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还没等到小渚着手去找那个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的李峥时,倒是有人先找到她了。
“我妈?现在在公安局?”小渚看着眼前这群身穿警察制服的人,有点怀疑他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是的……”那个穿着制服的小伙子似乎对面前的这个小女孩有些难以开口,和同伴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为难。如果知道这家只有一个小姑娘在的话,他们就不会这么冒失地跑上门了!
“那个……小姑娘,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在吗?”另外一个跟随着过来的女警察微微弯了弯腰,冲着小渚露出了一个善意的笑容。
看起来不像是坏人。
小渚眼睛一转:“我爸爸应该到门口了,你们在家里坐坐,我出去找他!”
语毕,还没有等到这几位警察回应,小渚就一溜儿烟地冲了出去。
“我们不会……被当成坏人了吧?”那女警察举在半空中的手僵了僵,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没办法,谁让现在这种诱拐小孩儿的案件被报道的太多了呢。”另外一个男警察无奈地耸了耸肩,笑着安慰自己的同伴。
再说小渚一路狂奔出了家门,首先跑到的就是郑鹏杰的家里。一推开门,一条大狼狗就摇着尾巴迎了出来。
“好好好……”小渚被缠着走不到屋子里去,只能停了下来,蹲下来摸了摸狼狗的头,“喜子,小杜老师呢?”
“汪汪!”喜子冲着里屋的方向叫了两声,杜铭雯的声音随后便从里屋传了出来。
“小渚来了?”杜铭雯正在哄着调皮的郑鹏琳睡觉,可是小家伙今天却格外的精神,怎么都不肯睡,她这里正忙的一头汗呢,就听到了外面的狗叫声。
“哇哇……”郑鹏琳刚刚几个月大,还没有学会说话呢,不过那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倒是格外地惹人喜爱。听到狗叫声,母女俩都是眼睛一亮,郑鹏琳更是伸出了白嫩嫩地小手冲着门的方向抓啊抓的。
“小杜老师!”小渚听到了杜铭雯的声音,连忙站起身跑了过去。看到杜铭雯怀里的小奶娃的那一刹那,小渚的脸色不由得柔和了几分。
她自然地走到了杜铭雯的身边,任由着小奶娃抓住了她的一根手指,然后“咯咯”地笑个不停。
“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了?”杜铭雯从小看着蓝桔渚长大,对她的感情就像是对自己亲闺女似的,这也是郑蓝两家关系会这么好的原因。
小渚原本稍有些缓和的脸色顿时又紧张起来:“小杜老师,刚刚有两个自称是警察的人到我们家里来,说我妈妈和周姨被抓到公安局去了!”
“什么?!”杜铭雯惊地手就是一颤,她连忙去看怀里的小婴儿,却见郑鹏琳抓着蓝桔渚的手,竟然睡着了。轻手轻脚地将郑鹏琳放在了襁褓里,杜铭雯站起了身,走到里屋拿了件衣服出来,“小渚,你在这里陪陪琳儿,我去部队上找找你吴军叔叔。”
吴军是在部队里做文书工作的,如果真是扯上了法律,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强上许多。
小渚点了点头。
杜铭雯又道:“你爸爸现在在机场工作,那个任务不轻松,就先别打电话过去打扰他。你高叔叔和他在一起,也先别通知着。等我这里去看看情况,回来再做打算。”
“嗯。”小渚看着杜铭雯向外走,心里忽然有些发慌,“小杜老师,你注意安全!”
都快要走出房门的杜铭雯闻言回头看了一眼小渚,忽然露出了一个明亮的笑容:“没多大事儿,放心,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杜铭雯这个人从来都不是脑子里没谱的人,只要她这么说,那肯定是知道一些原因的。小渚心里的担忧就微微地放下了一些。
“哇哇!”手指忽然被握紧了,小渚惊讶地低头看去,只见刚刚眯着眼睛睡觉的小姑娘此刻正瞪着大眼睛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
“好你个小皮猴,原来是在装睡啊!”小渚被郑鹏琳的这副样子逗笑了,抬起手指轻轻地刮了刮郑鹏琳的小鼻头。
“汪汪!”喜子也悄悄地推开了门,跑到了里屋来。
“你怎么也跑进来了!”小渚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一手抱着喜子,一手逗着郑鹏琳玩,静静地等待着杜铭雯的回音。
这一等就是大半天。到了傍晚,杜铭雯才终于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她的身后跟着三个熟悉的身影。
“妈!”看到赵萍的那一刹那,小渚的眼睛差点忍不住掉了银豆子。
“哎!”赵萍将自己的头巾拉了拉,脸上带着一抹憔悴,看到了小渚,她轻轻地走了过去抱住了女儿,“妈没事儿,让你担心了啊。”
“吱呀”一声,杜铭雯家里的门再次被推开,得了消息赶回来的蓝青山和高琼书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了门口:“小萍呢(周瑾呢)?!”
两个大男人异口同声地说出了同一句话。
“得了,看来今天晚上是个久违的聚餐会了。”杜铭雯高声插了一句,“都先别堵在门口,进屋把鞋换了,今晚谁也别回去了,就留在这儿吃吧!”
众人自然没有意见,顺应地听从了。
小渚虽然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看着赵萍脸上的疲惫,她忍了忍,没有问出口。
郑鹏杰和郑鹏鸣在放学的路上被自家老妈的一通电话叫去了菜市场买东西,出来的路上偶然碰到了自家老爸郑海,还有正开着车打算回家的赵刚。父子三人大眼瞪小眼看了看对方手上提着的各种蔬菜瓜果,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
“海子,先上车吧!”赵刚并没有接到自家老婆聚餐的通知,还当郑家发生了什么好事打算庆祝庆祝呢。郑海父子也不知道邹青和其他几人闹得不愉快,没头没脑地便上了车。
等到一回家,看到这一屋子的人睁着眼睛诧异地看着跟过来的赵刚一家四口时,郑鹏杰忽然生出了一种做错事了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