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儿看着朱由检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也是有点想笑。
自家这殿下今儿是怎么了?怎么听说今年是万历四十八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难不成是之前出去的时候与人有了约定,今儿突然想起来错过了时间?
朱由检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了,他只是区区一个小小的古董商,这般难度的开局你让他怎么混?
难道真的等到一二十年之后,吊死在煤山之上?
不不不,这是不可能的。
他叹了一口气:“唉,那你告诉我,今儿是几日了?”
萍儿看着这样子的自家主子,心里也是有点清楚了。这估摸着是真的错过了与谁的约定。
不过萍儿也没放在心上,这天下未来都是自家主子他们的,不过是错过了一个约定而已,谁敢对自家主子他们产生不满?
她替朱由检整理好了衣服,当即便是笑着说道:“殿下,今儿是七月二十了,距离您上次出去才不到五天。您若是有什么人没见成啊,估计只能等下个月了。”
朱由检彻底的是崩溃了。
七月二十日
真的是一个好日子!
这个日子距离万历皇帝的驾崩只有区区一天。
在明天晚上,或者明天的这个时候,恐怕这万历皇帝就会死了。
那么,距离他的老父亲登基也只有不满十天,距离他老爹的死…更是只有一个多月!
朱由检看着自己尚且显得稚嫩而又胖乎乎的小手满脸的崩溃。你这让他怎么玩?不如等死得了!
这时候,外面却是传来一阵急急忙忙的脚步声,萍儿以及那朱由检抬头。
萍儿蹙了蹙眉:“想必是大殿下那边的人找您来了吧?”
一边说着,萍儿一边是站了起来打开了门。
门外面站着一个小太监,看起来倒是有几分的焦急:“殿下,大殿下说找您有点急事,您现如今可是收拾好了?”
朱由检只是冷笑一声,这来人的态度可不算是好。
不过他也是理解,毕竟自己跟自己老爹一家现如今的状态可都不算好。这皇宫之中无论是万历皇帝还是这郑贵妃没一个对自家好的。
这些下人趋炎附势也是能够理解。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便是与这小太监一起,朝着那朱由校的寝宫走去了。
这一路上,两人走得并不算是多么的快,毕竟朱由检的年岁在那里放着,也走不了多快。
朱由检一路走,一路想着该怎么处理现如今的这个状况。
首先,他的老父亲要等上皇位了,就在明天万历皇帝死了之后。这是一件好事。
其次,他的老父亲朱常洛一个月后会死。
当然,朱由检当然可以提醒一下,可是现如今的他不过是九岁的孩童,怎么提醒?告诉他的老爹别接受郑贵妃的送你的十个妹子?
这怎么可能!
哪有儿子管老子床上事情的?
那么,基本上等于他的老爹朱常洛的的确确是只能够活一个月。
这是一个坏消息。
最后,如果一个月后他的老爹死了,那么这个世界上能够登上皇位的就是两个人。一个是他哥朱由校,一个是他朱由检。
这是一个好消息,毕竟他是皇位候选人之一。
现在的他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好好地辅佐天启皇帝,也就是他的老哥。只要兢兢业业的,按照历史的洪流来说他的老哥七年之后会死,到了那个时候他就是皇帝。
这个选择的一个坏处是他老哥是皇帝,他可能在一些事情上刚不过他的老哥,而且会处处受到限制。
比如魏忠贤,再比如他老哥的爱好。
另外一个选择,在他短命老爹的面前表现良好,跟他的兄长争夺,扑闪着蝴蝶的翅膀,争取把他兄长这个天启皇帝给弄没了。
这个选择的好处是他是皇帝,所以基本上他可以为所欲为。
当然,这只是基本上。
可是这个选择有一个最起码的漏洞——他今年方才九岁。
不过这也不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在朱由检的前面还有一个大佬也是九岁的时候登基成为了皇帝。
那个人叫朱祁镇,传说中的明英宗。
想到这儿,朱由检吐了一口浊气。
这时候想这么多没有任何的用处,他必须是先看看他的老哥到底是一个怎么样子的人。如果他的老哥实在是不顶事儿,恐怕就只能他上了!
就在朱由检的思绪沉浸在对未来计划之中的时候,他却是突然听见了一声惨叫。
“啊!”
朱由检抬起头,皱着眉望着那个方向:“发生了何事?”
只见那个方向,一个小太监被人一脚踢在了身上,朝着那石头就是滚了过去。
朱由检看见这小太监身上满是伤痕,显然是竟然受欺负的。
不知为何,朱由检觉着这个孩子脸上那忍辱负重的样子很像一个人——他前世的一位朋友。
他走上前去,看着那两个太监。
动手的那个太监这时候已经是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这不废话么!
即便是这朱由检再怎么不受待见,也是大明的皇孙殿下!弄死他一个小太监,还不是易如反掌?
谁曾想到,这朱由检并没有看着那太监说什么,只是蹲着,然后冲那个小太监眯着眼睛说道:“还能站起来?”
小太监只是倔强的站了起来,跪在地上,看着那朱由检。
朱由检一笑:“明儿到我的宫里当差得了,我就喜欢你这样儿的”
说着,从身上随意的解下来一个玉佩,扔给了这小太监,而后瞥了一眼愣住的人,缓缓地冲着朱由校宫殿的方向走过去了。
王德看着朱由检身上的气势也是被吓了一跳,这皇次孙殿下今儿怎么这么的吓人?
他扭头看着身前那两个人,先是冲着那动手的太监说道:“李进忠,咱家都说过了,别再皇宫动手,今儿犯上太岁了吧?”
王德冷笑一句,又是低头:“算你小子今儿运气好,赶明赶紧的去殿下的宫里,也算是给了你一份活计。”
说完这话,也是缓缓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