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责备的是,是我冲动了!”
三爷边研究药材,边提醒柳寒溪:“关心则乱。你的手切不可再碰烫水了,除非这双手你不想要了?”
柳寒溪默默的点头应了一声。三爷见她乖巧的应声,开口吩咐道:“想通了,就赶紧去让罗绒抓些老鼠来。”
柳寒溪怔了怔,立马反应过来,快步退出药房。去找罗绒。他还是很容易找的,莫不就是,每日躺在虎头椅装大爷。
果不其然,正厅瞧着二郎腿嗑瓜子的大爷正是罗绒。一听让他去抓老鼠,他是一百个不愿意。柳寒溪只能,催促外加威逼利诱着罗绒去。
最终罗绒还是不情不愿答应了,老鼠这种动物,寨子里自是不缺,要是想要抓的多,还得去个好地方。
罗绒将柳寒溪带到寨子外侧,堆放污秽的地方。鼻息间嗅到一股恶臭的味道,柳寒溪用红肿的手指捏住鼻子。
罗绒见她这副模样,红肿如猪蹄的手,还有那皱在一起的小脸,看着实在是滑稽,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柳寒溪依旧捏着鼻子,这臭气熏天的地方她着实受不了,白了一眼大笑的罗绒,因捏着鼻子而有些怪异的声音喊道:“别笑了,都把老鼠吓跑了”
罗绒收住笑声,将竹筐放在地上,凑近柳寒溪:“哎,我想问问,堵住鼻子,你要如何呼吸?”
“废话,用嘴巴啊!”
“空气是臭的,鼻子呼吸臭气,已难以忍受,嘴巴吸入恶臭的空气,岂不更加恶心?”
“……”
柳寒溪语塞,想要反驳他,却又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松开了捏住的鼻子,不再用嘴巴呼吸。
真是孺子可教也,罗绒笑意盈盈的点了点头。乐不可支的抓起老鼠。
老鼠是很灵敏的动物,想要捉住,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徒手来抓,这对罗绒来说就是小意思。只见他上串下跳,一手一只,不一会的功夫,就捉到了十几只小老鼠。
“怎么都是小个头的?”三爷不满意的问道。这可跟他调配的药量不符。
灰头土脸的罗绒,摸了摸脑袋嬉皮笑脸的答道:“这个,大鼠太过笨重,抓起来没有挑战,哪有小鼠灵敏可爱!”
三爷白了他一眼,不知罗绒这小子是真不靠谱,还是有意为之?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道:“罢了,小鼠就小鼠吧。”
待三爷准备就绪,转头叫罗绒帮忙,才发现罗绒不知何时,没了人影,只有柳寒溪现在身后。
三爷只能让柳寒溪帮忙把毒液喂入小鼠口中。将喂有毒液小鼠依次排列,在等待小鼠显出中毒症状。
鼠和人略有不同。人中毒后是昏迷状态,鼠则是胡冲乱窜的打转。待小鼠在筐里打转时。
三爷将重新提取了药剂,先后喂给中毒的小鼠。服药过后大约一刻钟才能预知结果。柳寒溪与三爷认真观察每只小鼠服药后的反应。
等待的过程无比煎熬,首先是服药的那只小鼠,慢慢的停下来,最后一动不动,三爷用手试了试鼠体,已完全没了呼吸,第一副解药失败了。
接下来是第二副,第三副……一次次的失望,直到第六副药失败后,柳寒溪已眼眶发红,泪水夺眶而出,无助的看着三爷:“三爷……”
“还有希望!”三爷并未转头所说的话语虽然坚定,但闪烁不定眼神。明显是他也不确定。
三爷与柳寒溪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最后一只小鼠,突然那只乱窜的小鼠,渐渐的慢了下来,二人神经紧绷的等待着小鼠停下来。
很快小鼠停了下来,三爷抬手伸手去试,若是停下来后还有气息,就说明解药成功,反之则说明失败。他们屏住呼吸,等待最后的成败。
柳寒溪在三爷触到小鼠,又垂下手臂,满脸不解的表情中,得知又失败了。她紧咬唇瓣,咬的微出血丝,内心已绝望到极点,难道煜王真的就要死了吗?她不希望他死。
这时,门外有人匆忙来禀:“三爷,煜王的毒已开始扩散。”
三爷只是怔了怔。柳寒溪听到煜王毒素扩散,鼻间没来由的一酸。三爷说过,毒素开始扩散就说明他马上要死了。
他要死了?为何她会心痛,心口就像被撕裂般痛到无法呼吸。身体不听使唤的瘫软在地,她想要去看看她,可是无能为力,慢慢的柳寒溪失去了知觉。
当柳寒溪再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白云麒,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柳寒溪,见她睁开眼睛,白云麒宠溺的笑了笑:“醒了,你因为过度劳累,情绪不稳,才会导致昏迷。醒来了,应该没什么大碍。”
柳寒溪坐起身,靠在榻岩。想要开口,却发现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白云麒体贴的倒了杯水给她:“先喝杯水吧,其它的先不要多想。”
不要多想?柳寒溪狐疑的结过水,怕她多想什么?难道煜王真的死了?接过水匆忙的喝了下去,因太过着急被呛到:“咳咳……咳……”一阵咳嗽过后,柳寒溪沙哑的声音问道:“煜王如何了?”
白云麒帮她轻拍后背,嘴角撤出一个无奈的笑:“煜王没事了,寒溪不用担心。”
“真的?”柳寒溪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脸上透露出难以掩盖的喜悦之色。
白云麒温和的抚了抚她柔软的发丝,笑了笑点头道:“嗯,真的,我何时骗过你?”
柳寒溪如捣蒜般的点头,心情豁然开朗,白云麒是从来都没骗过她,他既然说了煜王没事,那就是没事了。
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清新淡雅房间,榻上垂着淡粉色的纱幔,边的小几上,放着一盆紫芺花,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她敢保证这里不是白蹄寨,不解的眼神望着白云麒。
“这里是中南城边的小镇,你已昏迷了两日,我们马上就到中南城了,因你在昏迷,我怕舅父担心,所以再此处休息一日,明日再进城。”白云麒自是看出柳寒溪的疑惑,脸上依旧是温润的笑容,耐心的帮她解惑。
“嗯嗯,还是表哥考虑的周到。”柳寒溪点头附和着,若是她昏迷着回到柳宅,父亲定会叨叨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