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突然“嘭”的一声,吓得守在外面的流霜一跳,她轻轻敲了敲门,“四小姐,四小姐,你醒了?”
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动静,流霜犹豫了片刻,还是推门进去。
小姐千叮万嘱务必事成,让四小姐身败名裂,一辈子无法翻身。
如果她坏了小姐的好事,回去可没好果子吃。
流霜走进室内,只见四小姐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昏睡了过去。
侧看面前娇俏的少女面部酡红,呼吸急促,流霜冷哼道:“果然蠢如猪,昏睡过去还不安分,一会儿可有你好受的。”
她弯下身子,拽着云瑾容的衣服,往床上拖。
就在这时,云瑾容猛然睁开双眼,朝流霜风池穴一击,后者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昏了过去。
云瑾容把她拖到床上,倏然听见外面急促的脚步声,她连忙掀开镂花窗,翻了出去。
外面地面铺着青石板,云瑾容重重砸在上面,一时忍不住闷哼一声。
她咬紧牙关,忍住浑身疼痛,爬起来朝不远处的假山跑去。
而就在这时,廊下两人来到屋门前,盈儿娇俏声音响起“等等,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一个粗陋的声音急切应答:“我的好姐姐,哪有什么声音,赶紧让我进去吧!”
盈儿凝神听了一会儿,没有发现异样,打趣道:“哼,瞧你猴急的样儿,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去去去!”
男人一溜烟钻进屋子里,不一会儿,房间里传出细细碎碎的声音……
盈儿贴着窗棂,侧耳听了片刻,随即满意的笑了笑,这下回去该领赏了。
她在廊下张望,并没有见到流霜姐姐的身影,估计是回宴席复命去了吧。她不敢久留,匆匆赶回宴席。
前面宴席轻歌曼舞,欢声笑语不断。
而云瑾容狼狈地拖着身子来到假山洞内,这里是她曾跟苏柔说悄悄话的地方。
越往里走,光线愈昏暗。
云瑾容贴在冰凉的墙壁上,体内的热流四处肆虐,她感到一阵阵晕眩,身子无力的贴着墙壁滑下去。
她该怎么办?这药性太强了,解药一时半会儿配不出来,宴席上的人会很快察觉她久久未归。
如果苏柔再往她身上扣屎盆子,她可就说不清了。
不行!
绝不能让前世的悲剧再次发生!
骤然,洞外匆匆走来一个青衣男子,云瑾容紧紧蜷缩在一角,敌友未明,如果来人有歹意,她心不断下沉。
青衣男子越走越近,他猛然看见角落里的云瑾容,有些诧异,“主子,这……?”
主子?
洞里还有人?
她转过头凝神细看,发现洞口深处还淡然坐着一个黑色锦袍的男子,一双幽潭深沉的双眸,宛如黑夜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
他不声不息地坐在那里,一袭锦袍黑衣与洞里的昏暗融为一体,云瑾容暗骂自己太大意,这么个大活人,她居然毫无察觉。
“但说无妨!”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启禀主子,属下已查实,确如季舒玄所言。”青衣男子说的含含糊糊,显然云瑾容在一旁,他心有顾忌。
季舒玄?
那不是广陵伯府家的嫡长子吗?那个渣男季舒年的嫡亲哥哥,季舒玄不是常年驻守北疆,很少回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