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做梦……”
洛榆扶着昏迷不醒的蚩黎,咬着牙绝然道。
蚩黎的气息越发越弱,虽说又圣蛊护体,暂时保他性命,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还是要想办法逃走为上。
“看来,你是打算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常墨眼神一冷,眼中杀意波动,看着洛榆的眼神犹如在看一具死尸。
黑白无常两人也不打算拖延,手中银丝席卷而出,像一只伶俐的毒蛇扑向洛榆。
洛榆一手扶着蚩黎,又一边防备着黑白无常手中的银丝,以防想上次那样又中了招。
但由于照顾着蚩黎,招式上不得不以防备为主,而上次黑血所带来的痛苦在一定程度上给他留下了阴影,所以洛榆很快败下阵来。
“噗呲!”
洛榆一个不慎被常墨手中的银丝一击而中,穿透了胸腔,连同蚩黎一起摔在地上。
“小子,你的五脏六腑已经被我的银丝所牵制,只要我将银丝从你体内拔出,你就必死无疑了……”
洛榆吐着鲜血,望着自己胸口前的那根银丝,他每一次呼吸,都会牵动体内的银丝,带来剧烈的痛苦,所以他一直在极致的控制着自己一呼一吸。
“小弟弟,这辈子,死在我黑白无常手上,你也算值得了……”
常瑄阴笑着面容变得诡异起来,常墨则冷血的握紧了手中的银丝,准备将银丝从洛榆体内中拔出,届时,洛榆便会四分五裂。
洛榆望着昏迷的蚩黎一眼,轻叹口气,闭上了眼睛。
“叮~”
就在常墨动手的那一刻一张细小的青叶飞过,一声清脆的银器断裂声响起,常墨手里银丝,被远处飞来的青叶轻松击断了。
“谁!”
黑白无常瞬间警惕起来,看向青叶飞来的方向,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大哥,是那个老不死的身边的巫婆!”
随着一个佝偻年迈,却步伐有力的人拄着拐杖走靠近众人,黑白无常脸色越来越难看。
救下洛榆蚩黎的人,正是当日蚩黎去找绮长老时,给他开门的那个“眼盲”老婆婆。
“大哥,怎么办?”
常瑄看着护在洛榆蚩黎身前的盲眼老者,声音有些发颤问。
常墨额间冒出屡屡冷汗,他们之前与璃长老交过手,可是却被这个老者轻松一击之下就败下阵来,甚至差一点丧命于此人手中。
他们两人不是这眼盲老者的对手,眼下,只能先行离开。
“瑄儿,我们先离开!”
随着黑白无常离开,老者一言不发,带着洛榆与蚩黎很快消失在了山谷内,只留下仍在发“癫痫”的木讷。
洛榆后来猜出了老者的身份,曾经南苗大长老绮长老身边的侍女,“盲姑”。
原本以为盲姑是来帮助蚩黎挽救南苗的,没想到盲姑救了洛榆蚩黎两人后,帮两人处理好伤后,留下来一个未打开的锦囊给蚩黎后,就离开了。
离开前留下了一句话:谋时而动,顺势而为。
……
图桑等人及时赶到,救下了木讷。
次日,图桑下令,全族岭封锁,捉拿洛榆蚩黎两人。
而与此同时,东晋在外围屠杀南苗的军队开始逐渐逼近且包围了族岭。
“谋时而动,顺势而为,绮长老这是要我放弃……”
一处隐蔽的林中苗屋内,蚩黎闭着眼,洛榆刚帮他包好眼睛。
蚩黎的话中带着悲凉,但又毅然决然。
洛榆坐在一旁,望着他日渐消瘦的面容,犹豫了一下。
“你打算如何?”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放弃呢?至少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洛榆望着他,不知为何,心中忽然冒出这个念头。但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那我就逆势而为,我要扭转局面,洛瑜,你得帮我。”
洛榆望着蚩黎毅然决然的姿态,暗暗下定了一同与他拯救南苗的行动。
“你要我怎么做?”
“帮我去找蚩晓……”
……
蚩晓,是蚩古的养子,蚩黎的兄长。性格孤僻怪异,行为嚣张跋扈,族岭中多人对其不满,但奈何他的身份和本事,一直不敢说出口。
而自从木讷谋乱后,他临阵倒戈,投靠了木讷,但木讷却一直对其心存戒备。明面暗处皆派人监视。
蚩晓拎着个菜篮,回到居住地,发现苏妍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封带有讽刺意味的书信。
“该死的女人,就不能少给我添麻烦吗?东晋人看见你个南琼公主还不把你折磨死……”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露出着担忧的神情,脚下更是乱了步伐,赶紧往外跑。
强装镇定的蚩晓将周围岭地地方寻找了大半,但还是没有苏妍的着急,只是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被拔光衣服的苗兵被药昏在地,旁边是苏妍的衣物。
“蠢女人……”
蚩晓心中充满担忧的暗骂一句,拽紧了手里的衣物继续道:“真以为这苗岭畅通无阻吗……”
随即正要继续前往寻找,却被两人拦住了去路。
“蚩晓长老,族长要见你,命你尽快赶往议事场。”
蚩晓闻言眉头微皱,依旧不动声色,若无其事站起来道:“木讷族长找我何事?”
“这我等就不知道了。”传话的两个苗兵相觑,沉下了头。
两个苗兵走后,蚩晓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后,转身往向一颗巨树后,冷声道:“出来吧。”
而后,洛榆从树后站了出来。
“洛榆?你不是带着蚩黎逃走了?如今却出现在这里?”
洛榆没有回答,从怀里取出一柄卷轴,卷轴一入蚩晓眼底,就激起阵阵波澜,任是再镇静,此刻也是呼吸一窒。
“圣物图腾?怎么会在这里?”
洛榆将卷轴在手中把玩着,露出一抹诡异之色,抬眼望着蚩晓,缓缓吐字:“当然是从蚩黎手中拿到的。”
“蚩黎一直将此物视作使命,又怎么会在你这里?蚩黎现在何处?”
洛榆望着卷轴,有些慵懒的说:“他活着时,这东西自然就是他的命,他死了,这东西,自然也就是我的了。”
蚩晓听到蚩黎死了,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根本不相信洛榆的话。
“你不是带着他走了吗?他又怎么会死了?”
“自然是我杀死的了。”洛榆有些得意的晃了晃手里的卷轴,看着蚩晓怀疑的目光,解释道:“我假意救走蚩黎,而后又在生死关头再次救走蚩黎,半路上又给他下了毒,身中剧毒,自然无法在保护这图腾,就交给我。东西拿到后,我就杀了他。”
“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这一切都是义父的计划,自始至终我都是站在义父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