲自去取!”萧江再度开口,冰冷质问。
老鸨瞬间如鲠在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青红交错的面容,尽显难堪。
见现场鸦雀无声,萧江没再咄咄逼人,只一步跨出,向穆清澜郑重走去,看场子的高手见状,立时让出了一条道路。
“公子,请随我回府。”走至穆清澜身前,萧江拱手抱拳,重重低下头颅道。
穆清澜微微俯首,看着眼前的萧江,笑意深邃,能想到以将军府贵客之名,为她掩饰身份,顺理成章,化解冲突,再加上这副眼下她无法达到的身手,倒也算有些可取之处。
“走。”大步迈出,在众人的注视下,径直跨出花楼,只留一道虚幻的背影,令人久久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