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衣不是没有从别的国都公主那里求情想办法,而是那几个小国的公主也实在自顾不暇。
梅若灵按住了江天衣的手,解下身上随身的小布袋递给江天衣:“我这里还剩一点黄米,你先拿着用吧。”
说罢,梅若瑶从她鼓鼓的米袋里抓了一把黄米塞到姐姐递过来的布袋里:“把我的也给你一点,你跟我上来,再帮你去借一借,凑凑就够啦!”
秦国拉上华国的女官,还是不服气的嘟囔。
梅若灵挥了挥她的袖子,亮出手上的戒尺:“二位女官姐姐言之凿凿,说她是偷了你国的黄米,如今能否拿出证据来?”
秦国女官长笛知道证据这种东西很难抓:“江国人才各诸侯国开了一个叫天上居的拍卖行,她手上还握着掌管水路黑市交易的黑曜石令牌,她这黄米来路不正,自然是会将得来的痕迹抹消的一干二净。
别的事情我不清楚,反正我知道秦国每年产黄米几何全部记录在案,她手上这黄米没有在我朝黄米司登记在册,就是赃物!
你何不让她自证这写黄米是从何而来的呢!她若是能自证,我们便不追究她偷窃黄米的罪过!”
江天衣已经被气的满脸通红:“我的米,是从魏国公主手上借来的,文宣公主可以为我作证!我绝对没有偷盗秦国的黄米!”
华国的女官繁缕又窜了出来:“闭嘴,文宣公主岂是你可以提的?”
梅若灵已经知道了这事情大致的经过,拎着戒尺上了报名台,朗声喊到:“魏国一等女官笙梨大人在否。”
一个身穿白衣,长发用宫丝束发,头带银杏形状琉璃发簪的的女官走上前来。
“笙梨在此,不知笠泽郡主召见本官所为何事?”笙梨作揖,向梅若灵颔首。
繁缕和长笛爬上天阙楼台阶后面面相觑了一下,她们没有想到,这个自称是天阙楼女官的人居然就是大邺第一郡主梅若灵,她们可算是替自己家主子得罪人到根上了。
梅若灵把笙梨扶起之后问到:“我有一事需要笙梨大人作证,江国郡主说她入场所拿的黄米,乃是从文宣公主处借来的黄米,你作为公主近臣,可知否?”
笙梨颔首表示确有此事:“却如江国郡主所言,我国公主殿下将积下的一些黄米赠给了江郡主,并留有印书。”
梅若灵点点头:“印书你可带在身上了?”
笙梨从她竹笼里所有的印信中翻出了印书,因她们魏国人路远,带了很多的文书以备不时之需,所以找这印书费掉了半柱香还多的时间。
期间,长笛和繁缕紧张的不停的拿眼神怨毒的看着笙梨女官,恨不得让她赶紧识时务一些,别做这些同时得罪她们秦、华两国的事情。
可是笙梨不负众望,还是找到了印书的,这时江天衣赶紧松了一口气。
这就体现出山长水远不好提前打人际官司的好出来,若是这个笙梨不是这样耿直忠心,她碍于形势不禀明此事,只怕今天江天衣就要遭殃。
梅若灵仔细的看了看印书上落款和红印,将印书递给长笛:“长笛大人,你看看,这印书可是假的与否?”
魏国文宣公主亲手写的印书,这字迹是很难造价的,若是拿到紫城去鉴定,秦国人的面子就要丢大了,所以长笛赶紧认下了印书。
长笛不是缺心眼的女官,她今天已经对梅若灵无理,若是继续胡搅蛮缠,不仅更让在场的二位太子反感,更是会把文宣公主也拉下水。
如今她们秦国忌惮江国郡主才华为难于她也就罢了,魏国公主也是这次太子妃大考的种子选手,若是她们秦国落得一个才华比不过就知道耍无赖的名声,那就是置国家法度威严于无物,太子肯定会出手的。
长笛的态度已经收敛,可是繁缕却还没有认。
魏国的文宣公主是华国桃花神宫巫女镜与曾是质子的魏王私奔所生下的公主。
聘者为妻,奔者为妾,魏王对外宣称文宣公主是他的皇后所生,魏国皇后也待她如己出,可是华国的人可不这么对待这件事。
私底下不停的在想办法散播文宣公主来路不正的事情。
繁缕大摇大摆的走到笙梨面前:“笙梨,你如今在魏国混的风生水起,见了我的面,还不叫一声大师姐?!”
梅若灵戒尺轻轻敲打了一下琉璃盅:“天阙楼里,不论尊卑,不论嫡庶,不论贵贱,只论长幼和才学,繁缕大人,请你自重,若是让我再听到你胡言乱语,此刻我便将你逐出天阙楼。”
繁缕是第一次来天阙楼的,她不知道梅若灵执法之严让整个大邺国的贵女都闻风丧胆。
这时候,二太子站了出来解围:“繁缕,这份印书,你可有不服?”
繁缕向后退了一步,她要直接下拜,却被周围其他各国的女官们给消化了,她差点忘了,天阙楼里,就连见了皇帝都是不用拜的,这里不论尊卑。
繁缕真是不习惯这规矩,她咬着牙直起腰杆说到:“这印书上又没有手印,我们华国才不认文宣公主的字迹,这种琐事,也不必让笠泽郡主亲自出手查证了吧?”
二皇子往前走了一步,气势威严,繁缕更加提不起气来:“你的意思是说,让文宣公主亲自来这里对峙你才能信?”
繁缕仰起头表示:“没错!”
梅若瑶在繁缕的身后笑的无可不可的:“繁缕大人,你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吧?你不知道文宣公主是何等人物?你凭什么叫她来跟你对峙?
还有,这印信上盖了公主的官印,礼部正好有琉璃玉牒还没发出去,要不要对比一下官印?
我想礼部这种地方,你这种琐碎的人还是不要去了吧!”
梅若瑶抽出了繁缕捏着的印书递给了叶锡思。
叶锡思过目之后答到:“我前日刚刚拟好所有的玉牒,在各国礼官面前加盖了官印,文宣公主的官印的确是跟这无二,此事揭过,不许再提了。”
繁缕只好低头:“既然太子殿下这样说,臣谨遵口谕。”
叶锡思真的很烦这个不懂规矩的繁缕:“天阙楼中没有口谕,还有,你到底是认了这印书还是不认?说清楚!”
繁缕吓了一个哆嗦,她赶紧回答:“认,臣认同这份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