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骋抬眼看她,默不作声。
她知道他们在背后肯定议论过她,总之就是不乐意她在这里待着。
她又没做错什么,她是恶人吗?就因为她让李可哭了?
这帮人没明着对她干什么事,可是他们对她明里暗里的排斥让她心生不爽。
从沈辰的态度就可以窥探到这两位老板的心思。
你们不乐意,我就非要在这住。
尤其是郭骋,别看他啥都不显,说不定就他最嫌弃她。
行啊,你嫌弃我,那我还偏不走了,看谁膈应谁!
这么想着,骨子里那点倔强被激发出来。
“续住到什么时候。”郭骋敛了敛心绪,面上平静。
单纯盯着他茶色的眼眸,“先续一个星期吧。”语气漫不经心。
郭骋挑眉。
“好。”
单纯看着他平淡的神色,心想你就装吧!
她转身哼着小曲悠然地走向自己的房间。
郭骋看着她的背影,这尊大佛是请不走了。
单纯在这继续住下去了,但是她的房间里始终没有别人再住进去。
这背后的原因,单纯不想去深究,就当住了免费的四人间。
她每天逗逗狗,想玩就出去,不想玩就待在那个专属沙发上躺着吹空调,小日子倒是过得舒服。
自从被李碧云“教育”过后,沈辰虽不那么排斥单纯了,但是心中还是有些别扭,对单纯没有之前那么热情,见了面就是很客气地打个招呼。
单纯不甚介意,沈辰怎么对她,她也怎么回他。
不过沈辰好奇的是,单纯这两天老爱抱着铃铛,还喜欢把它放在院子的草坪上······瞄它的屁股。
“骋哥,那单小姐······想对铃铛做什么啊?”沈辰觉得怪怪的,忍不住跟郭骋说了这件事。
刚从外面回来的郭骋倒了杯冰水,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然后回答:“又不会宰了铃铛。”
沈辰:“······”
得了这么个心大的回答后,沈辰见郭骋往院子的小草坪走去。
单纯戴着一顶大草帽蹲在草坪上,轻柔地抚摸着铃铛的背部,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不多时,她感觉前面出现一个大阴影,她抬头,看见郭骋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铃铛见郭骋来了,汪汪两声,直往他裤管上凑。
单纯抓不住铃铛便放了手,然后自己站了起来。
“有事?”帽檐下的那张脸洁白无暇,薄唇轻启,似有淡淡清香传来。
“是你有事才对吧?你整天盯着铃铛干吗?”郭骋赶了赶凑在身上的铃铛。
单纯看着他茶色的眸子,懒散地伸了个懒腰:“不知道铃铛喜欢我吗?”
声音娇娇,肢体动作还那么慵懒,要是被沈辰看见,估计又要闹个大红脸。
郭骋面色不改道:“单小姐知道自己脸皮厚吗?”毫不留情的语气。
“哟,郭老板怎么这么直接了?这样说一个女孩子真的好吗?”单小姐一脸惊讶。
郭骋盯着她的表情,实在不想再搭理她。
但是摩挲着手里的那枚小小的东西,他嘴角微勾。
单纯不由被他这突然的笑容惊艳了一下,那是带着点狡猾的······坏笑?
“戒指找到了吗?”他转身坐在草坪上的长桌,一只手搭在桌上。
阳光轻轻浅浅地落在他挺立的五官上,衬得他的五官有些柔,眼底带着浅浅笑意,霎时间,单纯有些挪不开眼。
“怎么?你找到了?”单纯走过去坐在另一边,然后眼尖地发现他手里在把玩一个小东西。
阳光下,那枚银戒散发微弱的光芒。
单纯微眯双眼。
“是不是该物归原主?”单纯皮笑肉不笑,看着他那张带着笑的脸都没之前那么顺眼了。
郭骋没回她,只是扭头看她。
单纯丝毫不躲避他审视的目光,直直回应。
“既然你钱已经拿到了,这戒指已经跟你没什么关系了。”郭骋笑得温柔的,但是嘴里说出来的话却那么不顺耳。
既然跟我没关系,你特么倒是把它藏好啊!拿到我面前让我看见是想干什么?!
单纯想,郭骋也是一个不怀好意的主。
她悄悄握了握拳,然后又松开,脸上带笑:“我当时也不知道我的戒指是谁拿了,而李可就要走了,你说我要点赔偿怎么了?”一脸的无辜。
她当时敲打李可的时候已经相信不是李可偷的戒指,但是戒指还是不见了,那是谁拿的?联想了一下,那天屋子里除了她们几个人,还有那只小奶狗啊!当时桌子上的东西有些乱,可能还是被铃铛扑乱的,不能排除是铃铛不小心把它吃到肚子里的可能。
因此她这两天盯着铃铛,希望它能拉出来。
可是她一直没见到,她几乎都要怀疑当时是否还有第五个人在屋子里了,没想到郭骋这时候却把那枚戒指摆出来。
也不知道是被他看出来自己的想法,然后他比它早一步从铃铛那取得戒指,还是······是他偷了她的戒指。
“戒指为什么会在郭老板手上,你不应该解释一下吗?”
单纯忽地收起笑容,一脸严肃地看着他,活像他是小偷一样。
“知道可能是铃铛吞下去的事实却不说出来,非要让小姑娘委屈,你不应该解释一下吗?”郭骋倒是一点都不怕她质疑的眼神,反过来还质问她。李可走之前他也询问过那天在屋子里的情景,所以他在怀疑单纯自己藏起戒指之后又怀疑起了铃铛,看她这两天老盯着铃铛,更加坚定了他后者的想法。他比她早一步地从铃铛那取得了戒指。
单纯笑了笑,弯弯的眼睛里却带着冷意,“怎么?都可怜她呢?被你们一个个的可怜,显得她很弱鸡一样。”
郭骋眼神一暗,这时候的单纯冷漠得可怕。
不可否认,单纯内心很火。这两天因为她讨伐李可的事情,已经有两个人在她面前公开表达不满。
“既然戒指找到了,还给我,我把钱还给她,两清如何?”但是下一秒,她又露出平和的笑容。
郭骋盯着变天都比不过她的变脸,眼底的纳闷一闪而过。
他伸手将那枚银戒放在桌上:“单小姐说话算话。”
然后也不再多说一句,站起来往屋内走去。
刚踏入门槛,他扭头,看见单纯还维持刚才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面无表情,而银戒也还在原来的地方。
纤细的身影在空旷的院子里,倒是显得有些单薄。
郭骋站在那好一会了才转身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