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正午。陌麟儿穿着银色铠甲威风凛凛坐于马上,张虎骑着战马站在她的旁边。她看着前方准备就绪的一众将士,大喊一声:“出发!”
将士们井然有序的分为四拨,其中两拨各有十分之一的兵力,而另外两拨各有十分之四的兵力。陌麟儿则带领着其中一支十分之四的军队。
陌麟儿到了预定的地方后,就静静的等着通讯兵的传讯,终于,传讯来了。
陌麟儿感受着迎面吹来的风,正午的阳光正火,这微风吹在脸上,感觉格外的舒爽。陌麟儿抬起手来,感受着微风在指间流动,突然,她手掌猛的一抓,一缕风被她抓住,陌麟儿将风抓在手里,她的手心火热,手里的风也逐渐升温,片刻,她打开手掌,手中的风极速吹走,那带着陌麟儿体温汗渍的风却仿佛带着极大吸力,周围的风被它吸到一起,那股风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陌麟儿嘴角带着笑容,风,是这次突袭最重要的帮手。
而陌麟儿身边的张虎此时一脸吃惊的表情,其他将士也早已目瞪口呆,眼见着那股风越来越大,沿路卷起树叶、沙石气势汹汹的越吹越远,他们这才明白了陌老将军为什么派自己这么小的儿子来了,昨夜商量计策时,他们听着麟儿将军的话虽然吃惊,但却有些怀疑,今日彻底打消了疑虑,脸上渐渐浮现出充满信心的笑容。
风越来越大,一路卷起的沙石、树叶,让这股风如沙尘暴一般,远远的便能看见。在离洛兰军队还有七八里左右时,这股风突然一分为二,呈包围之势朝洛兰军队围去。
段天寻正站在沙盘旁,想着继续推演一遍刚刚和众将士商量的奇袭之计,突然,门外跑进来一个小将,他一脸慌张,气喘吁吁的说道:“将军!凤玺军突袭来了!”
段天寻一脸平静,转而继续看向沙盘,一边看一边淡淡的说道:“突袭便突袭,去灭了便是,那些残兵败将,你慌张什么。”
小将焦急的道:“可是……,将军,我们还没搞明白他们具体的位置啊!”
段天寻眉头一皱,怎么回事?他大步流星的走出营房,来到兵营外面,抬眼环视一圈,整个兵营三四里之外仿佛被沙尘暴包围一样,沙尘滚滚而来,隐约能听到马匹的铁蹄声,鼓声和踢踏的脚步声。
段天寻一脸凝重,这沙尘是怎么来的?难道凤玺王朝又派了大军支援?不然哪来那么多人,哪会踏起这么大沙尘?
“近日凤玺王朝可有派大军支援?”段天寻问到。
一边的左耳赶紧答到:“没有,只有前日那新来的将军带的一小队人马。”
段天寻眉头皱得更紧了,脑里不断思考眼前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凤玺王朝没有重新派大军支援,那么就那些残兵败将和新来的一小队人马,怎么可能弄出这么大阵势?
思索过后,段天寻冷冷一笑,缓缓说道:“障眼法么?”他确定凤玺军搞这么大阵势只是迷惑他们的。
一边的左耳眼里杀意弥漫,低沉着声音说道:“障眼法,亏他们想的出来,不过,有什么用呢?在超强的实力面前,什么计策也是没用的!”凤玺军的实力他们早就一清二楚了,打了大小几十场仗了,他们的胜利屈指可数,障眼法又如何,是障谁的眼还不一定呢!
段天寻仔细的听着四面八方的动静,细听之下,发现东边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只听到战鼓喧天,脚步声却几不可闻,而西边马匹铁蹄声、踏步声都相对比较大,南北两方虽然也有沙尘,但是却只听到沙尘呼呼的声音。段天寻微微一笑,仿佛已经胸有成竹了,只要大部队踏足土地之上,便能听到声响,藏是藏不住的,除非那些凤玺军会飞,战鼓声就能诱他们过去么?这凤玺军未免想的太简单了。他断定凤玺军队主力在西方。
其实不管洛兰军队去哪边,都有他们好看的,这群尝到胜利甜头的人,怕是自负得很,陌麟儿一脸的自信,她相信,洛兰军队一定会中她的计。
段天寻思忖再三过后,决定兵分两路,五分之三去西边,五分之二去东边,显然听声音的话西边最有可能是主力部队,但是他担心如果都奔西边去,万一他料想错误,东边才是主力,可能腹背受敌,这种情况下,实力再强也会损失惨重,双管齐下,才是最保险的办法。
段天寻纵身骑上战马,正打算领着五分之三的军队奔西边去,他刚走出几百米远时,远远的沙尘之中突然射出无数支火箭,火箭如满天繁星,直直的往洛兰兵营射去,段天寻带着将士又往回赶,物资辎重全在兵营,这么多火箭,如果全烧了,他们还拿什么打仗?
然而,这么多的箭仿佛长了眼睛一样,箭无虚发,全部射中了兵营的帐篷营房,段天寻带的五分之三士兵,左耳带的另外的五分之二士兵,见到敌军袭击兵营,全部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兵营外,可是看着密密麻麻的火箭不断射来,他们根本闯不进去,更别说抢救物资了。
这时候段天寻才恍然大悟,原来突袭是假,纵火是真,凤玺军一开始就是奔着他们的物资来的!他转头看向火箭射来的方向,居然是南北方向!
段天寻怒了,战争这么久,第一次被人玩得团团转!他拔出腰间长剑,一指北方,又冲左耳使了使眼色,左耳瞬间领悟,带着原来的五分之二士兵便奔北方去了,而段天寻则气势汹汹的骑着战马奔向南方。
然而,洛兰的两支队伍分开还不及五百米,突然,东西方向的沙尘之中突然杀出无数的凤玺军,洛兰军甚至还来不及摆开队形,便被凤玺军临身了,以前跟白菜豆腐似的凤玺军,此时像是吃了熊心豹胆,一个个的虎虎生威,气势汹汹的朝他们扑来。
段天寻依旧坐于马上,看着自己的士兵被打的措手不及,他板着一张脸,四处张望,他想看看,到底是谁?是谁在指挥凤玺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