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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像是缺水的鱼一样大口地喘了几口气,摸了摸身上,果然又是一身的冷汗,低头朝自己的胸口处看了看,那里有一朵紫色的花正在慢慢的变淡,最后消失不见。
这已经是她连续第五天这样了,每天晚上睡觉就像是陷入了梦魇一样,醒来之后不但没有神清气爽,反而像是被人给打了一晚上一样,浑身骨头酸疼的不行,胸口处会发出一阵阵的灼热,一朵花的印记会悄悄地浮现又消失,可是无论她怎么仔细的回想做过的梦,都一点都想不起来。
不过还好这种酸疼并不会持续很久,睡醒一个小时左右就会消失,苏戎跟她哥哥讲了之后,苏与就决定了这个周末赶来妹妹读大学城市陪她去医院检查一下。
吸着冷气活动了几下身体之后,苏戎唰的一下拉开了床帘准备起床。
下面围在一起的三个舍友听见动静齐刷刷的转过头来,六只泛红的带着泪水的眼睛一下子对上了她的视线。
白炽灯的灯光打下来,显得三张脸惨白惨白的,上面挂着的红肿的眼睛,衬得更加诡异起来,刚睡醒就看见了这个画面的苏戎表示这个冲击有点大。
等等...白炽灯?低头看了眼手表,8:25分,正是朝气蓬勃的早晨时刻没错,可是宿舍外面竟然整个黑黝黝的,哪里有一点白天的样子,外面整个像是被墨浸染了一样,多看几眼,仿佛就要被摄去心神。
“小戎,你醒了,我们睡醒之后就发现了外面是这个样子。”跟苏戎关系最好的舍友宋小小揉着自己的红眼睛扑了过来。
其他舍友也都围了过来,叽叽喳喳的说了一通。
本来苏戎还在想这是不是日全食什么的,没想到今天外面就没亮过,为了保护学生安全,防止出现混乱,宿舍阿姨直接把宿舍楼给关了起来,谁都不让出去。
不知道什么原因,手机等一切电子产品都没有了信号,现在大家和外面都失去了联系,很是心急。
这个情况,没由来的,苏戎就想起来了这几天自己的诡异情况。
她们宿舍就在一楼,一拉开宿舍门,四个人就被外面的景象给吓了一跳。
一楼走廊里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人,很多人还穿着睡衣,看起来就是刚起床就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这位同学,你们都聚在这里做什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宋小小拽了拽一个正拼命伸着脖子往前看的女生问,可惜什么都没问出来,她们这里离宿舍门口不算近,根本就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哐哐哐...”苏戎动了动耳朵,敏锐的听到那里传来一阵阵什么东西撞击的声音。
“快点,在使点劲就开了...”
...
还夹杂着女生们乱糟糟的说话声一起传了过来。
苏戎皱了皱眉头,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一脸茫然的表情,不像是有听见什么的样子。
心里微微一动,按理说在这里离得远,周围有那么的嘈杂,是不应该能听见那边的动静的才对。
事情朝着越来越诡异的方向发展了,苏戎抿了抿唇,带着几个舍友朝前面挤了过去。
她刚出生的时候身体孱弱,算命的又说她命途多舛,因此从小就被苏爸爸和苏妈妈送去学散打来强身健体,虽然在她十二岁的那年爸妈丧命于一场车祸,只剩下了自己和比她大两岁的哥哥,不过散打还是继续坚持了下来,到后来不仅不身体孱弱,反而身体素质好得很,拿了好几年的散打冠军。
费了一番力气,几个人才慢慢的挪到了最前面,哐哐哐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清晰了起来,就连几个舍友也隐约听到了,周围的人不同于后面的那些人的迷茫,而是个个或者神情凝重,或是神情激愤。
在宿舍门口,有几个女生正拿着椅子正在一下一下锲而不舍的撞击着大门,为首的女生苏戎认识,正是她们学院的学生会会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虽然那个大门已经在摇摇欲坠了,可是苏戎总觉得上面似乎附着着一层浅金色的屏障。
“宿管阿姨呢,为什么不打开门,怎么要这样子撞门?”苏戎疑惑的询问着旁边的人。
“阿姨说她的钥匙一醒来就发现不见了。”后者不耐烦的指了指站在不远处一脸惊慌的宿管阿姨。
泛白的嘴唇,惊恐的眼神,此时正站在大门的不远处,微微的颤抖的手指,可以看出来主人现在正在极力的压抑着惊慌,不时地还会上前关心的问一下同学们,眼神还会时不时的扫过后面的同学们,里面饱含着关切。
苏戎眯了眯眼睛,果然自己没猜错,不仅自己的听力提高了,视力也提高了一大截,离得这么远,竟然都能将这些细节看的一清二楚。
关切地眼神扫了一圈经过苏戎的身上的时候,微微停顿了几秒钟才移开。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竟然在里面捕捉到了几分惊讶和淫邪,被那种眼神盯着的感觉让她觉得很是不舒服,可是再定睛一看,阿姨明明是关切地眼神,仿佛刚刚那些只是错觉一般。
心里飘过一抹诧异的感觉,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苏戎低头跟舍友打了一声招呼,就一个人悄悄地朝着宿管阿姨平时休息的那间屋子移动着。
此时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前面吸引着,拼命的往前挤着,苏戎一边往后退,一边听着周围的人抱怨。
还好休息的地方离这里并不是很远,眼瞅着离休息的屋子还有几步远,可能是挤得太狠了,有几个女孩一边抱怨着一边打开了那件休息的屋子的房门,打算进去歇一会。
“啊——有人死了,啊——啊——”几声尖利的叫声突然响了起来。
几个女生的声音接二连三的传了出来,满含着惊恐,人群一下子骚乱了起来,本来睡醒看见了如今这种不明情况,大家都处于一种濒临崩溃的状态,如今又听见有人喊说有人死了,终于有人受不了,跟着尖叫起来,巨大的恐慌迅速的在人群中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