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诗韵听后,没有过多的说些什么,只是嘱咐茹丽好好休息。
接下来的几天,顾诗韵没再提茹丽被打的事,陈云倒是愤愤不平的说了几次要为茹丽报仇,但见顾诗韵毫不在意的样子,也没说什么。
任燕华这几天依然去纠缠穆之初,顾诗韵也依然去扰她好事。
任燕华虽恨得牙痒痒,但可能是因为上次打了茹丽,这些天也没有什么太过分的行为。
“滚,你们这些没有的奴才,给我滚出去。”任燕华把茶杯狠狠砸到侍女的头上。
茶杯砸到侍女的头上,滚烫的茶水和茶杯的碎片,让侍女痛苦不已,可她不敢喊出来,只能快速收拾好碎片,退了下去。
“妹妹何必这样和下人生气。”任华欣在一旁慢慢说道。
任燕华闷哼一声,“我怎么样不需要姐姐来说。下人办事不利,妹妹我还不能说几句的?”
“当然可以说几句,只是妹妹现在不是在任府。若是妹妹所作所为传进姑姑的耳朵里,”任华欣顿顿,笑着摇摇头,“怕是有些不好吧。”
“哼,那又怎么了?爹爹素来最疼爱我,”任燕华毫不在意的说道,“上次让你帮我处理的那下人怎么样了?我可是看见那下人在林袭院待的好好的。还有上次你为何要拦着我,不让我告诉姑姑,顾诗韵打我的事。”
“我命人把那下人扔到了绣喜房的一间屋子里。不过那里人那么多,被谁发现也不奇怪。这样不正把妹妹的嫌疑洗清了。”任华欣慢慢说道,“再说了,爹爹素来看重任府脸面,若是让他知道妹妹连一个下仙修为的人都没打过,爹爹是要生气的。”
“哼!任华欣,你最好是这样做的,要不大娘的病可就说不好了。”
任华欣闻言,眼底拢起一层不易察觉的寒意。
任华欣不动声色说道:“我当然是这样做的,倒是妹妹,你不用次次拿我娘来威胁我。”
任燕华轻笑一声:“姐姐言重了,怎么能是威胁呢?大娘卧病在床多年,本来就不好说。”
“这个就不劳妹妹费心了。”任华欣看着任燕华,眼神里满是寒意,“毕竟我终究是任府的嫡女,我娘是任府的大夫人,我相信爹爹是一定会想办法治好娘的。”
庶女身份一直是任燕华的一块心病。
此时见任华欣就这么说,也忍不住火气,站起来,指着任华欣的鼻子,大声吼道:“任华欣,你给我闭嘴,你算什么东西,你是嫡女又如何?爹爹照样还不是更心疼我,姑姑每次托人送来给你的东西,还不是都被爹爹截下来送给了我。”
任华欣见任燕华动怒,捏紧拳头,眼底的不屑愈发明显。
一旁的犁婆见状,连忙扯扯任华欣的衣袖,提醒她莫要乱了分寸。
任华欣悄悄吸一口气,把怒气强压了下去,对上任燕华满是得意的眼睛,轻轻一笑,说道:“爹爹宠爱妹妹是一定的,妹妹修炼努力,长得又是倾国倾城,如此这般,怎能叫人不疼爱?”
一番话下来,虽有点名不副实,但对任燕华是很受用的。任燕华挑衅的面容松了松。
“天色不早了,”任华欣站起来,“姐姐我就回去了,妹妹也早些歇着吧。”
任燕华心情大好,挥挥手,示意任华欣可以走了。
走出任燕华的院子,任华欣身边的寒气慢慢汇聚起来,手因恨开始不住的颤抖起来。
“大小姐,你刚刚不应该那样和任燕华说话。”犁婆轻声劝道。
“犁婆,你也认为我比任燕华低一等吗?”
犁婆轻轻叹气,说道:“老奴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夫人在她们手里,我们现在还是应该看形势。”
任华欣眼底升起水雾,心里交杂着不甘和愤恨。
“为什么?任燕华不过一个废物,爹爹为何要那般偏袒她?”
犁婆心疼的看着任华欣,轻抚着她的背。
“府主是个什么脾气,大小姐不会不知道吧。自私冷血,沉迷美色,毫无做为。任燕华得到府主的喜爱,不过是因为她那狐媚娘。大小姐又何必希求他的宠爱?”
“可是他再怎么喜欢二娘,娘毕竟和他一起那么多年,他竟任由二娘带走娘。”
“小姐,你也莫要多想,你既然决定不要让任何人欺负你和夫人,你就不应该希求府主的宠爱。”
任华欣点点头,用袖子胡乱的把脸擦干。“对,我不会让人在欺负我和娘。爹爹沉迷美色,没有作为,他就对不起爷爷留下的祖业。那我要把祖业夺回来。”
犁婆欣慰的看着任华欣,她已然没有了刚才的颓丧。
“对了,犁婆。”任华欣问道,“顾诗韵那边怎么样?”
犁婆摇摇头,说道:“这些天她除了在任燕华和穆之初之间插一脚以外,没有任何的行为。”
任华欣闻言,皱皱眉头,“怎么会?她不应该只有这点手段啊。”
“小姐,我看这次,你估计把那顾诗韵想错了。”
“嗯。可能是吧。”任华欣长呼一口气,“她是穆之初要娶的小妾,如果有她的帮助,哪怕她真是一个废物也对我们也有很大的好处。”
犁婆点头,扶着任华欣很快走了。
夜如墨,黑暗笼罩着穆府,蝉鸣此起彼伏,每个院门的灯笼是黑暗中唯一的星星。
任燕华迷迷糊糊之中,感觉有人在抚摸自己的脸颊。
“谢谢娘。”
任燕华呢喃道,转身继续睡觉。睡着睡着,任燕华突然觉得不对劲,她不是在自己家。
任燕华猛然转头,顾诗韵似笑非笑地站在床边看着她,身后还站着俩人。
“顾诗韵?你在这里干嘛?”任燕华坐起来。
“你说呢?”顾诗韵笑着说道,双手环抱。
任燕华心一沉,扯着嗓子朝门外喊道:“来人,来人……”
“别喊了,”顾诗韵拉过来把椅子坐下,“我既然来,就一定做好了万全准备。你是喊不来人的。”
“顾诗韵,你想怎样?”任燕华见喊不来人,直接威胁起顾诗韵,“我是任府小姐,你把我杀了,我爹爹不会放过你。”
“任府小姐?”顾诗韵嘴角勾起,嘲讽道,“你既不是嫡女,修为还低,你嚣张什么啊?”
“你……”任燕华气极,但畏于顾诗韵对自己不利。
“不过你和我无仇,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顾诗韵朝后面挥挥手,“茹丽,过来。”
茹丽低着头,慢慢走到顾诗韵身边。
“茹丽,那天就是她打了你,”顾诗韵指着任燕华,“我现在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我给你半个时辰,你随便打她。”
任燕华大声喊道:“顾诗韵,你敢!”
“我?”茹丽抬头看了眼任燕华的盛怒的样子,连忙把头埋下去,“小姐,算了吧。”
“茹丽,你尽管打,不用害怕,出了事我顶着。”顾诗韵拍拍茹丽,“你若害怕她伤害你,没事,李周在这里,她害不了你。”
茹丽默不作声,低垂着头,不说话也不动。
顾诗韵见茹丽这样,心底里有些恨铁不成钢。
她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茹丽还畏惧任燕华,她就真没有法子了,反正被打的不是她,茹丽若是不敢报仇,关她顾诗韵何事。
顾诗韵摇摇头,看着低眉顺眼的茹丽,心里愈发烦躁起来。
十分钟过去了,茹丽依然没有任何动作。顾诗韵站起来,看着面色得意的任燕华,皱了皱眉。
“茹丽,你到底动不动手?”顾诗韵不悦的问道。
茹丽犹犹豫豫的说道:“小姐,我们还是,还是走吧。”
顾诗韵紧紧抿了抿嘴,点点头,对着李周说道:“李周,我们走。”
“哈哈哈……”任燕华靠在床沿,嘲讽起来,“顾诗韵,你今天来,是让我来看笑话的吗?”
顾诗韵面色一沉,狠狠瞪了一眼任燕华,向窗外翻去。李周和茹丽见状,也向窗外跑去。
到了林袭院,顾诗韵走进房间,陈云正在绣花。
“小姐,怎么样?任燕华有没有向茹丽道歉?”陈云站起来。
顾诗韵闻言,不悦的说道:“没有,尽去丢人现眼了。”
“什么?”陈云一时没反应过来。
顾诗韵摇摇头,问道:“兔子准备好了吗?”
陈云闻言,连忙把兔子拿过顾诗韵。顾诗韵接过兔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陈云被顾诗韵的态度搞得一脸懵逼,慢慢走到李周的房间……
顾诗韵根据记忆来到五天前吃东西的地方。那老头蹲在火前,不停的往里面加柴。
“嘿,老头。”顾诗韵笑着跳下大坑。
“死丫头,你想冻死我啊?”老头哆嗦了一下,“你怎么现在才来?”
“我也想早点来啊,”顾诗韵把兔子递给老头,“可是今天我要报仇啊,今天那人贴身侍女过生,我就想办法让侍女把人都支走了。”
老头接过兔子,放在火上烤着。
“怎么样?那人被你打死了?”
“打个屁,”顾诗韵翻了个白眼,“我让我的人打回去,哪知道被打的那人那么怂。气死我了。”
“好了,”老头在兔子上刷上一层油,“估计那人也是害怕吧。”
“害怕什么?我都说了,出了事我来顶着。”
“你顶着?”老头嘲讽道,“你能有多厉害?你有府主厉害?”
“我……”顾诗韵一时说不上来。
“你很聪明,你可以自保,但是你修为不够,你根本不可能护她万事平安。”老头说道,“况且你如果真想让替她报仇,你早就冲上去把那任燕华打死了。”
顾诗韵没说话,只是静静想着老头说的话。
顾诗韵心不在焉的在和老头说了几句,就告辞回了林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