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宝听完牛犇的话,握紧了拳头正欲发作,瘦马赶紧拦在他和牛犇之间:“牛大哥说的是,我大哥原本就打算把所有的钱交给牛大哥,只要等风声过了,牛大哥就等着数钱吧。”
牛犇瞟了眼瘦马,然后吐了口唾沫:“算你们还识相。”说完带着王晖往队伍的最前端走去,一边走牛犇还一边骂骂咧咧:“早知道不让这龟孙杀娄家人好了,现在害的老子连山寨都没了,真他娘倒霉。”
刘宝握紧了双拳,等着牛犇的背影一动不动,瘦马正想劝他,忽然听到队伍末端的山匪喊道:“不好了,有马蹄声,官兵追过来了!”
山匪们一听,立刻慌乱起来,所有人争先恐后的想往前跑,狭窄的小路立刻拥挤起来,结果速度反而更慢了。
牛犇一听,也顾不得队伍末端的混乱,带着人开始玩儿命的往前跑,王晖本想去指挥下拥挤的队伍,可转念一想:现在后面最危险,而且对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追过来,说明那书生说的没错,队伍里八成是有了奸细,自己若再去后方万一被奸细出卖可就全完了。
于是山匪们乱作一团,各顾各的开始沿路逃命。
娄远一行人听到了前方的骚乱声,心中大喜,娄远对着身后的人喊道:“山匪就在前门,咱们冲过去,踏平他们!”说完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其他人听到山匪就在前面也来了动力,不顾劳累继续追击。很快众人便追上了山匪的尾巴。
由于山路狭窄,只能容纳一人一马通过,娄远便当仁不让冲在最前面,一口长刀左右挥砍所过之处片甲不留。
山匪们早就没了抵抗的勇气,只能拼命的往前跑,牛犇听到身后传来的惨叫声也很是着急,自己就这么点家底,不能全被杀光了。
于是他一边跑,一边问向王晖:“王晖,有没有什么办法阻挡下官兵?”
王晖摇了摇头:“这次官兵出动了骑兵,普通人哪挡得住骑兵的冲锋,过了前面的弯路就陡峭起来,他们的战马也就用不上了。”
果然,转过弯便是接近六十度的下坡路,底下便是湍急的河水,山匪们半跑半滑的向下跑去。
娄远一路冲杀刚过弯便发现了异常赶紧勒紧缰绳,战马长嘶一声停了下来。看着陡峭的山路娄远惊出一身冷汗,骑兵在这路上冲锋很可能就直接翻进河里了。
“全部减速,下马追击!”娄远赶紧提醒身后的人。
骑兵们在娄远的提醒下纷纷下马,将战马捆在树上。
步兵们这时也赶了过来,众人看到陡峭的山坡底下是湍急的河水心中大喜,纷纷停下了脚步。娄远站在队伍的最前端,长刀指向山匪喊道:“所有人听令,杀光山匪一个不留!”
“杀!杀!杀!”士兵们在震耳欲聋的喊声中冲向了山匪。
娄昂对娄远的喊话心中有些不满,本来山匪的斗志已经涣散,只管追杀便可。现在娄远这么一喊,山匪们背水一战肯定会爆发出惊人的战力,只会给队伍徒增伤亡。
可娄家人却不管不顾,山匪的手上有娄家人的血债,娄家人自然要杀个够本!娄寅不自觉的便冲到靠前的位置,娄昂担心他吃亏朝他喊道:“娄寅,你去侧翼,防止山匪反冲回来。”喊完娄寅,娄昂又开始喊其他娄家的年轻人。
娄寅正在兴头上,被娄昂叫回来心中有些不爽:难道四爷爷担心自己立下大功,抢了娄载英的风头,所以才叫自己去侧翼?看来四爷爷已经完全向着大房的人了,不行,自己要多杀几个山匪。想到这儿,娄寅毫不犹豫的再次冲向了前面。
山匪们却完全没了战意,他们拼命的朝河滩跑去。牛犇在队伍的最前面,他跑到一处草丛,朝身后的人喊道:“快来帮忙!”
很快,几个山匪一起在草丛中拉出了一个木筏往水里推了起来。紧接着,其他山匪也陆陆续续的拉出木筏,推进了水里。
官兵们由于在山坡处停顿了一下,距离被山匪拉开,不一会儿,几个大木筏下水,山匪们纷纷坐上了木筏。
“哈哈哈!你们没想到吧,我们在这里藏了木筏!刚才是谁喊着要杀光我们一个不留的呀?”山匪们劫后余生,放肆的笑了起来。
牛犇也兴奋对官兵吼道:“就这点本事还想抓你爷爷?下辈子吧!”
山匪们也纷纷起哄:“下辈子再来抓爷爷吧!”
娄远站在河滩上,额头青筋暴涨,气的说不出话来。娄家人也各个咬牙切齿的望着逃跑的山匪,却又无可奈何。
娄逸狠狠的跺了下脚:“可恶,就差一点,刚才不等那一会儿说不定就全歼这些山匪了!”
娄苍更是捡起地上的石头朝山匪丢去:“他奶奶的,有本事别跑,看我如何取你们狗命!”
娄昂看着逃跑的山匪忽然问向娄卫和娄波:“你们有没有将这条水路告诉给章书墨?”
两人一听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说话。
娄苍气的瞪大双眼问向娄波:“说话啊,你们在犹豫什么!”
娄卫赶紧说道:“三叔莫要生气,这条路我们有跟章书墨提过,不过山民们说这条路的尽头是条河,所以我们告诉章书墨说这条路是死路。”
“啊?这么说章书墨也不会安排人守着这条路了?”娄苍问道。
娄逸重重的哼了一声:“章书墨不是说要堵住山匪下山的路吗?他要是想不到守这条水路,我定饶不了他!”
山匪们看着气急败坏的士兵心情大好,各个有说有笑像是打了胜仗一样。这时,瘦马忽然对牛犇说道:“牛大哥,咱们逃跑的路线这么隐蔽,官兵怎么会追上来?肯定是奸细给他们留了记号啊!”
此话一出,山匪们立即安静下来,牛犇也面色凝重:“山寨里果然出了奸细,只是奸细太过狡猾,也不知他何时留的记号。”
瘦马赶紧接道:“牛大哥,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说到这儿,他看向了王晖。
王晖心头一紧,这小子看自己干嘛?贼眉鼠眼的肯定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