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的身体可好些了?”真正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早就已经听说伊郎解了福晋的禁足,看来伊郎到底是顾着德妃娘娘那日直言呀。
“给福晋请安,福晋万福。”
“怎得还叫行这样大的礼,快些个把你们小主扶起来才是。”福晋的话说的和蔼可亲,说起来我自怀孕以后,仿佛很很长一段时日未见过福晋了。
我闻言缓缓起身,但也恭敬的说道。“谢福晋。”
“妹妹这可是要与我生分了?怎得好好的一句一个福晋的唤我,还如从前那般唤我姐姐就是。”
“是,姐姐。”
“这才对。”福晋脸上再次漾起笑容,仿佛之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可狄氏之死,她指使人在我饮食之中投毒的事我还记得清楚。“只是我瞧着,妹妹身边伺候的人怎得换了?之前那个叫玉玊的是哪里伺候的不好吗?”
“回姐姐,不过是妹妹的母家有些琐事,我让玉玊回去一趟罢了。劳姐姐关心了。”我只得撒谎说到。
“哦,原来如此。这些日子以来,我日日想着过来亲眼看一看妹妹才放心,可是妹妹这里又是一直静心养着的,所以终不能成行,也是如此才一直拖到了今日。”
“姐姐实在客气,怎敢劳动姐姐大驾。”
“妹妹说这话又是生分了不是?咱们姐妹共同侍奉王爷,应当不分彼此才是。对了,”福晋连忙招手示意身后的敕蕴,敕蕴早已经将一个包着精致的小小锦盒递给福晋。“这是我前个得的一串东珠手串,我年纪大了倒衬不起她,想来想去,怕也就只有妹妹才能托得出她的富贵华容了,所以今个给妹妹带了过来。”
说话间福晋已经打开那锦盒,从里头取出这东珠手串,手串虽然不长,可颗颗东珠大小相同,质地饱满圆滚,这倒还不是最难的得,最难的得是,颗颗东珠皆有鸽子蛋大小,得此一颗尚且难得,今日竟还串成了手串,实在是绝无仅有了。如此珍贵之物我怎能接受,所以连忙起身,说道:“姐姐实在是太过抬举妹妹了,此物太过贵重,妹妹实实不敢冒领。”
福晋听着我说话,也是站起身来到我跟前,亲自动手给我带这手串,我想躲哪里能行?“妹妹,你先戴上在听我跟你说。”
手串戴上,福晋更是亲自把我扶到椅子上坐下,她自己才再次坐下说道:“妹妹,你听我跟你说,最近王爷为着一些个大事忙的几乎是焦头烂额,我存心想帮一帮王爷可无奈我能力有限,能做的只有团结咱们姐妹一心,不再令王爷分心而已。”
“姐姐这话自然,王府上下姐妹无不把姐姐视作主心骨,姐姐这些话都是当然的。所以如此说来妹妹更加万万不敢收姐姐如此贵重的礼物。”
“妹妹,妹妹只管戴着,若是妹妹执意不收必定是对姐姐以前的做的事情有何不满的地方了?”
“姐姐怎会如此说?姐姐一向宽厚待人王府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妹妹实在不敢不任何想法。”
“若是没有,妹妹就只管戴着就是了,这不过是我这做姐姐对妹妹的一番心意而已。”
看样子福晋这次想法很坚决,虽然我一时并未猜到福晋为何如此,可眼下实在是推辞不得了,只得说道:“那,妹妹就愧领了。”
“妹妹只安心的好生戴着就是。”福晋终于再次喜笑颜开。“瞧瞧妹妹戴着多漂亮。今后可不许摘了。”
“多谢姐姐如此厚礼。”
“快别在跟我客气了。本来想过来跟妹妹好生说说话的,被妹妹这左推右推的,天儿竟然也已经不早了。妹妹身体尚未恢复,还是要多多休息才是,姐姐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妹妹。”
“怎得姐姐这样快便要回去?”
“是了,回去了。妹妹留步吧。”说话间福晋已经出了大殿,向外院方向走了。
福晋这次突然送礼令我我想了许久,我却终究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所以然来,要说福晋为了狄氏之死仍旧试图笼络我?可事情早就已经败露了,她还想要我隐瞒什么呢?难道她是得之我同婉姐姐亲近,故意再次分裂我同婉姐姐的关系吗?那也无需送这样贵重的东西呀?莫非她只是单纯的替伊郎对我好已控制年府的支持吗?我不得而知。
左思右想总觉的这件事情蹊跷可我一时又想不出哪里不对。我一时难免在想,若是玉玊在该有多好,她总是可以和我一起分析这些个是是非非错综复杂的种种事端。现下跟前的这个银铃虽然看着灵巧,却并不能真正帮我分毫。
恰如外头桌子上的含羞微露,这几日开的这样好,终究还不是因为她不懂我的心思,所以才会这般自顾自的独自美丽而已。
“侧福晋,外头一名叫云芝的丫头求见。”云芝是谁?我用力的思考可一时毫无收获,甚至忍不住回头看一眼身后,可身后之人并非玉玊,她当然帮不了我什么。
此刻天色已晚,此人为何选在这个时候要来见我?看来定是有事,我一时虽并未想起她是谁,但仍旧吩咐道:“叫她进来。”
这个小丫头进门便跪在地上行大礼,我看着她的模样更是有些眼熟,可却怎得也想不到她究竟是谁来。我心中难免再次暗暗觉得少了玉玊如同少了自己的左右手一般。
“年福晋,请您屏退左右,奴婢有要是相告。”
对了,她是灵芝的姐姐云芝,我看着她说话,才猛地一下反应过来,只是她如此深夜到我这里究竟所为何事?莫非她的妹妹又遇到了什么事情?
但我既然想到她是谁,便也不会担心她对我有何威胁,这样的一点子把握我还是有的。所以回头看一眼身后的银铃让她退下。当然,从我自己的心思而言,我倒也不愿让她听到的太多知道的太多。
“年福晋真真儿直爽,莫非不担心奴婢对年福晋心怀不轨吗?”云芝见银铃出了大殿,忍不住说道。
“我既知道你是谁了,当然知道你不会做出对我不利的事情来,有什么你直说就是。”
“年福晋,奴婢叩谢年福晋大恩。当日奴婢的妹妹灵芝为了救奴婢在年福晋的饮食当中投毒,实是死罪,谁知年福晋不但不罚她,还给了妹妹盘缠放妹妹回老家。对投毒之事更是只字不提,也是因此,奴婢才逃过一劫,捡回一条命来,奴婢感念年福晋大恩大德,特意前来报答。”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无需再提。”
“年福晋果真非同常人,请在手云芝一拜。”
“快些起身吧,你此番深夜前来,不会只是来说此事吧?”
“当然不是,福晋已经再次对年福晋投毒,还请年福晋一定下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