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少爷?您怎会在此处,品儿给富察少爷请安了。”
富察少爷显然并未想到会有人突然跟他说完,少不得顿时一惊,转头才发现是我。笑着说:“这不是品儿吗?”
富察少爷转过身,我发现他腰间确实配着半块玉佩,这半块玉佩倒确实同良妃娘娘的那半块几乎一模一样。“我见到富察少爷也是一样觉得奇怪呢?”
“我如今在尚书房当差。”
“那就难怪怀玉格格说起一位富察师傅了。”
“怀玉格格说起过我吗?在你们姑娘面前吗?”
我知道富察少爷对良妃娘娘的心思,自然也就知道他此刻为何会如此问,但他显然并未意识到,此处乃皇上的皇宫,我们姑娘也已经是皇上的嫔妃,所以这些话哪里是他能说的呢?
我少不得连忙转开话题,引到我的正题上来,“富察少爷腰间的这块玉佩当真别致,只是怎得会只有半块呢?”
“哦,你说这个?”富察少爷显然并未想到我会突然转变话题,但到底还是回答说:“这半块玉佩我从小就带在身旁。小时候问过母亲如何只有半块,母亲只说就只有半块而已。”
我心中难免好笑,怎得会只有半块的玉佩,及时半块为何还要一直带着,这岂不是很奇怪,但我既然知道了我想知道的,剩下的事情我又不知道,只得说:“原来如此。富察少爷,此处品儿不便久留,只得先回去了。”
“劳烦品儿姑娘,代我向你们姑娘请安。”
“品儿记下了。”我不敢在此处多呆,快步回到永寿宫中向良妃娘娘回禀。
“姑娘,品儿打听清楚了,怀玉格格口中的师傅确实是富察少爷不假,而且那半块玉佩也确实同姑娘的那半块一模一样。品儿也问过了,这玉佩确实是富察少爷的。”
我虽然并未向良妃娘娘回明我已经见过富察少爷,以免良妃娘娘担心,但我忽然说出这许多,而且还是如此的肯定,良妃娘娘自然一下就猜到了。“这么说,你见过富察少爷了?”
良妃娘娘这一问,我才知道自己又露出马脚来,知道在想隐瞒也是无用,所幸坦然承认说:“是,见过了。”
“你呀你,”良妃娘娘无奈,不过也并无闲心与我认真计较。沉默一会才说:“品儿,我问你,你觉我我跟富察少爷长得相像吗?”
“姑娘怎得突然问这个?”我一时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哎,是啊,我问这个又有什么用呢?”良妃娘娘叹口气,似是一时找不到办法可以解决。
夜半时分,外头的虫鸣声都慢慢停止,良妃娘娘却躺在床上来回的翻着身,睡不着。
“姑娘,你若是有什么心事,就跟奴婢说说,奴婢虽然不能替您出主意,但到底说出来,或许也能痛快些。”我于心不忍,终于忍不住轻声说道。
“品儿,假如我告诉你,富察少爷就是我的哥哥,你会信吗?”
“哥哥?”
“不错,母亲在生下我之前还生下过一个男孩,也就是我的哥哥。这件事情也是从我打开了叶行从小院中送过来的母亲的锦盒之后,我才知道的。”
“那姑娘怎得说富察少爷就是您的哥哥呢?莫非就是因为那半块玉佩?”
“不错,我这里的那半块玉佩也是从母亲留下的那个锦盒当中取出来的。当初我回年府,正是为了此事,母亲把哥哥交给了父亲,让父亲把哥哥送到他亲生父亲的身旁去,”
“亲生父亲?这么说富察少爷的父亲既不是富察老爷?也不是年老爷?”
“哥哥的亲生父亲就是先皇。”
“先皇?您是说富察少爷也是皇子。”
“对,当初我问父亲究竟把哥哥送到了何处,他不肯告诉我,如今看来,他是把哥哥给了他自己的亲妹子来养了。只是不知道年府的姑奶奶知不知道哥哥的真是身份而已。”
姑娘这个故事说的我整个脑袋都蒙掉了,我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种种疑问在我的心里纠缠,却又不知道什么才是重点。怎得富察少爷突然就变成了良妃娘娘的哥哥?而且还是皇上的兄弟?这不是很奇怪吗?
“姑娘,您是想认富察少爷吗?”
“先皇临终之前,还再三的叮嘱我,让我替他寻找他的儿子。”
“可是,奴婢总是觉得很奇怪。”
“莫说是你了,我也没有想到,我的哥哥竟然一直就在我的身边。”
“那么,姑娘要不要告诉皇上呢?”
“皇上如今对他的兄弟们做的事情难道还不够吗?何必又生出这些是非来呢?更何况,仅凭半块玉佩,我又如何确定富察少爷一定就是我的哥哥呢?”
“姑娘右肩不是有一个蝴蝶形状的胎记吗?我们看看富察少爷是不是也有?”
“这,我倒是没有想到,不过,我们两个人到底并非一个父亲,如果没有我们也不能确定他一定不是我的哥哥啊。”
“姑娘,咱们先不去想那么多,万一也有呢?那不就是完全可以肯定了吗?”
“你这话倒是不错,没有咱们在想办法,有倒是更简单了。也只有你这心思才会想到如此直接的方法。”
“这么说,品儿还是能替姑娘分忧的喽?”
“当然能了,只是,这种事情咱们如何询问呢?”
“没关系,大不了明日我再去找富察少爷一样,当面问一问他就是了。”
“品儿有呆了,你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即便你敢问,恐怕富察少爷也是不会回答你的。”
“那,那我就扒开他的衣服看一看。”
“越说越离谱,你还敢扒开他的衣服,真是没羞没躁的。”良妃娘娘忍不住笑着说:“看来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
不知不觉外头的天隐约开始泛亮,良妃娘娘连忙说:“咱们也睡一会吧,这件事情,明日在说。”
“好。”我确实也有些困了。
“只是,品儿,”
我知道良妃娘娘又开始不放心了,“姑娘,品儿知道,这件事情当真是非同小可,品儿一定把嘴巴闭的紧紧的。”
“我当然知道你明白其中的厉害,我不过是想跟你说,你刚才说的法子,万万使不得,你千万不要再自作主张了。”
“奴婢知道,姑娘不让我做的事情,品儿一定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