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失去先机的离恨舒,狼狈用手中的柴刀抵挡。
剑尖与刀身的碰撞,击出刺眼的火花。
离恨舒被迫飘起,倒退三尺,意识到对方的修为远在自己之上:“你是谁,为什么要夜闯雏雀峰?”
与此同时,白衣少年:“你不是……”
逆光下,离恨舒是清脆凌厉的声音,对方则是疑惑的眸光。
离恨舒也终于看清对方,眉清目秀,高挺鼻梁,修长的身材在白裳搭配下,透露出儒雅气质。
怎么看,都不像是猥琐毛贼,或者邪恶坏人。
在这短暂时光似停滞中,师姐们一个个手提仙剑。
有的破窗而出,有的推门飞出,甚至有的剑划破屋顶,如九天仙子,在月光沐浴中缓慢落下……
也有许多,衣衫不整,红色的肚兜,都那么鲜艳。
白衣少年慌了:“误会,误会,师妹们,别冲动。”
虞轩收回了剑,复杂的目光,从离恨舒身上一扫而过:“竹青师兄,你怎么会跟离恨舒在一起?”
一听,语气带醋。
就像曾经在缥缈峰时,经常听到临仙抱怨。表哥,你怎么又去看离恨舒了,她又死不了。
天星师傅走过一地的狼藉,走过一个个衣衫不整的弟子,无怒自威:“还不赶紧回去,别在外面给我丢人现眼。”
“师傅,是她在外面乱喊,我们才出来。”虞轩指着离恨舒,告状。
“是他先出手的。”离恨舒毫不示弱的眸光,望向竹青。
虞轩:“你要不是三更半夜像鬼出现在在院子中,竹青师兄会出手吗?”
离恨舒听着有些懵,雏雀峰还有男弟子居住吗?
竹青笑着很温柔:“娘亲,刚刚我把她当成虞师妹,所以才造成了误会。”
“真的是当成了我吗?”虞轩眼中闪烁惊喜光芒。
竹青点头回应。
离恨舒窘迫的很,哪里会想到竹青是天星师傅的孩子。
一直以为,修仙人的生活,除了修仙,就是修仙,根本不会去造人。
天星师傅挥了挥手,示意众弟子散去。
“刚刚窗户是你撞破的,明天你得修。”
“你都把屋顶撞了个大窟窿,万一晚上下雨了,我们怎么睡?”
叽叽喳喳,吵闹个没完。
直到“都是新来的把我们屋子害成这样”一句话,瞬间所有目光,都聚集在离恨舒身上。
离恨舒僵硬在原地,这件事情,的确跟离恨舒有着说不清的关系,但房屋,从没有修过。
“哈哈,你们放心,明天一大早上,我就让穷奇峰的师兄弟们,给你们修房屋。”竹青爽朗。
“谢谢师兄。”师姐们兴高采烈。
一群,情窦初开,蜗居在山上,却许久都没有见到过男人的女子。
“清儿,你怎么大半夜的回来了,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
“没有,白天一直在修炼。我是专门回来拿几件衣服。”
“哼,这么长的时间都不回来,还以为你忘记了娘。”
“我天天惦记的娘亲,恨自己不是女儿身,不能天天陪在娘亲的身边。”
以前在缥缈峰修炼的时候,许多人说离恨舒性格清冷,但离恨舒并没有感觉到冷清。
是因为有临渊、敏敏、梓萱、小师弟等,让清冷的离恨舒,随时都能感觉到温暖。
现在孤零零的躺在空荡的屋子中,犹如小时候,乞讨到了拥有很多人、却依旧被无视的泽水小镇。
祈祷临渊师兄,不要跟自己一样,的独孤。
翠绿的竹子,晶莹的露珠,飘动,滚落。
在空中御剑飞行的竹青,听到令他诧异的声音,剑在空中旋转一圈,落在竹林中:“你起这么早?”
是清晨的风,微凉,所以熏染了离恨舒的面颊,让心中明明有些歉意,表情却勉强:“师兄,昨天的事情,对不起。”
竹青微笑时,儒雅有礼:“新师妹,你不用道歉,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对。”
新师妹?
离恨舒诧异了下,没有解释。
宛若行走在路上的行人,彼此相视一眼,匆匆而过,何必让对方知道自己叫什么。
“对了,你怎么昨天那么晚才回去?”竹青好奇。
离恨舒淡淡回应:“砍完竹子后,就那么晚了。”
“我娘亲虽然很严厉,但不严谨,你砍不完,她也不会责怪你。”竹青。
离恨舒歪了下鹅首,思索:“师傅让我砍竹子,也是为我好。”
竹青尴尬笑了笑:“对了,我向你打听个事。后院住的人是谁,怎么还有书童?”
离恨舒摇了摇头:“不清楚,没见过。”
昨夜,得知竹青是天星师傅的孩子后,还以为后院的阁楼,是竹青所住的地方。
但不管怎么说,应该是个“惹不起”的人物吧。
竹青想到什么,从包裹中拿出一些糕点:“起这么早,应该还没吃饭吧,这个给你吃。”
离恨舒犹如一只麻雀。
喂过麻雀的人都知道,远处的麻雀在蹦蹦跳跳认真觅食,当你觉得麻雀可怜,好心将一把粮食丢过去时,麻雀第一反应不是吃,而是受到惊吓的逃。
“我不用,我,我带东西来的。”结结巴巴的回应。
竹青朝着远处看一眼,震惊:“你早上就吃水果?”
离恨舒默默颔首:“嗯,还有午饭跟晚饭,这样我就不用每天砍竹子那么晚,影响师姐们休息。”
修仙人,是吃素的。
正好山里有许多的果实,所以基本上雏雀峰就不做饭了,每个人都只靠果实充饥。
“这个你拿着。”竹青将糕点塞进离恨舒的怀中。
离恨舒刚要说话时,看到竹青衣襟蠕动,钻出一只毛绒绒的东西。
头冠是赤红色,其余则是雪白,就连两只肥嘟嘟的爪子,也是奶白奶白。
胖嘟嘟,看起来像幼兽,又长着一对翅膀。
“扑哧、扑哧”笨重的挥着翅膀,小爪子,用力抓着竹青的衣服,一步步爬到竹青肩头。
刹那间,吸引了离恨舒的视线。
就像小时候,看到邻居小孩子,拿出好玩的东西。
心里头好羡慕。
小家伙慵懒的没睡醒,用翅膀揉着眼睛,奶声奶气:“小爹爹,你昨夜调戏人家很晚,不让人家睡;现在天还没有亮,又折腾的不让人家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