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成四、“余大手”和“钱一百”三个人都被拘留了。吴成四还赔偿了陈孟医药费和电瓶车修理费五百元。吴成四的父母对陈孟说了一大堆好话,陈孟也没再说什么。
吴成四是余萍姐姐的儿子,发生这件事后,余萍看见陈孟,心里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觉得有点对不住陈孟。她同时又太恨吴成四不成才。
过了三四天,陈孟的眼睛也好差不多了。他在家吃过晚饭又在惦记着租土地的事,没想到高广道打电话来了。
“小陈,我们村民组的土地肯定租给你了。等到腊月二十几,各户到一起商量一下,就和你签合同。”
陈孟听到这句话,真是太高兴了。连声向高广道说感谢的话。“谢谢高爷爷!谢谢高爷爷!给您添麻烦了!”
高广道之所以拖到现在才告诉陈孟,是因为他心里还在幻想着陈孟还要去求他,说不定还再送点什么给他。
高广道也听说了吴成四顾人打陈孟的事,觉得陈孟肯定知道了他没答应把田租给吴成四。这样,陈孟肯定是不会再去找他了,他考虑再三还是主动打了电话给陈孟,也算卖个人情。
腊八过后,农村里的年味越来越浓了。村子里到处飘着腊肉的香味,刚出笼的年粑粑冒着热气。
陈德有上午去街上买了些烟酒回来,下午没事,牌瘾就范了,准备骑车去高广道家打麻将。他老婆赵卫菊说一个人在家无聊,非要和他一起去。他没办法,只得带着她去了。
陈德有打麻将输了,就死皮赖脸地要別人陪他多玩一会。这样,麻将一直打到天黑才结束。
陈德有骑着电瓶三轮车,赵卫菊侧身坐在车斗子的一边,快到自家大门口时,转了个弯,转急了一点,三轮车一下地侧翻了。赵卫菊的后脑重重地碰到地上,爬不起来了。陈德有没有事,赶紧过来把赵卫菊扶坐在地上,自己也坐到地上,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赵卫菊迷迷糊糊地喊着头疼。陈德有慌了,嘴里使劲地喊着:“来人啊!快来人啊…”
农村的晚上很静,不少人都听到了叫喊声。陈孟刚出自家大门准备去陈德海家。他听到了喊声赶忙跑了过去。
“你打电话给村长,他有车!我打120”陈孟对陈德有急急地说。
陈孟打通了120,市中医院那边说一个小时内就能到。
陈德有打了好几次才打通赵卫前的电话,可电话那头是乱哄哄的人声和酒杯碰撞声,也听不清赵卫前硬着舌头在叫着什么。
陈孟让赵卫菊靠在自己的身上,叫陈德有去开门拿被子。这时,庄子上听到喊声的人都来了。有人帮忙把被子垫在赵卫菊的屁股下,再折过来,盖她身上。陈孟依然坐在地上,让她靠着。陈孟叫陈德有不要慌,把身份证、社保卡和钱准备好。陈孟怕救护车司机不认识路,又叫人打着手电筒到大路那边等。
五十分钟左右,中医院的救护车就到了,赵卫菊被抬上车。陈德有上了车,回头看了一眼陈孟,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陈孟没有作声,只是也跟着上了车。
救护车开到了医院的急诊科,陈孟帮着挂号、缴费。赵卫菊做了CT,又拍了X片。医生说胪内有少量出血,先住院保守治疗,再看要不要手术。
赵卫菊被转到住院部脑病科。住院部医生又给她做了检查,然后是挂水。陈孟和陈德有坐在病床边,陈孟用很小的声音问:“你给两个哥哥打电话了吗?”
“打过了,等救护车时打的。”
“哦。“
到下半夜的时候,赵卫菊的状态好些了。陈孟让陈德有在旁边的空病床上躺一会,自己一直坐到天亮。
早上快八点的时候,陈德有的大儿子陈尧从外地开车到了医院。陈孟和陈尧讲了几句,就离开了。他急着要回去上班,快过年了,村里扶贫工作特别忙。
陈孟走进村服务大厅的时侯,快十点了。赵卫前很是不高兴,阴声怪气地说:“工作这么忙,你到这时候才来,年轻人有干劲啊!”
陈孟看了看赵卫前好像酒还未醒的样子,说了声:“我跟书记请过假了。”
赵卫前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姐姐跌伤住院的事。昨晚,他去朋友家喝酒。陈德有打电话给他时,他已经喝多了。当时在一起喝酒的人又多,人声嘈杂,他根本没听见陈德有说的什么,甚至都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酒席过后,赵卫前吐的一塌糊涂,出尽洋相。夜里,他也没回家,在朋友家一直睡到第二天八点多才起床,头还晕的不得了。陈孟到村部的时候,其实他也刚到一会,竟然还有脸说陈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