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玄皇宫,注重的是精致典雅,楼台庙宇,檀木红瓦,雕刻这活灵活现的吉祥鸟兽,假山细流,干净规矩,排列整齐的宫殿院落,以帝后的寝殿为中心,只不过自孝德皇后之后,属于皇后的凤仪宫便一直便就是空的,无凤来仪!
此刻,皇帝寝宫,龙宸殿。
紫金缠龙的香炉烧着香,袅袅的烟雾有着清心醒神的功效,龙床旁,尊敬却不是风骨的站着温润如玉的男子,约莫二十三四左右,衣袍淡黄,绣着精细的龙纹,很淡很浅,只有在光照下才可发现那好似浮动的龙纹。
当今太子,宗堔,以温润恭善,孝顺贤德,爱民如子著称,在民间的威望极高,多次在大水毁堤,发大旱,饿殍满地时,亲自动身前线,监督那些稀松的官员办事,安排灾民的衣食住行,极得民心。
“父皇近日身子骨可否舒朗,听人说着父皇最近胃口不好,饭菜只是沾沾便罢,偶尔嚷着头痛。”
温和的声音娓娓叙来,他的声音本身有着丝丝的凉意,却不是宗伏婵与殷伏晟针锋相对的冰冷夹着刺儿的。
那份清冷,随着他人的清淡温和,变得亲和干净,和楼玥尘的极像,却没有他那份对世事的通透冷漠。
“你们下去吧。”
老皇摆摆手,那些捏肩,揉腿,扇风的宫女,立马低头,闭嘴,小步退出。
“你倒是心急....这个时辰便赶来了.....即使我体乏躺下....也要在一旁站着等朕醒来。”
老皇的声音,是老者的喑哑,皮肤上布着深深的皱纹与黑褐色的老年斑,头发不是全部花白,大半干枯苍白,却三根藏一根黯淡无光的黑发,眼眶微微凹陷,一双眼珠子,虽然现在有些迟缓的转动....
但宗堔一直知道父皇从未老糊涂,朝野上下那些不安分的,都是因为父皇还在,不敢做些什么,即使王者已老,但骨子里还是流着狠辣残忍的血。
“父皇错怪儿臣了。”
宗堔恭敬温和的将软垫拖过来,小心的扶着老皇躺下,将被子向上拉了拉,举起一旁的芭蕉扇,慢慢的扇着。
“不是父皇错怪你了,是这天下人都错怪你了....”
老皇依旧闭着眼,语气听不出喜怒,宗堔也聪明的不回答,保持着一开始的速度,不急不慢为老皇打着扇子。
“吧嗒”
那殿中心的精致香炉,里面多处的香已烧掉大半,卷曲的深棕色掉落,在这极为安静的又大又静的宫殿中,声音好像被放大了千万倍,平常甚至不会注意着的东西,终于打破这一时间故意的安静。
“无碍...我知不是你....那般愚蠢的赌气法子....可那些百姓....说书人嘴里说的是什么么....那就是什么.....接着造谣....不过都是为了图个趣儿。”
事实到底如何,都是没有那能力去知道的。
宗堔一时间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扯出一抹苦笑,那些百姓,饮食温饱便是他们的天,是他们的全部,比起那些紧张的残酷流血,国家发展,他们大多更加关心的是轻松的桃色或是八卦,自古以来,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