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乱动的话,摔下来可不要怪我。”
罗绒语气有着威胁之意。看着瘦弱的丫头,没想到还挺重的。再继续挣扎,就算自己能撑的住,也会把她扔下去。
闻言,柳寒溪不再乱动。抓住他衣襟的双手缓缓松开,不知放在何处。任由他抱着自己,不想再摔一次,加重伤情了,还要想着怎么离开呢。
罗绒将柳寒溪抱到一个同样简单的房间,把她放在地上站稳。这个房间内的格调明显亮了很多,多了一些铜镜,木梳之类,女子梳妆所用之物。这些东西都是崭新的,看来,是为她专门准备的。
“你身上有伤,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罗绒转身走出了屋子,现在他还有事情处理,忙完了再来,相处久了,就不信这丫头看不上他。
柳寒溪并未想到他这么爽快的就离开了。看了一眼关上房门,算了,上不上门闩没多大意义。
房间内只剩她一人,走到榻旁,慢慢的躺下,自醒来还未有机会好好想过。昏迷之前听到了打斗声。说明有人来救她,与她一同在马车内的是谁?有没有被救走?自己从马车上摔下来便昏迷,醒来就在这里了。
三爷他们口中也并未提到过云麒表哥与凝微他们,难道只有自己被被劫来了。这么想着,柳寒溪心里一阵欣喜。
而后,又忧心忡忡。白云麒他们一会来救她,可他们能找到自己所在的位置吗?现在,云麒表哥很担心吧?
天色微亮,经过了一番折腾,寨匪里的张祥终于经受不住,这心理与身体上的双重折磨。终于松了口。愿意为他们引路。辰浅璃与白云麒一夜未眠,做了精心的部署后,准备上山。
白蹄寨位于白蹄山半山腰,山上草木丛生,本就险要的地势,因匪患横行,更是极少有人上山。所以,并没人知道上山的路线,若非熟悉地形的人,否则很容易在山中迷路。
辰言押着张祥,在前面带路,辰浅璃面无表情的跟在身后。张祥的体力还算不错,虽然经过一夜的折磨。腿脚并没有受过火钉,不影响上山。
只不过,此时他有些意外,他们就两人与他一起上山?凝神听了一圈,身后除了这二人轻微的脚步声,并没发现任何动静。
嘴角轻斜,轻蔑的笑着问道:“你们是太过自信了,还是瞧不起我们白蹄寨,不会天真的以为,我把你们带到山寨,你们就能把人救出来?还是打算用我来换”?
张祥说罢,看了看辰浅璃,见他并未说话,以为他是默认了。扬眉继续说道:“那你们也太看的起我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下属和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我们寨主会如何选择,不用我告诉你们吧?”
“废话少说,赶紧带路!”辰言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推了张祥一把。虽然他也不太明白,王爷为何只带他一人上山,只是王爷的吩咐,他不会多问,照办就好。
张祥不屑笑了笑,不再说话。走了好一会,天已大亮,由于没有正常的山路,他们一路上都是披荆斩棘的开路上山,周围除了相同的树木草丛,没有任何标志性的路标。也并未见到白蹄寨的半点影子,越走越觉得地形诡异。辰言面露急色:“还有多久能到?”
“别着急嘛,快了。”张祥抬了抬眼睫,不紧不慢的答道。
走到一个山坳的时候,辰言突然听到树丛中有动静,立刻警惕握紧手里的剑。回头看了看辰浅璃。
辰浅璃眸光闪动,给辰言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暂时先不动声色,继续上山。辰言收到暗示,神情放松了几分。继续若无其事的前行。
迷迷糊糊中,好似听到急促的敲门声,柳寒溪睁开眼睛。
咚咚的敲门声还在继续。是真的有人在敲门。猛然坐起身子,这是躺着睡着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丫头起来了没?快点开门。”
门外的罗绒极其不耐烦的喊道。
一听罗绒的声音,柳寒溪连忙下榻,虽然,刚睁开的眼睛还有些模糊不清,也未敢有片刻的迟疑。生怕这家伙一个等不及,又来踹门。
看看身上衣着整齐,随即停下动作,房门似乎可以直接打开,不用自己去开,再说,就算他踹门好了,也是他山寨的门,自己心疼个什么劲。
“进来。”
话音刚落,就听见砰的一声,虽然做好了心里准备,还是被吓的心里一惊。
“罗大当家,有何事?”
柳寒溪揉了揉眼睛,白了他一眼。
“来给你送药,看样子今日气色不错。”
罗绒侧身指了药碗,示意身后的李德把药递给柳寒溪。打量着她今日的气色,面色红润,更加楚楚动人了。
“多亏了三爷的药,确实好多了,身上也没那么痛了,除了手腕上的勒痕还有些疼痛。”
接过药碗,柳寒溪瞥了一眼脸色突变的大汉。昂头把药喝了下去。
“看你干的好事,还不赶紧道歉。”
罗绒踢了一脚李德的小腿,大声呵斥一声。
李德吓得一哆嗦,这绑个美人给大当家的,是给他消气的,这下倒好,直接成了自己受气的根源。
“柳姑娘……真是对不住……下次……下次一定不会绑这么紧。”
结结巴巴的弓着腰刚说完,屁股直接被踹了一脚。差点摔倒。
“会不会说话,你这道的哪门子歉?还下次。不会道就一边待着去。”
罗绒要被这个李德气死。跟着自己这么久,也该熏陶点他的聪明才智了,怎么还是如此没用?
李德揉揉屁股,一蹦一跳的退到一旁,恨不得隐身藏起来,这两位祖宗千万别看见他。这么大个粗旷的汉子。这般动作着实有些好笑。
柳寒溪突然轻笑一声。将药碗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