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正是市区中心年轻人的时间,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将夜晚渲染成晚霞般的场景。相比于白天时分,夜晚更能表现出一个地方的繁华程度。当阳木等人通过一道很炫酷的门进去酒吧的时候,那富含强烈节奏感的低音鼓点声如同潮水般涌入了阳木的耳朵,阳木同伙的男生听到这个音乐,跟着鼓点点起头来,看上去是经常来酒吧这样的地方。但阳木只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在他的印象里面,酒吧只是存在于父母口中那代表着“乱差”形象的地方,令人有些躁耳的电音和旁边随着音乐摇摆着身体各个关节的年轻人,着实让初来乍到的阳木有些不适。
相比于阳木,那位吴姓同学经常来此地段,自然是非常熟练地弄到了一个卡座,叫上了满满半桌的酒,那仗势,让阳木看着眼皮都不禁跳了跳。白晓和其他两个女生,加上阳木三个男同学,正正好好坐满了在满满人群中都不显眼的位置。
旁边的人玩着骰子,一杯一杯地喝着酒,看上去一个个豪迈不以,白晓的酒量阳木略知一二,其他人看上去一个个也都是喝酒的能手,旁边的人一杯杯喝着,让干坐的阳木也有些尴尬,所以阳木为了缓解这样的尴尬,跑到前台买了几杯不含酒精的饮料来喝。当阳木买完结账看到价格的时候,更是让他确定了以后少来这个地方的想法。
看着旁边的人,阳木觉得真的很有意思,几个不是很熟的人喝一顿酒就开始拍着对方的肩膀称兄道弟,表现得两人之间关系多么多么好的模样。其实两人对对方一点都不了解,不知道对方的爱好,不知道对方的观念,更不知道对方的独特之处,仅仅是因为一些所谓的人际关系,又或者是一些在对方身上可得的利益,甚至做出一副非常恭敬非常顺承的样子。眼前的几位同学,特别是阳木旁边的两个男生,之前吃饭的时候没见他们两个说过几句话,但是现在一口一个兄弟叫着顺口极了的模样,而这样的原因,阳木也能猜到一二吧,现阶段的高中男生,不就是多交一些所谓的兄弟,扩张自己的“势力”,在某个时候为了彰显自己的厉害,维护自己一些可笑的“尊严”叫上这些所谓的“兄弟”凑成一群看上去很多人很厉害的人,打着以为自己很帅很酷事实上可有可无的架,
一伙人在嘈杂的音乐中大声地说着话,大笑着,就连白晓也被这种环境的渲染下看上去很开心地笑着。
“阳木啊,来半杯吧,喝半杯不会有事的吧。”坐在阳木旁边阳木却叫不上名字的同学看着阳木有些玩味地说道。
阳木是一个善于撒谎的人,面对这样的要求,阳木脑子里面闪过好几种拒绝的方法,但是他还是选择了直接拒绝的方式。
可是当阳木还没说话,对面的女生就开始起哄般地说道:“对啊,来半杯嘛,都来了,不喝一点怎么说的过去。”
白晓一脸看好戏地看着阳木,那个眼神仿佛就是再说:“看你这么办。”的样子,丝毫没有要去帮阳木解围的模样。
作为男生的阳木拒绝男生的要求很简单,但是拒绝女生,阳木就有些为难了,男生拒绝女生的时候不仅要保持自己的绅士的模样,而且大部分情况下,在拒绝第一次的后,大部分女生会继续去要求你,并且绝大部分的女生在一些小事上能够一直坚持要求着男生去做自己想要对方做的事,直到男生答应才肯罢休。而且阳木和男生打交道的次数远远超过和女生打交道的次数,加上像这样的聚会,阳木除了初中毕业的毕业聚会,完全就没有参加过等等等等的原因下,为了让事情变得不那么的复杂,少一些废话,阳木将想要拒绝的话憋回了自己的肚子里。
“喝一点应该没关系的。”阳木不想和别人打交道就是有这个原因,很多情况下,都要根据别人的想法改变自己的想法,去顺应他人,如果不去顺应就会像是异类一般,受到其他人的排挤。
阳木旁边的男同学给阳木倒了半杯酒,众人举起手,将透明的玻璃杯碰撞出清脆的声音,并撒出被子里的一些酒,很是开心地喝了下去。
当一个人第一次做了某个事情后,所有人都会认为这件事他之后也能完成,并且,以后也肯定还会去做。就像是阳木听说过的一个故事,一个好人做了一件恶事,从此他就是一个恶人,一个恶人做了一件好事,从此恶人就是一个好人。
在阳木喝完第一杯酒后,众人抱着有了第一次就肯定有第二次的心理,不停的叫着阳木喝酒。最后阳木五杯啤酒下肚,就开始晕乎乎的了。
这时旁边的同学也以为阳木玩开了,就开始和阳木聊起了天,而阳木都是说上一两句话,伴着习惯性的笑容。
“诶,阳木,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啊。你为什么会转校来我们学校啊。”一位女同学有些八卦地问着。
“我父母让我来的,我高考失利,复读。”
“哇,想不到你居然已经高考过了。我都看不出诶。”那个女生有些惊讶。
“这你还能看出来?不过,他不说我还真的不知道他已经高考过了诶。”另外一个女生插入这场对话中。
“阳木他来我们班就像个哑巴一样,我就没见他说过几句话。”吴姓同学也加入这段对话中。
“看来阳木同学还是一个比较内向的人啊。”阳木旁边的男生说着。
“那你和白晓两个住在一个地方,白晓应该是和阳木说过话最多的人吧,这么说你好像是阳木唯一的朋友呢。”最先开始八卦的那个女生看向白晓,期待着白晓说些什么。阳木也看向白晓,内心也期待着白晓说些什么。
“这又怎么了,今天出来玩,你们都是他的朋友啊。”阳木对白晓这个答案有些失落,这似乎并不是他内心最想要听到的回答。
“来来来,阳木,我们来喝一杯。”吴姓同学看向阳木,阳木连连摆手说道:“不了,我不能再多喝了。”
“啧,给不给我面子。”阳木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结果,他现在只希望在喝完这杯后其他人不再用面子的问题来强迫自己喝酒了,所以他还是硬着头皮喝完这杯酒,当他一口喝完后,还是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阳木连忙借口上厕所,然后躲到厕所一个隔间里面,蹲在地上用手指催吐,他可不想自己再醉掉,他更不想醉掉被白晓送回家那样的事情发生。
在厕所缓了五分钟后,阳木又回到了桌子上,当他回到桌子上的时候,白晓已经用手撑着脑袋,傻笑着看着众人。也是,白晓一直在喝,酒量再好,一下子喝那么多这后劲也难免会足。
阳木刚刚回到位子上,旁边的男生就悄悄地拉着阳木说道:“哥们儿,麻烦你和吴信换个位子,吴信等下有点事,在你那边好处理。”
“哦,好。”虽然阳木百般的不情愿,但是阳木也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很好的理由去拒绝旁边的人,阳木起身前看了看已经醉了的白晓,颇为担心。
吴信在和阳木换了座位后开始向白晓不停地搭话,迷迷糊糊的白晓,在酒精的刺激下抱着比平时还要热烈的笑容,和对方有说有笑,显然白晓已经处于说完一句忘记一句的状态,她现在连组织语言都有些卡壳,这让阳木觉着格外的不舒服,难道自己喜欢上了白晓?阳木心里这样地想着,真的假的,自己居然也会喜欢人?不会的,白晓她那么独特,就像,就像是上帝派下来体验人间的天使,她那么的优秀,那么地让人觉着遥不可及,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喜欢别人呢。阳木想着想着越来越低落。
“白晓,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么。”
一句话,尽管在充满电音的酒吧,落入阳木的耳朵里却就像在平静的湖面落入一颗巨大的石头,溅起遮盖天幕般的水花,那么的清晰,又是那么的令人感到不安,甚至是恐惧。
“真的,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白晓,你能答应我么。”吴信动情地看着白晓不知道是醉酒还是惊讶而有些失神的眼睛。
要是我说出这样的话该多好,阳木心里突然间冒出这样的想法。随即,阳木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可不是我能说出来的话啊。然后阳木的心里,突然油然而生让白晓拒绝的想法,想法一出,就如同涨潮的钱塘江般一发不可收拾,以至于阳木都抑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往白晓那边倾去,非常地着急着白晓的回答。
白晓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说道:“吴信,你喝多了吧。”
“没,没有,我现在非常的清醒,我打一百分的包票。”吴信紧张地有些语无伦次,显得有些无处安放的手,让人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此时的紧张。
白晓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但是就是这样的思考时间让阳木如同站在被烤红的铁皮上面,右手大拇指不停地搓动着自己的裤子,但是又要如同表现地正常,这让阳木十分的难受。
“好。”一个字将阳木顿时推向了深渊。
“抱歉,各位,我有些醉了,就先回去了。”在白晓回答后,阳木就找了个借口准备开溜了。因为到时候,白晓自然会由吴信送回家的,自己同路到时候做个电灯泡,阳木可没有那么没有眼力见,而且,他现在真的很想一个人静静地待在只属于他的小出租屋里,然后洗一个热水澡,换上舒服的衣服,躺上只有他的床,这样才能让他不那么地明显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难受。他看到了白晓的醉酒样,看到了吴信一脸感激的模样,还有其他人因为这场告白而感到高兴的模样,阳木灰溜溜的跑了。
阳木没有打车,他现在不想和任何人有交流,哪怕只是和出租车司机寥寥几句的对话,他也觉着很累。在我回家的路上,阳木一个人走着往日走了很多很多次的路,半夜的街道,路灯照着阳木,留下的影子随着阳木前进的步伐不停地缩短变长,缩短,变长。
回到出租屋,隔壁出租屋的灯光已经亮着的了。阳木看着那间屋子的灯光,一瞬间很想进去说些什么,但是伸出手后又发现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就像是自己失去了一个看了很久很久的玩具,因为没有足够的钱来不及和售货员说要买就被其他人买走了的那种感觉,说到底还是自己不够优秀,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吧。
就像之前想的一样,阳木如同机械人一样准备好了一切,连平日里最喜欢的小提琴也只是看了一眼就倒在床上睡着。酒精的作用似乎在今晚完全失去了效果,阳木戴上了耳机想要听歌,翻到歌曲日推的界面,第一首就叫《太阳》,阳木觉着应该是一首比较欢快的歌曲吧,于是他点击播放,但是当这首歌的钢琴前奏一出来,就已经让阳木打消了切换这首歌的念头。
里面的歌词,那一句,我只想做你的太阳,让阳木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烦闷的心情。他这一刻,他也明白了,原来,自己是喜欢白晓的。
在确定了这个想法后,又想到今晚的事情,那么的无力,对于这样的事情自己连一丝的反抗都不能做,无可奈何又必须得接受,那一晚阳木是抱着这样的心情睡去的。
最后的一天假期,阳木没有出门,白晓也没有来找阳木,因为阳木一大早就听到了隔壁的关门声,和门外有些熟悉的男声,但是晚睡而产生的睡意让阳木一直睡到了十一点。草草地解决了自己的温饱问题,阳木再次拿起自己的小提琴,想到什么就拉什么,这让阳木的心情好上不少。而最后一天假期也就这样过去了。
要上学的早上,阳木在犹豫着自己还要不要叫白晓一起去学校的时候房门就已经被白晓敲响。
“阳木,还不走,想要迟到了是么。”门外,白晓和往常一样喊着阳木。
阳木连忙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穿上鞋子连鞋带都没系就打开了门说道:“好了,走吧。”
自从那晚后,阳木就一直抱有和白晓形成一定的距离的行为,但是两人往日的习惯性生活,让二人看上去总是那么的亲密,阳木有些不好意思地问白晓为什么她不和吴信一起吃饭,白晓头也没抬地说外面的东西好吃,吴信作为住校生出不来。这句话让阳木心里有些小小的开心。但是转念想到吴信现在是白晓的男朋友,阳木只能自嘲一番,批判着自己因为这些小事而感到开心的心理。阳木觉得自己这样子的想法,真的是一种很恶心的想法,就像个无时无刻想要盗窃的小偷,想到这里每次都让阳木有些坐立不安,连忙甩掉自己窃喜的念头,努力做一个和白晓保持距离的异性朋友。
入冬了,大家纷纷都成了一个大粽子来抵御严寒,阳木非常羡慕靠近赤道沿海区域,冬暖夏凉的天气让人一年四季都能有着良好的生活环境,这也能让自己有个睡觉的好环境,没办法,冬天的课桌太凉了,阳木想要趴上去睡个觉,当他的脸一触碰到桌面瞬间整个人就清醒不少,冬天肥胖的身躯,想要将手枕在脑袋下面,拉动的衣服就会有冷风进入里面,特别是露出口袋的手,真的冬天的冷是从四面八方而来,对于怕冷的人简直就是无孔不入啊。如果不是说带个枕头什么的放桌子上太张扬,阳木都想再带床棉被来了。
这不,一个上午的第三节课,阳木再次昏昏欲睡,实在没办法,弄本厚厚的书打开放在桌子上面垫着脑袋,虽然也冷,但是相比直接贴在桌子还是要好上不少。就当阳木温暖地彻底进入睡眠后,班主任开始说元旦晚会表演的事情,随即点着阳木的名字。
“阳木。”班主任看着熟睡中的阳木已经是见惯不惯了,白晓也非常熟练地拍醒阳木,而阳木也极其识趣地明白发生了什么,老老实实地站了起来,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丝毫没有停顿的感觉。
“你又在睡觉,离高考就那么多天了,你还睡得着,你已经复读一次了还想明年再读一次?”阳木对于班主任这样“激励”式的话语,已经练就了左耳进右耳出的技能,不说话就是最好的反抗方式。
班主任在发完气后继续对阳木说道:“我听说你小提琴拉的不错,正好我们班组织的那个节目缺一个小提琴手,就看你有没有兴趣来。”
表演节目?阳木顿时就有些惊慌了,他可从来没有这样的经历,哪怕是逢年过节家里人要他拉一首小提琴曲,他都不好意思没有答应,这次居然要他去全校几千人的面前拉小提琴?
“我小提琴拉的不好,算了吧。”阳木连忙说道,想要推辞掉这份肯定会让自己很难受的差事。
“可是这个节目就差一个小提琴手了,正好我们班就你一个会拉小提琴的同学,这是一个很好的表现自己的机会,阳木同学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别人白晓同学听说要搞节目可是一口就答应了,你个男生总不能比女生还婆婆妈妈吧。”班主任试图用白晓这个乐于为班级做奉献的例子来激阳木答应参加节目。不得不说,这一招很有用,单单是白晓参加节目这几个字就让阳木第一时间就不能自已地想要参加这个节目,似乎,现在只要是关于白晓的事情,阳木就会失去往日的理性,变得感性起来,做出一些阳木以往很多都不曾想或者是不敢做的事情。
“好,好吧,我参加。”阳木连忙答应下来,生怕要是现在不答应就会错失这个机会。
“那好,那你每天下午第四节的自习课就和参加节目的人一起去排练吧,争取选上我们班的节目,这也是你们最后一次在这个学校上台表演了,,,”班主任趁这个机会又说了一大堆要同学好好珍惜这段时光,不要让自己后悔的话从而转向学习的问题,后面的话阳木自动屏蔽掉了,因为他得为自己做的这个决定而开始有所行动了。
“白晓,我们这个节目是什么啊?”
“表演唱歌啊,我选的那首歌需要一个钢琴手,一个小提琴手,加上我这个主唱。那首歌就是四月是你的谎言的主题曲,我改了成了中文词。”白晓为自己该的词有些自豪。
阳木似乎明白了什么:“就是你和老师说我会小提琴的吧。”
“对啊,就是我说的。”白晓毫不犹豫地就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这让阳木完全无话可说了。
不过,那首歌的小提琴伴奏,阳木很早很早就已经学会了,当初他可是非常喜欢这首歌,所以他才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去找乐谱,去练习,但是阳木不想告诉他们自己其实早就会的这个事实。
因为如果让班主任知道了自己已经会了,肯定会让自己在下午第四节课和晚自习回到这枯燥的座位上,相比于这个,阳木更宁愿去一遍又一遍地拉这首曲子。还有一个,阳木想和待在白晓一起,这是阳木觉得最重要的一点。特别是能和白晓一起表演,这就已经让阳木感到非常的开心了。起码在练习和表演的时候,自己和白晓是一起的,虽然自己只是作为一个伴奏,还有另外一个伴奏,但是仅仅是这样,阳木就很满足很开心了。
到了下午第四节课的时候,阳木拿着中午跑回出租房里拿来的小提琴来到了音乐室。这个时候阳木不得不赞扬一下自己的班主任,班主任为了让班级争光,向管理音乐室的老师借了这个地方给他们练习,虽然这个音乐室平日里都没人用,不过阳木的班主任还是用打扫这里的卫生作为条件借到了这个地方。
唯一让阳木觉得难受的,还是每次都要假装不熟练地拉着那首歌的伴奏,还有有时候阳木明明拉的很好,弹钢琴的女生总会出点错,还是阳木耐心地向那个女生说明了这首曲子在某个点应该停顿几秒再弹这样的问题。
可以说是在阳木的指导下,终于在第十天的晚自习,终于不那么卡顿地完整地表演出了这首曲子。
这段时间,还有一个令阳木感到非常非常不舒服的事情。白晓为了能够及时来练习,下午时分就在学校吃饭了,这下吴信就天天下午下课五分钟前就提前溜到音乐室等着白晓一起吃饭,阳木自然是肯定不会还和白晓一起去吃饭,于是阳木抱着强烈的嫉妒,以及无奈每天下午在学校小卖部买些面包,狠狠地啃着,然后弹钢琴的女生也学着阳木,买着面包来啃,抽时间来练习。
同在屋檐下,尽管阳木再怎么不想和他人交流,也难免会有些交流。
“阳木同学,为什么你每天这么早来音乐室但是不练习曲子啊。”这个叫杨梓柚的女生有天这样问着阳木。
我都会了还联系什么?当然阳木不会傻到这样地去回答,更何况还是一个回答一个女生的问题。
“我差不多会了,只是相比于坐在教室我更喜欢人少的这里。”这倒也是个实话,阳木的确不想待在教室,教室里面除了白晓其他人阳木根本不熟,听着别人在耳边打闹说笑,还不如来这里听杨梓柚不熟练地钢琴曲。
“哦。你可以叫我柚子,因为我的朋友都这样叫我。”
“哦,好。”阳木对于这个突然示好的女生,也想不出能有什么好的话来回答,只是等待白晓回来的这段时间让阳木很是煎熬。
好在,不知道什么情况,在临近选拔节目的前几天,吴信没再过来等白晓一起吃饭了,这让已经快习惯了的阳木很是疑惑,但是又不好意思地问白晓为什么。
在选拔节目的那一天,白晓用她自信的歌声,还有阳木熟练的小提琴,忽略掉中途弹错好几个键的杨梓柚,还是成功地在一堆跳舞什么的节目中脱颖而出。选拔完节目后,离元旦晚会也就只有一周的时间了,过完这个年,也就只有三个多月的时间在学校里面,也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和白晓做同桌地日子了,想到这里,阳木难得的对学校有些不舍的感觉。
最后的一周里,阳木很耐心地和杨梓柚练习伴奏,尽量让杨梓柚对这首曲子多熟悉一分,让演出多成功一分,因为这个节目是白晓提出来的,也就是组织人,所以阳木想要为白晓分担一点压力,但是现在看来,所处主场位置的白晓是没有一点压力,反倒是阳木,为了能够很舒服地和杨梓柚一起伴奏可花了他不少的时间和精力。
终于到了演出的那一天,下午时分,表演节目的三人都穿上了表演的服装,白晓和杨梓柚都穿了很好看的裙子,虽然冬天很严寒,但是阳木还是小看了女生对于美的追求,白晓和杨梓柚两个人仅仅在裙子下面穿了一件保暖衣,脚下套了一双长筒袜就能不惧这无情的温度。阳木则是一身蓝色的西装礼服,身材有些消瘦的阳木在穿上西装后,居然有着些许的成熟气息,唯一有点不足的还是阳木那头一直乱蓬蓬的头发。
形象什么的,阳木向来是怎么舒服怎么弄,但是这次是和白晓一起演奏,在喜欢的女生面前,任何男生都想要表现出自己好的一面,阳木也不例外,所以阳木在下午吃饭的时间里跑到理发店里面修理了一下头发。
“阳木?”白晓在见到理发后的阳木后有些疑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因为阳木一脱往日乱糟糟的样子,此时阳木两边头发剃短了,留着一个用发胶定型的背头,加上略显成熟的西装和阳木自带的糜烂气息,颇有一番艺术家的气质。
“怎么了?”
“看不出啊,原来你打理一下自己也是蛮帅的啊。”白晓打趣着。
这是阳木第一次听到别人,而且还是异性夸自己样貌,阳木有些害羞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可能是阳木开始从青少年方面生长后就没怎么好好正经地打理过自己,在好好打理一番后的阳木,才知道自己似乎有着一幅较好的面孔。
“我觉着你要是经常整理好自己一定能骗到好多小姑娘的。”白晓继续打趣着阳木,似乎对看到阳木的囧样已经成为白晓日常闲来无事最喜欢干的事情。
阳木也只是尴尬地笑了两声,骗小姑娘?也得先让我学会怎样和别人交流的时候,不那么紧张不知道说些什么吧。
杨梓柚在看到阳木后也有些惊奇地说道:“没想到阳木同学的颜值也有变高的一天呐。”
在集合之前,阳木就调好了小提琴的音,就等上台接上音频线了,而杨梓柚显得很是紧张,不停地和白晓和阳木两个人说着自己好紧张之类的话,白晓一脸的风轻云淡,而阳木,一直塞进裤带的手,手心处早就一大片的汗水,只不过阳木现在在故作镇静罢了,所以阳木不停的深呼吸,尝试来缓解自己现在的紧张情绪,他可不想因为过于紧张而在大庭广众下演奏错误,出糗。
集合后,因为阳木三人是排在第六位出场的节目,所以阳木几人穿着单薄的礼服在台下等着前面的节目表演完,大部分都是些什么民族舞,热舞,街舞,还有一个诗歌朗诵,除了街舞和热舞富含节奏感的伴乐,其他的节目让阳木完全提不起兴趣。加上等下要表演的紧张,可以说阳木都没怎么很仔细地观察这些节目。而不知道是冷的还是紧张,阳木的双腿在不知不觉中有些小抖起来,弄得阳木又不得不在寒冷的温度下深呼吸着,不停丧失着自身体内的热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