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感到非常的幸运,大晚上居然还有一辆抽着烟的大叔骑着摩托车,一边抽烟一边等着晚上的客人,毕竟天桥不远处就是一处商业街,大叔应该也是抱着多赚些钱回家的想法所以才这么晚还不回。
不过,阳木正的事很感谢这个大叔,阳木一个箭步就坐上了摩托车,牙齿有些打颤地对摩托大叔说道:“大叔,麻烦去xx地方的诊所。”
“这个时候哪里还有诊所营业?”大叔弹掉手上的烟头问道。
“反正你去就好了。”阳木很是着急。
摩托大叔在阳木说完后也感受到了阳木语气中的着急,废话不多说,直接发动了车子,但是摩托大叔一边骑着车一边问着:“怎么小伙子,家里有人生病了啊。”
“嗯。”阳木被这半夜的寒风吹得整个人都是木的了,这摩托车一开起来,阳木瞬间就感觉自己像是被脱光了衣服放到冷藏室里面一般。
摩托大叔也察觉到阳木的现状,说道:“小伙子,穿那么少就出来了也不怕感冒啊,要是冷就抱着我,我把车速放慢点。”
“不用,越快越好。”阳木连忙抱住前面的大叔说道。他是在太冷了,以至于他已经失去了自己整只手的知觉。
“你家里是谁生病了啊。”摩托大叔在半夜难得拉到客,好不容易拉到客了,自然是要寒暄几句。
阳木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女朋友生病了。”说完,阳木内心徒然升起一股幸福感,都暂时忘记了迎面的寒风。仅仅是这个小小的谎言,虽然说上去有些占别人便宜的小可耻,但是阳木也觉着,这样可耻一点也不是很坏啊。
“哦,哈哈,你们这些小年轻啊,你们这一代人现在的思想反正我们是弄不懂了。”阳木怎么听不懂大叔的言外之意,大概是对阳木和白晓“同居”的事情抱以抵触,但是又不好说出来罢了。
接着摩托大叔一路上说着自己对现在年轻人的见解,阳木也只能被迫发出哦,嗯之类的声音,在被寒风浇灌的十多分钟后,阳木整个人僵硬地从车上下去,大叔却催促道:“小伙子,快点吧,这里不好打车,我等你一会儿。”
面对陌生人的好意,虽然也有利益的部分掺和在里面,但是阳木还是感激地道了句谢。
接着,阳木按照门卫大爷的描述,来到一家有些陈旧的木门店铺面前,门已经在里面被锁起了,阳木试探性地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里面似乎没有一点声音,阳木有些打退堂鼓了,别人已经休息了,自己这样去打搅别人真的不太好吧。但是转念想到现在因为高烧而躺在床上的白晓,阳木甩甩头,心想,既然之前已经可耻过了,那就再可耻一点吧。
想玩,阳木再次敲了敲门,这次敲得更加用力,终于,里面传来一声:“谁啊?”
阳木听到里面有人回应了,连忙说道:“那个,我家里有人发高烧了,别的药店都不营业了,我听说你这里可能会有药卖。”
“稍等一下。”里面的人说完,过了几十秒后才慢慢地将门打开。开门的是一个六十多的小老头,弯着背,有一只眼睛全都是眼白,这幅模样让阳木不禁吓了一跳,加上又是半夜时分,一时间,阳木有些不敢进这个诊所。
“进来吧,我不是鬼。鬼是没有影子的。”老头背着手一边往里走一边说着。阳木在看到老头身后长长的影子后才稍稍放心地跟着进去了。
老头进了内屋,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包药和一杯东西给了阳木,并说道:“这个药分三次,泡水喝,三分药,七分水,这杯热茶,你喝了吧,暖暖身子。事情再怎么急,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身子垮了,事情也会完不成。”
“谢谢。多少钱啊。”阳木从老头手里接过热茶后问道。
“不要钱,只要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就好了。”老头说着。
“啊?”阳木面对老头这样奇怪的要求,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
“你找我求药,能找到我这个小地方来,在看到我的模样后依旧肯进着小诊所,这就已经是莫大的缘分了,缘本无价。”老头神神叨叨地说道。
阳木不知道眼前的小老头到底在想什么,但是既然只是要自己一个名字,自己也不会损失什么,加上老头说的缘,他也很是认同,所以阳木很爽快地说道:“我叫阳木,阳光的阳,树木的木。”
说完后,老头突然一顿,接着又是摆手说道:“好,你走吧,我也去休息了。”
“嗯,谢谢老人家了。”阳木再次道谢后才离去。
就在阳木将木门关上,转身的一瞬间,诊所里面昏黄的灯光下,小老头像是自言自语地在嘴里念叨:“阳木,阳木,真是一个孤独的人呐,一个木,一个人,明明阳光就在前面,但是一辈子也只能生活在阳光的后面,那一片暗处,可悲,可悲啊。”
阳木在出了门,就看到摩托大叔还在原地一边抽烟一边等着自己,心中不免又是感激了一番。阳木一口将热茶喝完后上了车,心中回去的执念越来越深。不过,那个老头给的热茶好像很有效,阳木喝完后坐在飞驰的摩托车上,尽管寒风一直吹着,但是阳木居然没有感觉到特别的冷了,直到下车,阳木的手掌都是热的。
回了出租屋小区的楼下,阳木给摩托大叔付了钱,道了句谢后,又是跑着上着楼,似乎只有自己奔跑着才能让自己稍微安心一点。
开了门,换鞋,开灯,烧水,阳木在二十秒内完成了这些动作,然后来到床边,伸手摸了摸白晓的额头,还是那么烫,阳木看向热水壶,期盼着热水快点好。
当阳木准备收回手的时候,白晓却一把抓住阳木的手,抱在怀里,呢喃着:“妈妈,别走,别走。”
阳木连忙想要把手抽回来,但是白晓将自己的手抱着死死的,露出那副令人看到都不忍再去伤害她的样子,阳木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他平生第一次那么大胆,那么有勇气,也是第一次完全遵循了自己内心的第一想法,他一把将白晓抱在怀里,坐在床上,白晓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上,缩在阳木的怀里,阳木顺势将被子继续盖在白晓的身上。
在抱着阳木后,白晓似乎暖和了不少,她开始慢慢抱着阳木的腰,将自己彻底靠在了阳木的身上。
本来这是一个多么和谐,多么温馨的一幕,但是这是这个时候,烧开的热水壶发出了呜呜的声音,将沉浸于幸福时刻的阳木从中拉出,阳木不得不慢慢地将怀中的人放开。
待药弄好后,阳木将白晓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一口一口地喂着白晓喝着,待到阳木的左手都快麻了的时候,药也终于见了底。
阳木小心翼翼地将白晓放到床上,为其盖好被子,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临近五点了,阳木此时也没有了任何的睡意,索性便穿好了衣服,坐在椅子上一边听歌一边看着白晓,就这样等到了早上八点多,直到白晓醒来。
当白晓醒来的时候,阳木第一时间上前问道:“感觉怎么样了?”
“嗯,好多了。”白晓看着眼前这个为自己忙上忙下的大男孩,一时间有些哑然。
“那你去洗漱一下吧,我去买早餐,要是哪里还是不舒服,记得及时给我打电话。”
“嗯。”在白晓说完话,阳木就穿好了鞋,出门了。
其实是阳木想要暂时逃离出租房里面那一丝的尴尬,昨晚的事情,不得不说,在黑夜和各种情绪的左右下,自己做了一些很是大胆的行为,这是阳木根本没有想到的,就连现在,阳木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迈出了那样的步伐,做出了那样的举动,看到白晓醒来有些惊慌的他只能找了一个外出的借口暂时逃避一下。
阳木刻意地走得比较慢,平时只要十分钟的路程,硬生生让他走了二十分钟,但是买了早餐后,转念一想,白晓现在生病需要及时的营养养身体,于是阳木不得不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只用了六分钟就完成了回去的路程。
出租屋的门被打开,阳木提着早餐进了门,招呼着白晓吃早餐,两人坐在桌子旁,不知道白晓此时在想什么,反正阳木现在的心简直就是提到了嗓子这里,又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消解现在的尴尬。
“我等下去帮你找开锁师傅来帮你开锁吧,你就先在这里好好休息吧。”阳木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到这样的一句话,试图来打破现在的处境。
“嗯。”抬头看了阳木一眼,正好两个人的目光对视,白晓在看到阳木的目光后,连忙又将自己的头低下。
终于,阳木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了,支支吾吾地说道:“那什么,昨晚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看你那个样子,,,”
“我知道。”白晓没等阳木说完就抢先说道。只是说完,白晓似乎将头埋得更深了些。接着又是一段沉默。
在吃完早餐后,阳木用着去找开锁师傅的借口,一直待在外面,知道白晓的出租房门被打开。
阳木目送着白晓进入她的房间,对于昨晚的涟漪,阳木依旧无法甩掉,白晓在进门的时候,反头对阳木说道:“谢谢你了。”
阳木清楚地看到,白晓说谢谢的时候,那样的神情那样的语气,就像是对着路上的陌生人说着一般,那一刻,阳木知道,自己好像因为自己的冲动,自己的感性,让自己失去了自己唯一的朋友。
在这天之后的整整两个月里面,阳木和白晓也没再一起上学,一起回来,就算是在路上偶尔看到对方,阳木每次都只能假装去某个便利店买东西,其实也就是买瓶饮料,看着白晓先行走去。
转眼间,就来到了高考前一天的晚上。班主任在班上说着考试注意事项,然后一改平日里的威严,罕见地温柔地和同学说着话,提前道着别。整个班级里面都弥漫着弄弄的不舍之情,不少情绪容易被气氛拨动的女同学已经将泪水留在了这个教室。
阳木作为插班生,对这个班级可以完全说没有感情的,所以,他就像个观察者一般看着旁边的同学,对着自己的朋友说着话,眼中那份明显可见的不舍,和有些故作豪爽道别的男生。不过他看得最多的还是白晓,白晓和旁边的女生说着话,途中,吴信好像通过传纸条的方式,让其他同学传了张纸条给白晓,白晓在看来两分钟后,拿起笔在上面写着什么,写完又让人传了回去,而吴信在看了纸上的内容后,一幅大为失望的表情,这让阳木很容易地就猜到了那张纸条的内容还有吴信的想法。
他就这样看着白晓看了一晚上,然后,独自一人回着出租屋,插上耳机,听着《声》这首歌,伴随着一丝丝的惆怅,度过了这个令很多十八岁的少年少女,都难以忘记的夜晚。
又是散发着油墨味的高考考试卷和答题卡,阳木也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把考试卷上所有自己会的都写上,不会的也不留空,他想看看自己究竟和白晓有怎样大的差距,自己离她是不是已经很远了这样的想法。
考完,聚会,喝酒,一切东西都按照被安排好的一样发展着,完成了这一切,阳木也回到了出租房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在这里待上最后一晚,然后,离开,他已经没有任何能够待在这里的理由了。
这一晚,阳木回忆着自己这一年和白晓的点点滴滴,想到自己和她初见的时候,想到和她第一次一起回家的时候,想到和她一起喝酒的时候,想到和她一起在外面吃饭的时候,,,,,,
夜晚给人的都是欲望,阳木此时的欲望就是想要敲开白晓的房门,想要和她好好告个别,和她说,自己喜欢她,这样的话,尽管可能挽回不了她,尽管最终还是会分离,尽管,自己和她不是一路人,尽管,他没有资格去说以后能照顾好她,尽管,他那样的自卑。
阳木就这样,从床上起来,走到门前想要开门去道别,又懦弱地坐到床上,然后又重股信心前去,又气馁地回来,最后这样周而复始地来回十多次,阳木看到已经一点的时间,他靠着对面就是白晓在的房间的墙壁,想象白晓能够听到自己说的话,自言自语地说道:“其实啊,我喜欢你呢,真的真的好喜欢,是那种就算自己手冷的不成样子,也想要去温暖你的那种喜欢,可是,我是这样的人,我这样的人是没有爱人的资格啊,更何况,你那样的耀眼,那样的优秀,那样地不停地在我这里散发着让我止不住喜欢你的信号,你知道么,我是第一次喜欢人呢,第一次显得那么笨,那样傻,也怪不得你叫我傻子。我很多次想着,要是时间就停留在那天我们一起演奏完,灯光照在你我面前,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那一刻,这该要有多好啊,那个时候我都忘记了所有,那时候我的眼睛里只有你一个人,只有一个想要拥抱你的念头,可是,为什么我没有资格,因为我就是个废物啊。因为,,,你如同突然出现在我生活的美景,我却没有任何能力将你留下,也许,这样子,留下最好的回忆,就是最好最完美的结局吧。”
阳木就这样靠着墙壁在这里的最后一晚睡着。第二天等阳木起来出门的时候,隔壁的房间已经贴上了出租的通告。
阳木有些苦涩地摇摇头,突然也鬼使神差地想要跑到学校门口他曾经经常和白晓去的小吃店准备解决自己的午餐。
他坐到了他和白晓第一次来坐的位子,老板娘看着阳木一个人来,不由打趣他道:“怎么一个人啊,那个小姑娘呢?”
“她走了。”阳木停顿了一下,然后微笑起来回答道。
老板娘没有说话,只是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然后递给阳木说道:“今天那个小姑娘也是一个人来了这里,这是她今天飞机票的时间,她说,要是你来了,就把这个给你。”
阳木这个人脑袋轰了一下,接过纸条,看到纸条上的时间,再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只有短短四十分钟的时间了。
“你来晚了,去机场起码要半个小时,恐怕来不及了。”老板娘很是惋惜地说道。
“不,来得及。”阳木攥紧了手中的纸条,非常自信地说完后,直接奔出了小吃店。
老板娘站在小吃店门口,像是在回忆什么,说道:“是啊,来得及,可是,那一年,他没有来得及,那个死骑摩托的。”
他疯狂地往火车站的方向跑着,一边看着旁边有没有出租车和接客的摩托车。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那晚载他买药的大叔,他立马跑到那个大叔车上,对大叔说道:“大叔,去机场,用最快的速度。”
摩托车大叔自然对阳木记忆尤深,二话不说直接发动了摩托车,一下就将油门转到了最底端,说道:“小伙子,放心吧,既然我们再次遇到就是缘分,坐稳了我以前可是专业“骑士”出身啊。”
然后,摩托大叔利用他小巧的摩托和精湛的技术,在小轿车的缝隙中穿梭着,好几次阳木都以为要撞到了,但是摩托大叔一个侧身总是能险而又险地过去。
最后来到机场只花了十六分钟,阳木跳下车,准备付钱,摩托大叔豪爽地说道:“算了,小伙子既然有急事的话快去吧,别让自己后悔就好了。”
阳木这一刻也不再婆婆妈妈,道了句谢谢后,就往机场里面的候机厅跑去。
摩托大叔点上一根烟追忆道:“当年我也像你这般追寻着某个人,可是我没有来得及,所以就再也没有机会去尝到她做的小吃了。”
缘分总是那样的奇怪,当你努力地想要去追求的时候,它总是不会出现,而当你有规律地生活着,缘分这东西就会突然出现,来打乱你已经平静的生活,有个人不停地往你平静的湖面丢着石子,直到掀起惊涛骇浪。
阳木一边快步走着,一边着急地东张西望着,在大厅里不停地寻找着,穿梭着人群,生怕自己会错过什么,越来越着急,越来越着急,,,
然后,在人群里,阳木看到自己前面,背对着自己站着一个女孩,一个带着黄色行李箱的女孩,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一个从侧面看上去很白净的女孩,一个在看到自己后露出开心笑容的女孩。
白晓站了起来,想要说话,阳木却一把抱住白晓,像个孩子一般将头埋在白晓的肩膀上抽泣着。
白晓排着这个大男孩的背,一言不发地安慰着他。
“你一句话也不和我说就走了,你什么意思?”阳木有些赌气般地问道。
“因为我相信你会追来的。”白晓如此的自信,就像在学校里面的她一般。
沉默了一会儿后,白晓看着阳木,阳木也看着白晓,白晓似乎在期待着什么,阳木也在酝酿着什么,所有的一切似乎就在两人这样的情绪下发展着,直到突然响起提醒登机的声音。
阳木非常迫切地想要说出那句话,但是他张张口,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白晓这时也要登机了,她有些很遗憾地拖着行李箱,对阳木说道:“我要走了,那,再见了。”
“嗯,再见了。”阳木如同机械人一般挥着手,直到白晓进去。
阳木在原地站了两分钟,似乎是在回味刚刚的温存,然后才离开了机场。
阳木走到机场外面的大路上,突然,手机提示他收到了一条消息,他好奇地解锁手机,手机上显示的是白晓发来的一个视频。
阳木连忙点开,视频里面,背景显示的是白晓的那间出租屋,白晓盘腿坐在床上,手机似乎是放在桌子上,镜头对着白晓。
白晓先是酝酿了一会儿,然后才说道:“阳木,如果你看到这条视频的话那说明你成功地找到了我,并成功地和道了别,恭喜你了。但是也说明,我还是没有那个勇气说出那些话,我只说一遍哦,你给我听好了啊。阳木,其实,我一直都喜欢你呢。”
这句话,突然让阳木感觉整个世界都禁止了一般,那一刻,阳木停住了脚步,他不知道该是开心还是该伤心。
“要不要我再重复一遍?我想不用了吧。我,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你这个看上去憨得要死,又喜欢胡思乱想的傻子呢,可是,你那样的愚顿,又怎么能了解到我的心意呢?”
还说我愚钝,你不也没有了解到我也喜欢你的心意呢?
“我一个女孩子也不好意思你说啊。所以我就采取了一些措施,比如和你约好一起回家,一起吃饭这样平常的事情。”
是啊,就这样一起坐着平常的事情,真的是一段很好的回忆啊。
“然后你还和个呆瓜一样,把我当做好朋友。让我以为你对我完全没有感觉。所以为了让你这个木鱼脑袋受点刺激,我那天就答应和吴信在一起了,谁知道你还和个傻子一样在那里无动于衷,最后我对你真的快无语了。”
你是不知道那段时间我是多么的伤心,又是多么的无奈,但是好开心,你居然因为我做了那么多。
“就在我觉着你真的只是把我当做好朋友的时候,你又在那晚演奏后我伤心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陪着我,陪着我无聊地走着教学楼,听着无聊的我吐着苦水,那个时候,你真的真的好温柔。让我又感觉到了一点的期望。”
那晚,我可是差点绝望了呢,我当时多么想要将你抱在怀里啊,你知道么?
“然后,我每天又很开心地和你一起吃饭,一起回家,你知道么,淋雨发烧的那天,我是真的想要和你一起淋雨,所有人都在避雨,而只有我们两个人淋雨,这样让我感觉我们暂时是在一起的,知道么?然后我发烧了,你帮我买药回来,抱着我,真的真的好温暖,甚至让我清醒后都不知道该要怎么回应这样的感情。”
温暖到你了么,温暖到你了就好。
“可是,你那天早上说的那一番生怕我误会的话,让我感觉自己就像个给你添麻烦的人一般,让我感觉你害怕我和你的过于靠近,只是想要维持我们之间的友情一般,那样无情的感觉。”
是啊,我怕我过于靠近你,到时候那我唯一一份的友情都要失去掉,我可是一点都不想失去你啊。
“所以,对不起了,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
嗯,我知道,我不怪你。
“嗯,传达给你了就好,记得,以后别再呆头呆脑的了,多和其他人交流,哪怕你只是微笑着看着别人和你说话也是很好的了。”
嗯。
“以后一定要保持好自己的形象,别和以前一样不打扮自己,头发总是乱糟糟的。”
嗯。
“还有,,,还有,千万不要忘了我。”
怎么会呢,我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啊。
“最后,希望我们都前程似锦吧。”
嗯,祝我们,都,前程似锦。
这一天,在机场外不远处的马路上,有一个男孩站在路边像个机器人般一动也不动地看着自己的手机,过了一会儿后,这个男孩突然低头笑着,头越来越低,直到男孩蹲下了自己的身子将头埋进了自己的双腿里,但是传来的不再是笑声,而是放声大吼的哭声。
后来,阳木居然出奇地上了文科三本的线,但是他还是坚持去了国外的音乐学院,因为阳木坚持不去那个三本的学校上学,阳木的父母也也只能疏通各路关系将阳木送进了国外某所音乐学院。
在国外,阳木体会到了真正的孤独,体会到了真正的无助,也学会了如同白晓所说般微笑听人说话,学会了和他人交流的技巧,他圆满地毕了业,成为国内某个乐团的小提琴手。
这些年里,他不是没有联系过白晓,只是,白晓走的那条歌星路,让白晓的联系方式突然有一天突然全部用不上了。阳木知道,这是白晓开始走向成功的必须之路。
在阳木作为小提琴手的三个年头后,阳木辞职了,他在家学习并在第二个年头考了一个教师资格证,凭借自己在国外四年上学学习到英语,并在家里人的关系下,他成功来到了一所初中做了一名英语老师。
要说阳木为什么为什么突然想要当老师,还是社会上的一系列事情让他想要一个比较有规律,比较稳定的工作吧,老师这个职位,似乎很适合自己呢。小提琴,只能作为一个爱好了吧。时间总是会让人有所改变,阳木作为一个人也不例外。
后来,阳木开始听到白晓发行的歌,短短一年时间,白晓出现在大众的眼中,她出现在电视上面,做着一些综艺节目,看上去还是蛮开心的,阳木每次看着屏幕上的白晓,都不免升起一股自卑的感觉,是啊,她现在那么耀眼,自己还凭什么去靠近别人。
突然有一天,阳木突然升起一道强烈的想法,他要回到那个出租屋,那个学校,那个小吃店看看,说走就走。阳木请了假,直接来到了火车站,坐上了去往存在自己最美好回忆的地方。
火车上,不是很多人,但是阳木晕车的性子还是让他有些昏昏欲睡。索性阳木就调了一个小时的闹钟,就睡了起来。
待到阳木醒来的时候,对面已经做了一个带着鸭舌帽和口罩的女子,这个女孩是在追求潮流吧。
但是阳木总感觉对面这个奇怪的女孩一直在看着自己,阳木也有些奇怪地看着对面的女孩,因为这个女孩的眼睛真的熟悉,但是又有些陌生,对面那个女孩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阳木,阳木也这样看着那双眼睛,突然,阳木好像想到了什么,但是又非常不确定,他小心翼翼的,想要从对面那个女孩身上观察出他想要的答案。
这时那个女孩开始翻起了包,找出一个本子和一支笔。难道她是哑巴,或者是聋人?
女孩在本子上撕上一张纸,用笔在上面写着什么,以阳木看不到的角度写着,然后又递给阳木。
阳木疑惑地结果纸条,而当他看到纸上的内容的一瞬间,他多年未红的眼眶再一次被泪水填满。阳木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孩,抑制住自己激动不已的心情,微微颤动的嘴角,还是表现出他内心的澎湃。
纸上面写了两个字,一个白一个晓,女孩这时拉下口罩,用着阳木这些年只能在屏幕,在梦里,熟悉不得了的声音说道:“给你我的签名这个约定我做到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