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5361500000074

第74章 神秘少年刀剑错

夜色深深,北风瑟瑟,举目漆黑如墨。

浓浓阴沉的柒木巷,三位少年身影摸着夜色悄然离开。

一马当先的少年骤然停步,恭恭敬敬地拜谒,“洞溪里百姓李成蹊见过诸位先灵,深夜拜访,还望海涵。”

风景异紧随其后,见夜色依旧,寒风凛冽,疑惑不解地小声问道,“燕兄,李公子这是?”

燕子矶笑着耸了耸肩,“那是他个人喜好,实际上压根没人理他。”

风景异闻声,肃然起敬,忙上前学李成蹊那般,躬身行礼,“迎朔阁晚辈风景异拜谒诸位先灵圣贤,深夜造访,还望海涵。”

燕子矶皱着眉头,回想那日的行为与此时心态,不由得暗自嘲讽自己,但他的性子知错就改,立马上前躬身行礼,“河魏城无礼后生燕子矶拜见洞溪里先灵,晚辈无知,多有冒犯之处,万望圣贤前辈宽宏大量。”

说罢,燕子矶俯身三跪九拜,以头抢地,掷地有声。

额头见着血色,燕子矶面色如常,笑意盈盈。

见贤思齐焉!

燕子矶心中恍然大悟。

这一回,一股冷风吹拂他的额角,阵阵冰凉刺骨,远比别处的风更沁人心寒,吓得他赶紧缩了缩衣角,小步贴近其余两人。

李成蹊神色平静地说道,“子矶,这是你最后一次进入杨树林,若你再不能取走桃花鱼,自此往后那扇福缘之门将对你彻底关闭,留待下一个甲子有缘人来取。”

燕子矶微笑回道,“根老说我福缘不及父亲深厚,那我就不在福缘一事和他攀比,而在心诚一事自问问心无愧即可。”

说罢,他用脚尖一挑,挑起八尺有余的长棍,用手认真掂了掂重量,“八尺棍,重八十斤有余,都快比得上你那根尖头棍。”

李成蹊回身笑道,“我那根尖头棍正是来自此处,是我偶然间进入此地,洞影人亲手送我的。”

燕子矶撇了撇嘴角,义正言辞地回道,“福缘一事非我所能强求,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骄不躁,不攀不比,我自如我。”

啪!啪!啪!

“好一个我自如我,真不愧为河魏城燕昭侠,心胸开阔,非我等宵小所能攀比。”夜色中,贺方回拍手叫好,率先走出。

在他身后,紧紧跟随着眼神不善的少年。

这少年一现身,李成蹊体内的气息顿时为之兴奋,跃跃欲试地想要出手一战。

“子矶,退后点,贺方回背后的少年最低也是半步居庸的武者。”

燕子矶眼神一紧,连忙往后退。

少年嘴角上扬,“幸好我昨天见了你的擂台之战,否则还真的对你心生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李成蹊心神一凝,让燕子矶往自己身后躲躲。

“你们放心,桃花鱼未现身前,大家都是平安无事。”贺方回挡住他俩间的视线争锋,居中说道,“我俩此行是求机缘,不是为了和你结仇。”

“我芳洲泊与人为善,从来无心与人为敌,这点你大可向风公子和燕昭侠求证。”

李成蹊回身一望,两人皆同时点头。

“方才依你所言,燕子矶也是无福之人。与其白白糟蹋了这大好机会,不如由他与我商量,成与不成,咱们也是公平交易。”贺方回继续说道。

李成蹊看了眼燕子矶,见他坚定地摇头,便回道,“成与不成,各安天命。”

贺方回的表情看不清,但想来不会开心,然后他也没有说什么狠话或者结交的话,转身与那少年消失无踪。

这时,风景异才开口说话,“芳洲泊是世间一等一的花香盛地,与九洲皆有商贾往来,算是少有的几处人人皆贵之地。”

“富甲天下之地,与外界人相处,风评如何?”李成蹊想了会,一边往前走,一边耐心问道。

“秉持与人为友的原则,甚少与人为敌。”风景异回道。

“子矶,你作何想法?”

“我在想他俩如何避开洞影人,潜入这座杨树林,守株待兔?”

李成蹊脚步一停,神色凝重,“细思恐极,这两人肯定有一人是我洞溪里血脉。”

燕子矶眼神明灭不定,“难道是根老相中的另一人?”

李成蹊笃定回道,“根老行事,绝不朝秦暮楚。这两人出身恐怕有些古怪,自称贺方回的少年也未必是真的贺方回。”

风景异初次与这两人见面,不好判断,也没有出声。

“应该不是贺方回的问题,来往洞溪里的何止百来个,若他真的身份有问题,不可能无人揭穿他的身份。”

“我曾经和星河偶然提及【改头换面】,燕姐姐曾特意教我,易容之法算不得高明。”李成蹊凝神回想初见贺方回的那一次,再到这一次的见面,似乎并未看出哪里不妥。

风景异在旁问道,“如何定性洞溪里百姓?”

“其一,界碑之上,有其姓氏;其二,究其生地,在我洞溪。”李成蹊回道。

“那你洞溪里有没有贺姓?”风景异又问。

“洞溪里并无方姓,甚至界碑之上也无贺姓。”李成蹊肯定地回道,“照此看来,根脚还得落在神秘少年的身上。”

“喂,我如今为了你的信任,已经算是豁出去了,你总该告诉我你姓甚名甚了吧。”贺方回与他坐在树冠中,低声问道。

“知晓我的姓名又有何用?等你有本事拿到桃花鱼,咱们再来考虑深入交流。”少年仰躺在树冠,张口百无聊赖地呼吸着冷风,双眼是清晰可见的空洞,似乎空无一物。

贺方回气急败坏地指着他,恨不得上前掐死他。

少年不急不躁地回道,“桃花鱼已从天幕落回杨树林,接下来就看到底是谁能捉到这尾桃花鱼。”

提及桃花鱼,贺方回反而冷静不少,振振有词地接道,“除了洞溪里的少年,旁人看不清摸不着。当它近身,只会在这个季节让人觉得阴冷如风,冰凉刺骨,恨不得立马离开这里。”

少年哦了一声,继续望着天色,呼吸冷风,无所事事。

忽然,少年又问道,“那个李成蹊是个孤儿,对不?”

贺方回不解其意,还是耐心回道,“据我所知,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父母。”

少年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继续大呼大吸。

“难不成你也是个孤儿?”贺方回试探性问道。

本以为他会大发雷霆,谁想他却发出低沉的呼呼声,埋头睡去。

“真是个怪脾气的家伙。”贺方回对他的脾性不以为然,反而觉得比先前的那些同伴更让人安心。

一晃七个多月过去,意气风发的少女望春心换了一身明亮的少女衣裳,在整座洞溪里出彩的耀眼夺目,不知多少少年郎挤破了头想要一睹芳容,甚至在她那座院子外不知发生了多少起惨绝人寰的逞凶伤人案。

可是,她却从未出门。

十月下旬,蜃连璧在和她交代了些细节过后,便杳无音信。而先前迫于蜃连璧的强威见过的少年英杰,却如蝗虫般不胜其烦。

她不想见那些人,既无趣,也无神,好似那一副副皮囊真的只是个皮囊,瞟一眼是可远观,再看一眼就是个一成不变的壁画,像极了墙上那副封易彤送来的挂画。

挂画上面的人,是初入洞溪里的她,是一身男装却英姿飒爽的她,当然那副英姿完全是贺上窟的神。

作画之人,是杜振溪,是那位被称为上林书院【振溪先生】的师长。

她明白杜振溪的意思,若想跳离樊笼,就得寻着贺上窟。

可她不想去找他,谁让他不肯来找自己?

难道你的先辈说了句杨家客栈安全,你就再不敢出门?

近八个月的时光,你既不出门寻桃花鱼,也不上门来找我,难不成父母之言还抵不上我在你心中的地位?

她不开心,所以她不出门,甚至在先前见了那些空有皮囊的少年。

离了你,难道我望春心就不是望春心,难道就走不得洞溪里?

想及此处,她破天荒地出了门。

然后,数名少年尾随而至,却躲在暗处,不敢露面。

她佯装不知,漫不经心地走着。

走着走着,她发现自己来到了杨家客栈。

门口蹲着个背刀少年,她知道他的名字和出身,所以她嗓音轻糯地问道,“莫英侠,这么晚在这是做什么?”

莫得意抬头看了眼她,眼神迷离,然后坚决且肯定地回道,“我莫得意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心,世间美色与我皆如浮云。”

说罢,莫得意起身拔刀,寒光凛冽。

她花容失色,竟然发现自己无力招架。

这时,剑吟声凭空响起。

英姿少年以剑挡刀,但落刀极快,凭他的剑也挡不住,连带着肩头被刀锋微微砍伤。

莫得意眼神执着,“哪怕是在梦中,也得有个情敌阻我修心?”

她脸色苍白,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安慰他。

他却将她往后一推,嗓音温柔地说道,“你快点离开这,凭我是拦不住他的。他这是在梦中修心,除非有办法唤醒他,不然咱俩谁都走不了。”

她一听他拦不住莫得意,不假思索地转身就跑,甚至连头也不回。

他心生哀意,双手握住剑柄,愤愤然挥剑。

莫得意见着她跑走,才意识到是现实,而不是梦境,尴尬地收刀回鞘。

他厉声吼道,“伤我一刀,岂容善罢甘休?”

眼见他挥剑刺来,莫得意也不躲闪,坦然受他一剑,桀骜不驯地回道,“剑心不稳,不配与我刀心较量。”

这一剑落在肩胛,鲜血直流,莫得意面不改色。

他毅然收剑,“我之剑心,岂会不稳?”

莫得意伸手止住伤口,侧身斜望那远去的倩影,“为了这等货色,我莫得意万万不会喜欢。”

贺上窟愤然拔剑。

莫得意闪身躲回客栈,抱着刀再度入睡。

贺上窟也没看她的背影,抱剑坐在他的边上,痛心入睡。

趴在柜台的根老抬了抬眼皮,隔空打出两缕真气,“年纪轻轻睡什么睡,杨树林那边大战不休,你俩都躲懒好几个月,也该是时候让人去见识下何谓刀光剑影。”

同类推荐
  • 不亦说乎

    不亦说乎

    杨毅:穿越也就罢了,还没金手指,没有系统,没有白胡子老爷爷,没有灵异戒指也没有超能力,还练不了武功,你让我可怎么活啊?看杨毅如此在异世逍遥天下。
  • 武侠巅峰之上

    武侠巅峰之上

    秦旸于最绝望之际觉醒前世记忆,自此走上不同于过去的巅峰之路。他是丐帮的明日之星,是赫赫有名的天南大侠;也是江湖有名的大盗,江湖第一骚话王;他还是隐身于黑暗之中的墨家九算,在阴影中翻云覆雨。武道尽头谁为峰,一遇秦旸道成空。(笑)在巅峰的上方,还有一者凌驾于极巅之上,那便是我秦旸。“我说完了,谁有不服,请接我一击诸天生死轮再说。”
  • 靖难纪

    靖难纪

    将军令重现江湖,它隐藏着战神白起宝藏的秘密,一时间,江湖中风云再起。朱允炆削藩,朱棣大举义旗,靖难天下。朝堂之上,叔侄相争。江湖之中,尔虞我诈。一切将何去何从呢?请看《靖难纪》
  • 武道斗

    武道斗

    江湖上貌似风平浪静……可是突然从某个节点开始,平静被打破,而所有混乱的源头都指向了一人。那一天,人们似乎才回忆起,这是一个由力量主宰的世界!
  • 平凡之死

    平凡之死

    公元960年,赵匡胤建立北宋。历代宋帝都有两大忌讳:一忌武将,二忌国之重器。忌武将,因此杯酒释兵权;黄袍加身,因此忌国器,遂刻印十数方玉玺,怎料传国玉玺何等身份,岂是能仿制的,因此也在不停寻找。终于,这一年,猎宝之三出世,记载的消息,正是国之重器:传国玉玺。紧接着,长安城临兵镖局被灭;司马家家主被枭首;司马一族封地减半;四大权倾朝野的贵族,外加江湖纷争,人心叵测,主角凡念,不自觉被搅入到这趟浑水之中。入浑水,得一线生机;妄自清,人神共弃!
热门推荐
  • 后来我们相爱了吗

    后来我们相爱了吗

    初识李君烨,是在夏一灵18岁那年,当时的她穷困潦倒,与舅舅和表哥相依为命,在高尔夫做兼职球童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叫李君烨的男人,随着和李君烨接触的深入,夏一灵的内心慢慢坚定下来,但李君烨却突然对夏一灵极其冷漠。“我们分手吧。”“李君烨,你给我记住了,以后无论你再怎么成功再怎么富贵再怎么辉煌,我夏一灵都不会再多看你一眼。”
  • 生之卷

    生之卷

    “我听他们说,那个红头发的最后死在了那座山坡山,强盗不仅把他的头给砍了,他们甚至还用他的脑袋当尿壶来使。”酒馆主人抬起手上黝黑的酒壶给陌生人面前的陶制酒杯灌了满满一大杯啤酒。白色的酒花沿着倾斜的杯口顺流而下沾湿了棕色的桌面。“那他们有没有说怎么付给那个倒霉蛋应得的报酬?”陌生人带着一个黑色的兜帽,几乎把整张脸都给挡住了。他的语调听不出什么情绪上的波动。“报酬?该死的,这年头谁都不愿意花那些冤枉钱帮一个死人买棺材,哪怕他是被他们雇去送死的。”酒馆主人满不在乎的舔起手上沾到的酒花。他壮硕的腰上系着的灰色钱袋正跟着他一起左摇右晃着。陌生人最终叹了口气,他掀开了头上的黑色兜帽。鲜红色的长发披垂上了自己的肩膀。“希望我在下一个地方也能听到这么精彩的故事”他端起面前的陶制酒杯轻轻的啜了一口。
  • 能力胜过学历

    能力胜过学历

    《能力胜过学历》:汽车大王亨利·福特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越好的技术人员,越不敢活用知识。”从某种意义上说,学历反映了一个人的层次和高度,没有一个恰当的学历,你再强的能力也往往不被人所发现。而没有相应的工作经历和足够的能力,再高的学历最终仍逃脱不掉被社会淘汰的命运。本书就是本着这样的出发点,让人们明白经验和能力比学历更重要这一点。本书是一本职场励志类的智慧读本,在职业的发展道路上,学历和能力既是相辅相成、不可分割的,但是也会互相影响,高学历的人应该避免眼高手低、纸上谈兵的弊端,而低学历的人群应当更注重实际技术和经验的掌控,让人们都能走向成功。
  • 霸道校草:我的吸血鬼骑士

    霸道校草:我的吸血鬼骑士

    “君子动口不动手,不准动手动脚的。”“好,我只动口!”接着便压上她的唇。她是流落在外的孤儿,深夜归家,她被一个流氓给强吻,再次见面的时候他却是学校的霸道校草。一朝回家,更是成了某个流氓的未婚妻。“你给我记住三件事,不准吻我,不准抱我,更不能欺负我!”“好,我只睡你!”“滚……”“亲爱的,别害羞,我会很温柔的。”从此,作为一个擅长在夜间活动的血族,她很没出息的害怕黑夜。
  • dysRyan光之美少女

    dysRyan光之美少女

    一个在剧场版担生的光之美少女,终于走出了
  • 跑男之纯情巨星

    跑男之纯情巨星

    一切从一场意外开始。从一个跑龙套的开始,以他的歌曲,影视,征服每一个人。各种各样的女神对他倾心,常人难以企及的财富收入囊中,他,他就是一个传奇。
  • 玄幻异能战

    玄幻异能战

    现代文明与魔武文明的激烈碰撞,异能者,拥有高科技武器的现代军人。魔法师,掌握斗气的武士。魔兽,嗜血的巨人。为了生存他们之间进行着殊死的较量。
  • 彪悍农家炮灰媳

    彪悍农家炮灰媳

    一觉醒来,冯兰花发现又回到被婆婆逼供,被亲生母亲打骂的农家小院里,好吃懒做的弟弟想法设法坑她钱,最好的闺蜜处心积虑的陷害她外遇,勾引她老公……叔可忍婶不可忍,冯兰花一咬牙一跺脚,老娘今天跟你们拼了!
  • 永恒de爱恋

    永恒de爱恋

    她,是二中校花;而他,只是一个成绩平常,大大咧咧的普通男孩。然而却彼此芳心暗许,却又互相不知......
  • 夜影十八年

    夜影十八年

    艾图克兰,这只垂垂老矣的鹰终究敌不过时间的磨折,发出了最后一声叹息。那一年,夺目的光芒自神恩堡的上空激荡,象征着另一个时代的来临。没有人知道,历史的车轮将会指向何方……诡异的和谐还在继续,自诩为神罚的男子酝酿着野心,虔诚的跪在王座旁。骄傲的雄狮,沉默的巨龙,怒握的冰拳,神使的影子无处不在……若有若无的帷幕轻轻飘落,诺德兰的天空也不再明朗。王权没有永恒――失去所有的皇子必将再起,向篡夺者举起手中燃烧的圣剑,而那流亡的圣女将最终决定时代的走向。而这一切,不过是纷争的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