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易落有些怀疑的看了一眼鹤归,他真的有钱吗?有钱会狼狈成这样?
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脏兮兮的。
鹤归见花易落在看他,就胡乱用袖子擦了一下嘴上的油污。
“丫头,有没有想老夫呀。”
鹤归拿出自以为很慈善的笑容。
花易落有些忍不了了。
“老头,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先沐浴更衣再和我说话。”
鹤归一脸受伤的看着她。
“丫头这些嫌弃我?觉得我不干净。”
花易落还没来得及说话,鹤归又开口了。
“哎,真的是好心没好报。老头子我辛辛苦苦冒着生命危险去给那小子找解药。一路上风餐露宿,吃不饱穿不暖,现在倒是卸磨杀驴了,毒一解就开始嫌弃我了。我累死累活图什么啊我。”
鹤归越说越起劲,花易落的脸也越来越黑。桌下的拳头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
花易落你可以的,这是林忆寒的救命恩人,忍住。
千里通幽也感觉到花易落的隐忍,暗戳戳的掐了鹤归一下。
“嘶,你掐我干嘛。”
千里通幽有些一言难尽。这是出去一趟脑子忘了带回来了?
“老头,我也感觉你应该洗漱一下。你瞅瞅,这头发都快馊了。”
说着千里通幽拽住鹤归就往楼上走。
花易落招呼了一下店小二,示意他去烧些热水。
然后又上楼寻了一件林忆寒不曾穿过的袍子给鹤归送过去。
“老头,衣服我给你放外面了。”
虽然老头不修边幅了些,但他那一身衣服是着实不能在穿了。
接下来这一晚上花易落都守在林忆寒的房里。
鹤老是说了林忆寒只是脱力并无大碍,但万事存一份谨慎总是好的。
只不过她也许久没有好好休息了,这绷着的弦一松倦意就涌了上来。趴着林忆寒床边睡了过去,这一觉醒来就已经是第二日了。
花易落睁开眼就发现林忆寒在看着她。但刚睡醒脑子还不是很清醒,迷迷糊糊问了一句,
“你醒了。”
林忆寒没有说话,显然是也有些懵,一觉醒来房子了多了一个人,放谁也得懵。
花易落见他不说话便又看了他一眼,这下子是彻底清醒过来了。
“你..要不要喝点水。”
然后不等林忆寒搭话就起身去拿茶壶倒水。
在床边窝了一晚上,腿已经麻了,猛的站起来就是一个踉跄。还好她反应快扶了一下,不然笑话可就闹大了。
她把水端给林忆寒,有些不敢看他。她现在心里也有些别扭,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
自己心里的心思昨夜在门外时已经想明白了,可林忆寒的心思她捉摸不透。再加上他们身份有别,虽说自己不在意,但林忆寒那脾气不好说。
既然有了心思那心境也就和以前不同了。不知为何,以前和林忆寒相处的方式现在有些做不出了。
“你...”
“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怕你夜里出事。”
林忆寒笑了笑,劫后余生,这种感觉还不错。
“你头发乱了。”
花易落愣了一下,转身出了门。这一晚上半梦半醒的不乱才怪。
她先去了鹤归的房间,那老头刚起来,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她把林忆寒醒过来的事跟他说完就回房了。
昨夜她趴在床边睡的并不安稳,现在林忆寒也醒了,是时候该好好睡一觉了。醒过来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去做呢。
这一觉睡过去再醒来就已经是半下午了。
“小二,来一碗阳春面。”
从昨晚到现在她一直没吃什么东西,已经饿的是四肢无力了。
面很快就上来了,店家还送了一壶茶。现在已经过了饭点,大堂里没什么人,只有几个人吃着酒在谈这几天的见闻。
“你们知道这槿都往南四五十里的地方有一个尸柏坡吧。我跟你们说,那死人了。”
同桌的人轻蔑的扫了他一眼,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过是死个人,大爷我见多了。”
“哪能啊,一个村子百十口人...全死了。”
说到最后那人下意识压小了声音。
花易落没有继续听下去,她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只是有些意外,那个村长居然这么快就不行了。
吃完饭她去了林忆寒的房间,这件事已经搁置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上官流盼那边怎么样了,不知道来个信。
“你还记得尸柏坡那个杀阵吗。”
林忆寒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一村子人无一生还。”
林忆寒皱了皱眉,这件事有些棘手,它牵扯到了五十年前的旧案,要调查清楚十分不易。
“咱们应该尽快去陆宗,了解一下关于分魂术的事情。”
“陆掌门已经死了。”
“那不是还有付清嘛。”
花易落不以为然,陆宗那么大,知道这件事的人总不可能死绝了。
林忆寒有些恨铁不成钢,花易落看待这件问题有些太浅显。
“你想没想过陆宗为什么被灭。”
“你是说...”
花易落眉头紧锁,林忆寒这么一说整件事是有些过于巧合了。他们刚发现尸柏坡的事打算去陆宗找线索,陆宗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被灭门了。
难免会让人觉得他们是被灭口了。如果真的是那样,只能说明从他们出现在尸柏坡开始就已经进入了一些人的视线。
“分魂术。”
花易落自言自语的念叨这三个字。
“那上官去陆宗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林忆寒摇了摇头,这真的不好说,目前为止他们没有关于陆宗的任何消息。
“既如此,即刻启程!”
花易落此人说风就是雨,干起什么事来风风火火的。一说完就整理行装要上路。
林忆寒淡定的看着她,喝喝小酒吃吃糕点,十分悠闲。
花易落忙里偷闲瞪了他一眼。
“你怎么动都不动,不早些启程天黑之前就到不了下一个城镇了。”
“等。”
“等什么等,上官现在还生死未卜呢。”
林忆寒不说话,花易落只好耐着性子坐下。
性子呢,自然是有限的。没过多久她就坐不住了。
“你到底在等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