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书墨仔仔细细的核对着送过来的物品,而被派来协助他的两人却远远的坐在一旁闲聊。随着物品越来越多的被送来,章书墨本想叫他们过来,可转念一想自己初来乍到,对这些个前辈呼来喝去似乎不太妥当,只好暂时放弃核对,先安排下人将物品分批放好。
很快,院子就被堆满了,此时赏赐应该也结束了,已经没有新的物品被送过来。章书墨便接着去核对每批物品的数量。
这时,秦盛带着人来到了偏院,见到章书墨将物品安排放置的十分妥当,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你做事还算有些章法,这样一来我们的工作就减少了许多。”
章书墨笑了笑并没搭话,而是继续核对起数量。秦盛见状便呵斥起一旁闲聊的二人:“魏山乔海,你们怎么不帮着章书墨核对物品?”
魏山冷笑了一声:“秦盛,我们只是负责看守物品,并不负责核对数量,所以你凭什么呵斥我们?”
章书墨没想到这议曹院之中的人际关系如此复杂,赶紧对秦盛说道:“秦先生不必动怒,是在下闲来无事才来核对数量的,魏先生和乔先生一直在看守着物品,尽职尽责。”
秦盛却也不恼,他对章书墨笑了笑:“书墨,别怪我没提醒你,在这议曹院中是没必要当好人的,因为这里各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你若好心,反而会被人利用。”
说完,秦盛对分配到自己一组的人说道:“各位,过了午时便会有人退场,所以咱们要在午时之前整理好赏赐的物品,以便退场的大人们领取。”
很快,秦盛便带着人按照赏赐的清单开始整理物品,章书墨也在一旁帮忙。突然,一个幕僚急匆匆的跑到秦盛身边,对他耳语起来。而秦盛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看向了章书墨。
章书墨也发现了两人的异常,看着秦盛问道:“怎么了?难道有什么差池?”
秦盛点了点头:“赏赐给刘野的物品中少了一块玉佩,已经核对了两遍,应该错不了。”
“什么?”章书墨心中一惊,自己第一次当差怎么就出来差错,刚才自己一直守在这里,怎么可能会少个物件?
章书墨一边想,一边来到赏赐给刘野的物品前,拿着清单再次核对起来。魏山和乔海听到秦盛的话也赶紧跑了过来,站在一旁焦急的等章书墨核对的结果。
不一会,章书墨放下了清单看向秦盛:“确实少了件玉佩。”说完又看向魏山和乔海:“之前我在核对物品的时候,有可疑的人接近吗?”
魏山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可能少啊,这院子除了送东西的下人,就没人再来过,怎么可能少一件?一定是陈琳的人多记了一件!”
乔海也赶紧附和道:“没错,我们一直在看着,绝不会少一件。要错也就陈琳的人弄错了!”
章书墨也没了主意,从眼下的情况来看,要么是多记了一件,要么是送来时就少了一件,可这种事情哪说的清楚?想到这儿,章书墨看向了秦盛。
秦盛叹了口气:“此事非同小可,咱们还是报告给彭院长,由他来决断吧。”
片刻后,议曹院所有人都在偏院之中集合,彭茂一脸铁青的坐在院子当中,章书墨和魏山乔海跪在他身前。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彭茂的声音不高,却让章书墨三人额头冒汗。
“启禀大人,我们三人一直在偏院之中守护,未曾发现异常,实在不知为何会少一样物件!”章书墨说道。
陈琳一听便不乐意了:“章书墨你什么意思?不是你们丢的,难道是我们在交给你之前就少了一样吗?那你接手的时候为什么不当面核对清楚?”
“哼!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彭先生,此子第一次做事就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我看不如直接禀告给苏将军,由他来定夺!”
“没错,彭先生。此事关系重大,物件虽然并非价值连城,但确实陛下的赏赐,弄不好是要丢人头的,在下愚见也是报告给苏将军定夺为妙。”
幕僚中,资历最老的吕老和吴老分别说了起来。
彭茂哼了一声:“此事全权由咱们议曹院负责,上报给苏将军,咱们议曹院能脱得了干系?”
章书墨思量了半天,对彭茂说道:“彭先生,如果陈先生他们没有弄错,而我们这边也没有失职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东西是在运来偏院的途中弄丢的,所以咱们得找来当时搬运东西的下人问个究竟。”
“秦盛,你速去找管家,让他把搬运过东西的下人全部召集来偏院。”说到这儿,彭茂看了看天:“眼下离未时已经不到半个时辰了,咱们必须在未时之前调查清楚,否则就只能上报给苏将军了。”
章书墨面色凝重,这件事无论是否与自己有关,一旦上报到苏将军那里,自己就逃不掉一个失职之罪,没想到来将军府的第一天便如此棘手,看来将军府的水果然很深。
不一会儿,所有搬运过物品的家丁全部在偏院集合,彭茂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你们当中谁是负责搬运刘野将军的物品的?”
两名下人战战兢兢的站了出来。彭茂再次问道:“在搬运过程中可曾发生什么怪异的事情?”
两人摇了摇头,赶紧解释:“启禀彭大人,我们知道这些是陛下赏赐给将军们的物品,自然十分小心,怎么会发生其他事情?”
章书墨见状便问道:“我们并不是要怪罪你们,我们是想了搬运的过程。比如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从你们身边路过,有没有什么事情是发生在你们搬运物品的途中,吸引了你们的注意力?”
一个下人听到章书墨的提醒猛然间说道:“如此说来还真有事情发生,我们二人在搬运过程中,刘野将军的弟弟刘旷曾拦住我们,想看看陛下都赏赐给刘将军什么物件。”
章书墨一听皱起了眉头:“刘旷?怎么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