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后大吃一惊,我发现这个人真的是人才啊,居然能想到这种方法来送人出去。
不过在震惊于这个人的想法之后,我又为老太太的幻术感到吃惊。她明明都这么老了,居然还能在举手投足之间用处这等威力的幻术,他真的是一个垂垂暮也的老人了么?
老太太的问话还没有结束,她接着问:“小梅,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那个名叫小梅的阿姨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我儿子要结婚,结婚得买房子,买房子需要钱,我拿不出那笔钱来,有人跟我说只要我想办法把秀秀小姐给弄出来,就会给我一大笔钱,足够我儿子买房子结婚的了。”
老太太闭上了眼睛:“那你在答应的时候,没有想过我这些年对你的恩情么?”
小梅木然道:“那都是你应该做的。”
老太太的脸上浮现了惊讶的表情:“我应该做的?我为何要应该做?”
“不为什么,你应该做的。”小梅继续木然地说,但是她没有给出理由,仿佛她说的这句话就是理所当然似的。
老太太最终叹了口气:“其实我早就该想到了,你当年在你父亲那种环境下长大的,从小就没有接触过好的教育,连起码的感恩都不知道,我当初就不该收留你。当初我要是心肠硬一点儿,不去管你,我的秀秀也不会在受苦了吧?”
我心说就你那把苗秀秀给放在蜜罐子里培养的做法,早晚也会出事儿,只不过是时间上的早晚而已。
不过我只是再看一旁静静地听着,看着,感受着这我一直听说过的,却从来没亲眼见过的“升米恩斗米仇”的故事。
老太太似乎是很自责,仿佛整个人一下子老了似的。不过最终她也只是哀叹了一会儿,便重新打起了精神:“小梅,你告诉婆婆,是谁让你绑架秀秀的。”
听到了老太太的这个问答题,小梅那原先一直是木然的眼神忽然发生了变化。她愣愣的看着地面好一会儿,方才抬起头看着婆婆:“我不知道……不,我不能说……不,是我不知道……不,是我不能说……”
小梅的嘴里一直重复着这样的两句话,我差不多也看出了一点儿眉目:这个小梅的身上也被施加了某种惑心术一类的法术,一旦有人问起她关于自身的事情,那么那种法术就会启动,阻拦她说出自己的事情。
至于为何那个人要做这种事,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他认为苗老太太会威胁到他,所以不敢让小梅说出自己的任何特点。
老太太眉头一皱,她作为一个幻术高手,自然也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我对幻术几乎是一窍不通,只能在一旁站着,静静地看着老太太会用什么办法来破解掉小梅的法术,问出自己所想要知道的那个绑架了自己孙女的人的真实身份。
而老太太的眉头很快便舒展开来,身上浮现出了一股强大的气场:“哼,不过是雕虫小技尔,妄图通过这种方法来蒙混过关,也未免太小瞧老身了。”
话毕,老太太便伸出了干枯的手臂,向着自己的怀中摸去,然后摸出了一个红色的小盒子。
再见到那个小盒子的那一刻,我不仅瞳孔一缩。因为那个盒子我看起来很眼熟,正是在宋家古墓里,我体内的那个神秘魂魄交给我,让我要保管好的曾经装有血头降的那个盒子!
老太太瞥了我一眼,看到了我脸上的不自然的反应,突然发出了一声古怪的冷笑:“看你这表情,你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它啊?”
我一愣,心说这老太太是从什么地方知道我从宋家古墓里得到的那个装着血头降的盒子的事情的,知道这件事情的应该只有三个人:我、我身体里的神秘魂魄,再就是老家伙。
难道是老家伙告诉她的?
老太太见我不语,没有理我,又把目光转移到了小梅的身上,自顾自的接着说:“说起来这只血蚕蛊还是你师父和你父亲帮我捉到的,不然的话凭借当年我的实力还是不可能收服它的。看你这样子,你师父已经把我身上的这只血蚕蛊的事情告诉你了吧?”
血蚕蛊?这是啥玩意儿?
我对老太太的话听得是一头雾水,完全没听懂。我只好摇摇头,说:“没,我师父没跟我讲过这什么血蚕蛊的事情。”
“没讲过?”老太太狐疑的看着我,但是在看到我眼睛的样子不像是说谎,末了又摇摇头:“算了,反正你师父让你来我这边来,抱着的一个心思就是让你知道我这血蚕蛊的事情。我就让你见识一下这血蚕蛊吧!”
话音刚落。老太太便打开了自己手中的盒子,随后一道红光从盒子中飞出,绕着老太太的头顶盘旋了两周,最终稳稳地落在了老太太的头顶发丝上。
而我也终于看清楚了那道红光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只红色的肥胖的虫子。
那虫子跟我曾经见过的苗菲菲的金蚕蛊样子很像,但是颜色却差别巨大。苗菲菲的那只金蚕蛊浑身上下都是金色的光芒,虽说是邪恶的蛊虫,但是却给人一种迷惑性的神圣的感觉。
但是这只血蚕蛊的样子却像是刚从血水里飞了出来,浑身上下都被血水染红了身体似的,纵使是隔着它好远的距离,我也能感觉得到那来自于血蚕蛊的那种要把你的三魂七魄都给吞噬干净的恐怖气息。
“红儿,去吧!”
那只血蚕蛊并没有盯着我看多久,老太太在将它招出来之后,便将手一放,将其弹到了小梅的身上。
血蚕蛊在飞到了小梅的身上之后,便发出了一道兴奋的叫声。随后它居然顺着小梅的耳朵钻了进去,这一幕看得我头皮发麻。
“苗婆婆,这是……”我转头看向苗婆婆问道。
苗婆婆闭上了眼睛:“放心,婆婆我的血蚕蛊是专门克制惑心术类法术的蛊虫,它是不会伤害到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