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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离开,开始

——我愿为尘世之异类,踏归天地一隅。

“就这儿吧,终归是要分开”

“嗯,他日…”

“他日的事,他日再说”

女孩的离开,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勿姌,襁褓之时被一人在路上发现,因找不到其父母,那人心生怜悯将其收养。虽不是富裕生活但也是快活长大。

今天是她十三岁生日,离开家是她一直以来的最大愿望。经过一大家人默默商谈一年之后,在今天终于应允了。

中午在餐桌上收到此礼物的她并未多么惊讶。

正吃着长寿面的她只淡淡回一句,“我一年前便知道你们会答应”

“孩大不中留,我们都知道留不住你。只是终究不想放手,便一直等到你升初中。有学业的羁绊,怎么你都要回来”养母黄澜缓缓的说,眼泪止不住打转。

“姐姐,我跟哥哥已经帮你准备好行李了。一定要回来哦”妹妹泱泱抬起头,两行泪线一览无余。

而那个被称为哥哥的则只伸手抹一把眼泪,手里拿了个黑色背包。

“想什么呢,是我家自然要回”

一直待在房间里不肯露面的王橡听到这话眼泪用纸巾都兜不住。

从他把勿姌带回的那天起,两人便从未离开过。勿姌小丫头鬼精的很,知道自己救了他也喜欢和他耍。现在…

一家人虽从未亏待勿姌,今日她要离开也只是心中所愿,但心中仍旧愧疚。

临行前勿姌大喊一句,“游玩一阵就回来,家里要留着位置给我”

母亲跟妹妹都含泪点头。

哥哥一直陪着她走,眼看头顶的太阳慢慢下移,勿姌接过他手中东西,再没回头。

应该身世也影响人,所以勿姌自小与他人不同。在应该依赖父母的年纪,她却要强起来。除此之外倒也平平淡淡。家里人知道她渴望出去,让她多了解些常识性的东西,却每次都被敷衍过去。不然也不至于如此担心。谁也搞不懂,她的小脑袋瓜子里装着什么新奇想法。

勿姌不知道去哪,她也不想知道。去车站订了最快发车的票便安静坐下了。

车一发动,她望眼天上流动的云当是对成长地方的告别。

一路上大部分人都在打瞌睡或玩游戏来消磨时间,不过…身旁的人为什么总盯着自己。

实在烦躁,勿姌回了记白眼。那人还笑了。

勿姌心里暗暗吐槽,怪人,便由他看去。今天心情好,不想吵。

路越走越陡,十三岁的勿姌被左右晃动起来。她无奈的紧抓扶手力图平稳,不过没起多大作用。

突然一个急转弯,她离玻璃越来越近。要撞上时忽被一只手挡住。

怪人朝她眨眨眼,手没有放下,托着她的头。似乎想到什么,另一只手拿起手机快速的打字。

有只手托着也好,勿姌便没拒绝,舒适的闭上眼。

怪人瞥见,无奈的笑了。什么也没说。

又行一段,大巴车停在辆小轿车旁。

车上的人有些懵懂,站还离的远呢。

怪人伸出手指搓搓勿姌肩膀,看她睁开眼指着小车说,“带你坐那个好不好,舒服很多的。”

勿姌假假的瞥一眼,点点头。

然后一车人就看着他们下去,而小车司机换了上来。

车行驶起来,两人早没影了。

勿姌坐在副驾驶上,无聊望着向后跑的树木。

可能发现她无聊,怪人开始有一句没一句搭话,“你几岁了”

“十三”

“叫什么名字”

“勿姌”

过了那段路,路况变好。勿姌闭上眼睛,怪人也自觉停了嘴。

再醒来,已经到了某饭店门口。

“醒了,刚好,吃饭去”

“好吃吗”

“绝对满意,我是熟客了”

味道可以,上菜速度也很是令人满意。两人专心消灭食物,半米内只有食物发声。

“小姌姌,吃饱没”

“嗯,饭菜可以”

“那是”

两人聊天就像几年的熟人。能跟个小孩聊一块去,怪人自己都怀疑。代沟根本不存在嘛。难道是食物的力量?不过这个小孩看的顺眼,也不扭捏。连坐自己的车都不犹豫,很合口味。

“我叫雷贝锦,叫怪贝就好”

“怪贝”

“嗯。你不是要去玩吗,到了我的地盘,不如带你玩几天”

“跟你不好玩”

“那就…给你提供吃住总行吧。有个房子买很久了,没派上过用场。刚好可以给你省住宿钱,多点车费钱也好多逛逛。里面什么都有”

“不打扰的话,我当然同意”

“不打扰,我用不上它”

勿姌按着地址,进到家公寓,找到了房屋。打开门,怎么看也不像没人住的。不仅四处干干净净,翻开冰箱也是物品多样,准备齐全。

但也不归自己管,人都说用不上了。

坐车太累,勿姌把背包一丢,瘫在沙发上。休息足够了,才开始查看行李。

哥哥和妹妹知道自己嫌麻烦没带太多东西。三套换洗衣服加袜子,一大包糖,还有一张全国的交通图。

勿姌边含着糖,边查看地图。要不是家里人准备的,她早把地图丢了。她的旅行不需要指引,顺其自然就好。

本来是打算给她买手机的,可勿姌坚决反对。每当看别人玩,她老觉得手机会剥夺自己些什么。

要是一起吃饭的人玩手机,她会立刻撂筷子走人。不过是在提前说的情况下。没说就怪不上别人了。

天色已晚,简单梳洗后,便出门了。

她坐上公共汽车,在一个像是商业街的地方下来了。

晚上大家都悠闲,又不知道是搞什么活动,这里的人流及其庞大,勿姌觉得完全不用自己走。也就放弃挣扎,随人流而去。

在广场中央是个露天展台,上面坐着几个人。

在工作人员一顿操作下,人群静下来并找到各自位置。无意中勿姌位置还靠近展台。

往台上一望,两相对视下她点点头。那人也不动声色的微笑示意,跟身旁的助理耳语几句。

差不多时,一个主持人伴着音乐上台,没什么两样,就是祝贺,介绍。

勿姌这下知道,贝怪原来是个公司的财务总监,身边几人要么和他一样担任些职位,要么就是政府人员。

介绍完,主持人兴奋道,“在这里我们要隆重感谢雷贝锦,他要给全场的人发,饮,料”

主持人扯完喉咙,底下人也兴奋起来。

身边一个阿姨咧着嘴说“贝怪就是贝怪,出手真阔绰。”

“嘿嘿,谁家闺女要是被看上,准保幸福死喽”

大家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见有人说话,立刻停住嘴。

到现在勿姌算懂了。政府为民造福与一大帮公司合作,今天是给大家解惑来了。

全场下来几十个话筒不断传来传去,能有序进行也是厉害了。

看来这些人还是挺有能耐的嘛,台上的人仪态自然,问而有答。勿姌自己也有种渴望。

倘若自己也有机会…

好笑低头,勿姌慢慢退出人群,想去其他地方逛逛。现在其他地方的人该少了吧!

逛着逛着她发现家书店。

时间还早,勿姌随意拿本书,两脚一跨坐在高脚凳上。

书店老板本还想吐槽她装模作样,但她的认真劲又让他变了想法。

要是他知道勿姌无聊起来连古诗词也啃的下,不知道是否会就此对现在的年轻人改观。

书翻到一半,书店不远处的柱子下一个一直站着的中年男子和前来的男子点点头,朝书店示意着。

有人进来书店老板本能的抬头,然后低下头。忽的他又抬起头。

“贝怪,唉呀,稀客,稀客啊”

雷贝锦微笑点点头,眼却看着另一处。

老板是想好好招待的,可人都表现这么明显了,自己还是别打扰的好,自觉回到柜台。心里还有些奇怪,贝怪除了哥哥姐姐,难道还有妹妹?没听说过啊。

以为勿姌没发现自己,雷贝锦找本书在她旁边坐下。还没翻开,身边的人就说话了。

“名气不错啊”

“一般一般”

“你来干嘛”

“呃,看书”

“随你,别打扰我就好”

雷贝锦默默点点头,心里觉得说的慌太没水准。眼前的小姑娘跟其他那些个可完全不同啊。

两人很是认真,书店老板都被感染了。原本有些浮动的心神奇的静下来,也潜进书本里。

极难得的平静让时间在书店里消失。

不知过多久,两人先后看完,见老板沉浸在书里,自觉的悄然离开。

书店老板合上书时,店里空荡荡的。已经很晚了,但他却觉得从未有过的舒畅。脑海里浮现出一男一女坐在玻璃前读书的画面。

第二天书店老板收到一封邮件,是来自雷贝锦的。打开一看,心里震撼无比。雷贝锦要以个人名义投资,支持书店扩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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