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奈何三人赶到时,正看见景唯站在一旁,男孩流着眼泪缩在那的情景。
郑佩心脏一揪:
“景唯你别吓到他!”
“我什么都没干啊。”
景唯站在原地不敢动弹,道:
“我就问他为什么跑,他就哭了。”
郑佩瞪他一眼,转身蹲在地上,对男孩轻轻的说:
“你别害怕,姐姐不是坏人,这个哥哥也不是,我们先出来,好不好?”
男孩奋力的摇头,干瘦的小手抱紧竹篓,又往里面挪了挪。
“你想要这个是不是?”
黎朔拔起一根和男孩竹篓里相同的草药,轻轻的放到离他不远的地方,轻声说:
“我认得这个,你等等,我帮你多拔一些。”
说完便起身在各个草地翻找,不一会儿就拿来一把放到男孩面前。
“呐,给你的。”
男孩满眼警惕的盯着黎朔,又抬头看了看离自己不远的草药,没敢挪步。
黎朔见状,向后退了几步,笑着说:
“我不过去,你拿吧。”
男孩脸上半信半疑的观察黎朔,半响,跪在地上慢慢地伸出手。
黎朔点头:
“别怕,你拿吧。”
男孩眼里的防备淡了些,一把抓过草药又迅速缩回土凹里,他把草药放进竹篓,看着半篓的草药,淡淡的笑了。
孟奈何瞧着男孩的草药,道:
“你家里有人染了风寒吗?”
男孩缩了缩脖子,点头。
孟奈何蹲下伸出手,声音轻柔:
“带我去看看好吗?或许我能医好他。”
闻言,男孩怯生生的抬头,眸子亮晶晶的:
“你真的可以医好阿爹吗?”
“我不能保证。”
孟奈何张开手掌伸到男孩面前:
“但我可以试试。”
男孩盯着面前的孟奈何,又抬眼看了看黎朔,良久,伸出手放在了孟奈何的手心。
孟奈何四人跟着男孩穿过山林,又趟过一条泥泞的小路,在山坡的阳面,见到了男孩的家。
那是一间破旧的茅草房,房门是由几根粗木用麻绳绑成的,房外有个缺口的小锅用来烧饭,旁边还立着把生锈的斧子,有个约莫二十左右的男子身披靛青色长褂坐在那。
“阿爹!”
男孩放下竹篓朝男子跑过去,满眼担忧的说:
“你生病了是不能吹风的,快回屋里去。”
男子脸色苍白,张开干裂的嘴唇,道:
“无妨,我在屋里看不到你,就出来等着了。”
男子抬眼望向孟奈何等人,问:
“这几位是?”
“他们是我采药时遇见的,说能治阿爹你的病。”
闻言,男子被男孩搀扶着起身,面露囧色:
“姑娘,你也看到了,我与小儿相依为命,家徒四壁,实在没有钱看病,麻烦你们白忙一趟了。”
“我不要钱。”
孟奈何把身后的木桩放到男子身边,扶着他坐下,道:
“况且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治好你,只是见这孩子采药辛苦,想来试试。”
男子长叹一声,摸着男孩的头说:
“他是我捡来的孩子,叫栗儿,从小就懂事细心,自我生病后,他就每天上山采草药来治我的病,春夏秋冬,风雨雷电,从不曾放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