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师门相认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兄妹二人施展轻功，跑了一会儿，见后无追兵，就急忙停下来齐声像花无缺道谢，长揖不起。
花无缺却不急不忙，从袖中掏出一块样式奇特的腰牌，扔给他二人。二人急忙接过，一看大吃一惊，又仔细端详面前之人，转而大喜。那公孙妹子忍不住问道：“师尊和我说过，我花门有两位师叔祖，那位小师叔祖，算来今年似乎正是您这般年纪，莫非您就是那位，花无缺花师叔祖？”。
“不错，老身正是花无缺，你兄妹二人师承何人，公孙致是你们什么人？”
“我叫公孙风，这是我妹妹公孙雅。公孙致是我们的师祖，我师父是公孙红，人称公孙大娘，也是我们的姑姑。”公孙风恭恭敬敬的回复。
“原来是公孙红的侄子侄女，这就不会错了！老身观你们许久了，你们确实深得大师姐的精髓，静若处子，游若翩鸿，动若脱兔。你们如此这般年纪，着实不易，肯定是下了许多苦功。”花无缺久在江湖，今日遇到师门晚辈，着实难掩心头喜悦，继续说道：“自从师傅仙去，老身也有20多年没回去了，想不到师尊当年的对师姐的谆谆告诫还是成为现实，哎，师侄还是本性难改，竟然得了‘公孙大娘’这般软弱的称号！”花无缺突然严肃起来，厉声教训：“老身既为你们的师叔祖，有些事必须说，你们可知我们师门来历？”见二人点头，继续说道：“既然知道，老身却还是要说，你们祖师是花木兰，当年在对抗匈奴的残酷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打得匈奴单于落荒而逃。而后辞官归隐创下花门，因此我花门的功法皆从战场之上演化而来，当年师尊大人在军中保全自身的同时屡屡立下大功，万军之中取敌上将首级，你们可知凭着什么？”
公孙兄妹二人一听祖师事迹，一阵自豪感涌起毫不迟疑道：“祖师的功夫肯定远在我等之上，万军也乃何她老人家不得！这取上将首级对她来说也不过尔尔。”
“呵呵，你们说的倒也不错，老身观你二人没有你们师祖四层，也有三层功力了，却为何被几个街头痞子弄的如此不堪，差点饮恨当场？难道再加个几十流氓痞子，你们师祖来了也要如你们这般吗？”花无缺一脸严肃，盯着公孙二人。
“师祖老人家断不会如我等，实是我兄妹武艺平平，不及师祖万一。”二人满面羞红，低下头去。
“哼，老身刚说过你们功力已有你师祖四层，不相信我的眼力么？”花无缺说着就一个弹指，嗖一声打在公孙风膝关节处，公孙风受力单膝跪地。“再问一次，你们如此狼狈，可知为何？”。
“这，我，额……我等确实不知，请师叔祖指点。”公孙分被打却不觉得疼痛，深知这突然出现的师叔祖功力深不可测。
“刚才师叔祖说你们师父的不是，就是这点。当年你师父的父母因为在你们师祖危难中帮了她一把，你们师祖感念你师父家大恩，又见你师父也是练武的好材料，就特意收她为徒。岂知你们那师父什么都好，就是心肠太软，和我们花门功法格格不入，师尊早就看出你师父性格上的弱点，屡屡告诫你师祖，想不到还是出来个公孙大娘，哎~。”花无缺自然叹了口气。“你师父就愿意做个老好人，出手重来都是五分力，所教徒弟也都是软脚虾。哼，公孙风，刚才看到你出手我就生气！这那里是我花门功法，分明就是戏台上唱戏的！公孙风！”
“徒孙，在！”公孙风低头应下。
“刚才你别的都好，但打斗终是打斗，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尤其是上了战场，你这般软手软脚不消一会儿，寸功未见就必战死沙场。而我们花门功夫都是从战场上总结而来，其根本就是能久战，或者说比敌人迟点倒下！知道么！”花无缺停下来看了看公孙风，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继续道：“刚才只有四个痞子时，公孙风，你若狠下重手，将此四人打晕，打残如何能让他们尾随？如何会被追兵堵截在死路？还故意拦着你师妹，不让她出剑，真是迂腐！哼！差一点断送自己两人性命，你死了不要紧，你妹妹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要是被那一帮混人掳去，下场有多凄惨你知道么？沦为戏子，奴婢还是轻的，若被逼沦为娼妓，那就都是你的错，你知道这后果么？哼，不知轻重！”说着说着花无缺生起气来，抡起手杖也就往公孙风身上招呼。
“徒孙知错了，知错了！”公孙风听到后面的话，也着实被吓得不轻，心里一阵后悔，也不顾身上的疼痛，赶紧认错。
“师叔祖，哥哥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您饶了他吧！”公孙雅求情道。
“哼！你也一样，一个混混三言两语就把你激得暴跳如雷，平白浪费你兄长低声下气的苦心，被自己的怒气支配，也不看看周围形势，几个铜钱能解决的事，竟然弄得差点丢了性命，实在是不值得。”花无缺停下手，看着公孙雅责备道。
“师叔祖责备的是！徒孙知错了！”公孙雅诚恳认错。
“师叔祖知道你二人肯定并未上过战场，万军之中，万箭齐发，万马奔腾，流矢乱钻，何况敌军也有武林高手，纵使身怀绝世武功，也没有那么容易保全自身，更说不上建功立业了。此事是你们没经历过，实是不懂。你师祖当年和我们三姐妹说过，当年她上战场，刚开始职位卑微，经历了的一些小战，保全自身的同时军功越积越多，官越做越大，确实是凭着她一身的本事。然后发现随着官位的升迁，自己身上的责任也越来越大，逐渐认识到个人武功在千百万人的战场中起的作用却越来越小，为将者必须要有才智、信用、仁爱、勇武、严厉。”
祖师所说的五点，才智、信用、仁爱、勇武、严厉，也就是五德，刚才公孙雅最缺的是才智，而你公孙风最缺的是勇武。”花无缺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师叔祖再啰嗦几句，静若处子，游若翩鸿，动若脱兔，出手均是雷霆，这是本门功法特点。这一点公孙雅做的不错；然而多人外出任务，才智、互相信任却更重要，这一点公孙风作为兄长也比较好。希望你二人以后能相互弥补各自的缺点，师叔祖这里有一套阵法，恰好可以让二人互相配合，名日《花木阵》，二人功力可融为一体，如花续木生，木催花生，可以以弱胜强，攻击力、防御力都倍增的同时也加强阵法之人的默契，记住越是默契这套阵法威力越强。”说完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包递于二人，“仔细研读，若有不懂之处，三日内可以来城西驿站来我，顺便可以见一下你们师姑王嫱。”
“今日见到你兄妹二人，老身也特别高兴，想我花门势单力微，人丁稀少，老身行走江湖二十多年，所遇之人无数，竟然从未碰到本门之人。师叔祖晚年收得一徒儿，倾尽所学，将之培养，就是刚才说于你们听的，你师姑王嫱。此女天资过人，做事果决，我当年一看见，就觉得此女，犹如师尊在世，而后我收之为徒，果然她不负众望，行事为人颇有祖师风范。本想着她以后应该能如祖师一样，让我花门发扬光大，然而突然一道诏书”，花无缺停了停，收了收心神继续道：“那诏书毁了老身一辈子的希望，也毁了我花门的希望，可恶皇帝小儿要招她入宫作什么秀女。哎，端的是可恶至极！老身这一辈子已无多少时日，这一辈子有希望本就寄托在她身上，却在这花甲之年听此噩耗。如今3日之后，她就要入了那宫门，从此有厚厚的宫墙隔断，应无再见之日了。”说完话，我缺难掩悲情背过身去。
“师叔祖，这有何难，我等愿倾尽所有，就算牺牲性命也要将师姑救出来！”，公孙雅拔剑就站了出来。
“雅儿，此事本是不难，难就难在你师姑像极了祖师，为父母为家人愿舍弃自己，他若抗旨离去，他的家族必惨遭大祸。”花无缺摆了摆手说道。
“那让那就让他父母，兄弟姐妹都到花门，我们愿意供养他们一辈子，师叔祖如此可行？”公孙风接着道。
“呵呵，你们的心意我知道了，他家是南郡一大族，此事休谈了。今日我提起此事，是欲要将我的衣钵传于你们，老身时日无多了，真不想将这一生的绝学带到幽暗的地底下去，哎~。”
一听此言，二人一阵大喜，师门中都传说论武功，这位师叔祖尽得祖师真传，功力最是高深。可马上公孙风就欲言又止起来，他俩要是得了师叔祖衣钵，那怎么称呼现在的师父？现在的师父可是师叔祖的师侄啊，乱套了。
“风儿，想什么就快说。”花无缺最见不得婆婆妈妈的样子。
“师叔祖，传我兄妹衣钵，那我们这辈分……？”
“哦~”花无缺实在也没考虑到这个，楞了一下，继续道：“我花门立足于边陲之地，哪有中原那么多的繁文缛节，迂腐之极！哼！现在怎么称呼，以后一样称呼。”。
“是，师叔祖。”双人同时高兴应道。
花无缺又问道：“你们可曾听过移花宫？”
“师叔祖指的可是几十年前江湖上声名赫赫的那个‘移花宫’？”
“正是，此前交给你们的《花木阵》，正是她们之前的二位宫主所创，老身也是出生于此宫，移花宫对我实有养育之恩，后来有幸遇到师尊，得她垂怜，拜入门下，得蒙大悟。移花宫的功法过于妖异，老身己弃置不用，今日定下传你二人衣钵，一则是希望你二人能光大花门，二则日后若是力所能及就多照拂一下移花宫的那些不争气的后人。”
“谨遵师叔祖命！”二人拜倒于地，扣了三个响头。
“公孙风、公孙雅”，花无缺顿了下，严肃的眼神看向二人，郑重的说道：“还有就是要切记，日后光大门楣必须多多参透祖师所说的五点，才智、信用、仁爱、勇武、严厉，也就是五德，为将者须有，执掌我门更须有，只有做到了这个五德才能将我花门的精髓发扬光大，使得我花门能代代传承下去，生生不息。好了，三日之内来城南驿站来见我。”说罢也不顾二人如何反应就飘身而去，几个起落就消失了。“谨遵师叔祖命！”公孙风二人见师叔祖去意甚绝，只好二人又拜倒于地，目送花无缺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