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马分尸?”我顿时觉得头晕目眩,皇上怎会如此的残酷暴力,艾喜姐姐不过是去刑部大狱看一看十四爷,又不是劫狱,皇上怎得会下如此重的手?
“你没听错吧?是艾喜姐姐吗?”我当真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皇上会是这样狠毒的人,不敢相信艾喜姐姐就这样的永远离开了我们。
“不会错的,外头都传遍了。”小穗子正欲细细的说明,总领太监全得喜公公却带着小水来了。
“悄悄的,把你们宫里的人都聚到一出来。”
“是,”小穗子答应着,连忙跑着去了。
“劳烦品儿姑娘,今日不管听到什么,知道什么,都只字不要向良妃娘娘提起,皇上的圣旨,假若有抗旨不尊者,一律与艾喜同罪。”
我的心中真想问一句,艾喜姐姐究竟是犯了什么罪,何至于被五马分尸如此残酷。但我到底也知道,皇上的旨意,无非是欲盖弥彰,想要瞒着良妃娘娘,不让她太过伤心罢了。
更何况,始作俑者是皇上,我又何必与全得喜置气,与小水置气呢?只得点点头,不说话。
“如此,麻烦品儿姑娘去良妃娘娘跟前伺候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两人就是了。”
我忍不住再看小水一眼,不是责怪,我当然知道此事小水也是无能为力。所以更多的只是无奈罢了。
小水却避开了我的眼神,他也有他的无奈。这个人是小水一心效忠的人,小水甚至连想都不敢想皇上是否做错了。
那一晚,我守在良妃娘娘的房间外头,整整坐了一夜。我无法入睡,甚至无法闭眼,只要闭上眼睛,我就会看到艾喜姐姐,看到她夜色中转身离开的背影,甚至可以听到她在我耳边说的那句话。
那句:我要走了。艾喜姐姐便永远离开了我。
我怎么都无法接受艾喜姐姐就这样离开了我们。她总说自己这一生太过不幸,不知道她对于自己的这个结局又会如何打算呢?
艾喜姐姐说她只想完成自己最后的心愿,只为自己活一次,可也就是这一次,却让她永远的离开,离开我们,结束了她的一生。
良妃娘娘不知道是有预感,还是烦心,这一夜也是在床上翻来覆去竟也是一夜不曾安然入睡。
直到天将亮的时候,良妃娘娘终于躺不住了,自己摸索着要起床。
“姑娘,我来帮你吧。”我并未多想,习惯性的连忙进去服侍。
“怎得,你也睡不着吗?”
我知道这个话题不可深谈,在谈下去,良妃娘娘一定会发现我的马脚的。所以连忙说:“姑娘这一夜翻来覆去的,我自然睡不踏实。”
“这么说起来,倒是要怪我了?”
我微微一笑,算是结束了这个话题。
“昨儿个晚间我去向皇后请安的时候,总觉得她仿佛话里有话似得,咱们宫里没出什么事吧?”良妃娘娘自己嘀咕。
“没有,都挺好的。”
“艾喜呢?我怎的一天都没见到她?”
“艾喜姐姐,艾喜姐姐您还不知道吗?她这几日总是躺着,懒怠着出门。”
“今儿个让她陪我去跟皇后请安,也好带她出去转转。”
“是。”我只得答应。
可真到了去请安的时辰,我又少不得含混蛮缠。良妃娘娘不愿耽误了请安的时辰,所以虽然心中有些起疑心,也并未在认真的纠察,只连忙去向皇后请安。
皇后居住的承乾宫在西三所,我们过去难免要费些功夫。出门虽然不晚,到的时候容妃娘娘却已经到了。
容妃娘娘的一些事情被我知道,所以我便格外的注意她一些,近日她穿的一件湖色的衣裳,看着倒很是清新秀气,不过她的眼底却透着乌黑,仿佛夜里同样并未睡好。
我们刚到,若贵人便也就跟着到了。若贵人却当真是新贵得宠,很是意气风发的样子。
大家互相行礼寒暄,刚刚坐定,皇后就让敕蕴拿出一件红色荷包出来。
我离得虽然近,却并未看出什么不同,可良妃娘娘,容妃娘娘,若贵人连忙低头,仿佛此物是什么不洁之物一般。
“各位妹妹只瞧瞧这个,这是昨晚侍卫们巡防捡到交上来的,瞧瞧,这才多少时日?后宫就发生这等事情,这,这让皇家的颜面摆在何处?”原来不是荷包的问题,是荷包上绣的内容伤风败俗大不雅。
三个人连忙从座位上起身,向皇后行礼说道:“皇后娘娘止怒。”
“各位妹妹,管好自己,更要约束好自己宫中的人。这事在查明始末之前,本宫暂时不会禀告皇上,可此事若在出现二次,就连本宫也保不了你们了。”
“究竟是什么事情,不打算告诉朕呢?”不想此刻皇上却刚好到了。
“皇上吉祥。”
或许是我疑心了,我总觉得容妃娘娘的神色不大对,或许只是因为她也有此等私密隐事,所以才最怕将这种事情闹大的,看着别人总会想到自己吧。
“回皇上,昨日晚间,侍卫巡防的时候,捡到了这个。”皇后只得将事情以最简单平和的方式告诉皇上。
“简直是放肆。”我不知道皇上为何会动如此大的怒火,这种物件,单看那块不起眼的绣布质地,就知道只能是小宫女得到的机会最大,皇上的嫔妃们即便是有也不会是这种东西啊?皇上何必为了这种事情较真呢?
自从皇上登记以来,简直日日怒气冲天,仿佛不如此就震慑不住众人一般。“给朕查,细细的查。”
“是。”
皇上就这样,急匆匆的来了,又急匆匆的走了。我觉得,皇上或许只是肝火太旺的缘由吧。
我陪良妃娘娘刚刚回到永寿宫,良妃娘娘就一定要我去吧艾喜姐姐叫来,足见良妃娘娘虽然经历了刚刚的乌龙事件,却完全不把此事放在心上,她只一心惦记着艾喜姐姐罢了。
可此事却是我最怕的事情,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不去,那我自己去就是了。”这一回,良妃娘娘已经完全不会在被我糊弄过去了。
“姑娘,您还是不要去了。”我连忙阻拦。
“我就知道,你在骗我。”良妃娘娘在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见我如此阻拦,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怀疑,所以也不在与我多说,只一心想去看艾喜姐姐,径直往我们住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