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彗星横空
陨星在房南,去房可三丈,大如二斗器,色金;乙丑,在心北,可长丈所;甲子,在尾北,可六丈;丁卯,在箕北,近汉,稍小,且去时,大如桃。壬申去,凡十日。
也就在这时候突然一阵轰鸣之声从上面传来,众人急忙循着声音,抬头向南望去,只见一道极其耀眼的光亮,在空中疾飞而来,由南向北呼啸而去,所过之处,引起大地一阵震撼。有胆子小的,早已躲到了墙角;也有几个胆子大的,跑到了高处,手搭凉棚张望着,更多的人却在大呼小叫,“灾星,灾星啊!”。薛县令这时候一脸黑色,眉头紧锁,嘱咐了几声,就带着一些衙役,匆匆忙忙地走了。
与此同时,长安帝宫未央宫内,脚步声踏踏作响,一位黄衣黄袍的中年人,在一帮低眉顺目的人群中,正昂首挺胸地焦急的走来走去。另一边在未央宫的入口处,太史令司马睿奉诏正疾步朝这里赶。
“爱卿快快平身,彗星从长安上空滑过,此惊世天象,可是祥瑞?”黄衣黄袍者问。
“陛下,从上古至今,彗星现世,微臣未曾闻,那是祥瑞之兆的。”司马睿低头寻思怎么回答。
“爱卿,那既不是祥瑞,难道上天是向朕预示什么?真如众人所说,此为灾星,凶兆?”皇帝面露不悦。
“陛下,鲁文公十四年秋七月有星孛于北斗,又十年彗星入北斗;楚庄王时,彗星出东北,当齐分野。齐景公时期有彗星十六日而星灭。先皇孝景皇帝九年六月,蓬星在西南,在房南,去房可二丈,大如二斗器,色白;癸亥,在心东北,可长丈所;甲子,在尾北,可六丈;丁卯,在箕北,近汉,稍小,且去时,大如桃。壬申去,凡十日。据史书记载,这些慧星出现之时,并无适时大灾。陛下!可见彗星和灾难并无实质关联,乃是人心臆测之!”
司马睿心想:我若说凶兆比是大大不妥,陛下虽待下宽和,但是这种无根无据的东西,最多嚼嚼舌根而已,于人于己都是多多不益。
“嗯”,上位者略微抚须郃首。
“彗星协火而来,夹火而去,按五行之说,实乃火德。我高祖皇帝自居水德,逐鹿中原,灭强秦取霸王而代之,创下这万世基业。后武帝改黑服为黄,以土德创下不世之武功,坐拥天下,富有四海。陛下,若按五行之说,我大汉乃是水,土之德,何惧火德,这彗星也不足道哉。”
“嗯”,上位者露出微笑。
“自陛下登基来励精图治,北击匈奴,西开贸易,南化蛮夷,东服鲜卑,文治武功实更胜汉武大帝,而如今民富国强,四海升平,万国来朝,微臣觉得上天也该是满意的。”
“爱卿说得极是。”上位者,不由得笑意更浓。
“今,天稍有异象,陛下就如此忧国爱民,自查自省,实乃我大汉之幸,万民之福啊!微臣代天下百姓感谢上苍,叩谢圣恩!”激动之极的司马睿颤抖着叩拜于地。
“爱卿快快平身!”
长安城一片混乱,所有人都未曾见过如此壮观的天象,灾星现世横贯南北,离地如此至今,看得如此分明,声色并茂。灾星所过之处,大地似乎隐隐震动,几座老房子应声轰燃倒塌,这更加剧了民众的恐慌心理,与此同时又有一些流氓地痞趁乱打砸、抢劫、偷盗到处惹是生非,于是这长安城就更显得混乱了。而城北二百余里外的王家庄园,一座老宅轰然倒塌,其中一条横木不幸砸中奔跑中追着观赏“灾星”的小王蟒。小王蟒顿时口吐白沫,昏厥在地,随后赶来的家丁看到此景,吓地瘫软在地。
华山之巅,一处隐秘的所在,一块外表看似褐色的石头突然之间动了一动,掉下许多经年累积的泥灰,若有人在此看见,会大吃一惊这原来是一位处于坐定中的耄耋老者,而老者突然睁开的那双眼皮抖落的灰尘下面的眸子倒影着这壮观天象反射出微微金光,黑白分明竟然如孩童一般,口中不自觉唠叨:“终于还是来了,终于啊!刘氏江山终有此难,罢了,罢了,如此多年过去了,老朽也不强求了,不过若是有个像样的子孙,倒不介意帮上一把。”说完双目合上复归坐定,天地间复归宁静,仿佛从来这里从来就没有过这个人。
西域昆仑一位中年宫装妇人仰首望天,手上飞快地掐着令人眼花缭乱的不知名手决,过了一阵子后感慨道:“想不到如此之快!”转身又对后面的两个女子说:“天机已现,你等速速按照以前的布置,去吧!”
终南山,一处氤氲红气上腾,若是仔细观察,其中夹杂着一丝丝紫色,混合着上腾到高处。越往上升,氤氲红色越来越淡,紫色越来越少,最终那最后一丝紫色也在不高的上空突然改变方向,朝不远处的一处宫殿直射而去;似乎这整片的红就是由这一丝的紫色而来.
这一片红色的烟雾面下是一片不小连绵的建筑群,有巍峨的宫殿,有低矮的平房。那收集紫气的宫殿,大门上方刻着两个气势磅礴的字“东来”;那一眼看上去最大的宫殿,大门却开在一个大大的“大”字里面,“大”字足有三丈来高;好些最小的殿宇,东一个西一个,只不过是是殿宇,其实小到只能容一个人坐在里面,连躺下伸直了身体都不行。最高处,一座完全由不知名的青石搭建而成的观星台上,一位颇有仙风道骨的老者,正严肃的仰首看天,自言自语道:“悟道百年,哎,老朽还是不知道啊;天道渺渺,以老夫所算,这刘氏江山,起码还有一甲子的寿命,只多不少,如今看来也只有一二十年光景了,哎,不知遗漏在哪里。”一片氤氲飘来,老者和这一片建筑群隐没在氤氲之中。外界所能看到的,只是一片氤氲缭绕的山峰,仿佛这上下一片的建筑群根本不存在一样。
一个长相和穿着都很怪异的人,手持牙杖面目狰狞状态癫狂,此人是亚古力,匈奴的第一萨满,此时正站在郅支单于身后,口中念念有词。郅支单于昂首看天,哀叹了一声“灾星啊灾星!”,无奈地转身对众首领说:“灾星现于南方,苍狼示警,天意不可违,尔等速速集结部族,三日之后举众向西迁徙,以避此难!”至此实力远胜呼韩邪单于(历史上王昭君的第一任丈夫)的郅支单于离开蒙古高原开始西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