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部分。”
孟奈何抬眼:
“大部分是因为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
闻言,郑佩愣了愣,随即利落的侧身躺下,再没敢开口说话。
翌日早晨,孟奈何醒来,将郑佩露在外面的手放回被里,悄悄地穿鞋出门。
今日天公不作美,大片的阴云相互重叠笼罩,空气闷热,朦胧的烟雾在山头弥漫,经久不散。
见孟奈何若有所思的站在桥头,黎朔从桌上端起一碗茶水走过去递给她,道:
“怎么心事重重的?种子又有反应了?”
“没有,只是没睡好。”
孟奈何轻抿茶口,待嗓子湿润些,问道:“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黎朔摇头,道:
“我已经没事了,但景唯不大好,许是昨晚受了凉,伤口有点发炎,在屋里躺着,程先生已经去煎药了。”
听闻景唯伤口复发,孟奈何心生愧疚,正欲进屋慰问,却见郑佩抻着懒腰出来,头上的簪子歪歪斜斜的挂在耳边,裙摆褶皱不堪。
郑佩打着哈欠抬头见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眯着眼道:“有雨山戴帽,没雨山没腰,大雨,回去继续睡。”
说完果真又抻着懒腰回了屋。
黎朔一脸汗颜,相反孟奈何早已司空见惯,转身道:
“景唯一会儿吃早饭吗?”
黎朔道:“他已经睡着了,等他醒来我再端给他。”
“也好,记得先喝药再吃饭,我去把郑佩叫起来。”
孟奈何说完便进了屋。
方才在院里露了个脸的郑佩,回来后果真又趴在被褥上呼呼大睡,孟奈何走到其面前,拽了拽她的衣袖,没醒,又捏了捏她脸,依旧没醒。
顿了顿,孟奈何蹲下身,故意装作很吃惊的声音,道:
“天哪,谁的龙须酥啊?”
“我的!”
“龙须酥”三字一出郑佩猛然睁大眼睛,四下张望,精神抖擞:
“龙须酥在哪呢?”
孟奈何微笑,转身往外走:
“在你方才的那句话里,赶紧收拾下,吃早饭了。”
仅仅一个早晨,大起大落,大悲大喜,郑佩表示,敢怒,但不敢言。
刚好,待三人把饭菜都端进屋,外面也想起了淋淋漓漓的雨声。
程谕白的手艺很好,每道菜皆色香味俱全,只是孟奈何胃口不佳,尽管和郑佩分吃一个馒头也才勉强咽下。
屋内沉闷,孟奈何只觉胸口有些堵,于是走到窗前坐下,清风包裹着泥土和青草的气味扑鼻而来,许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她只觉眼皮发沉,不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睛。
一声稚嫩的童声在耳畔响起:
“爷爷,我走喽。”
孟奈何以为有小孩来,想起身看看,却发觉她的身体不能动弹,明明没有睁眼,却看见了木屋之外的场景。
炙热的阳光,崭新的木桥,满池绽放的荷花,都在提醒她这儿不是现实世界。
在这里,她没有实体,只有视觉,听觉,和嗅觉,除了等待画面自行消失外,没有其他可以脱身的办法。
孟奈何心中了然,看来是有人要告诉她一些事情,不过木屋总共就那么几个人,程谕白又没有法力,到底会是谁自己不来说,偏偏用这种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