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门对大多数道法界之人来说,那就跟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没啥两样。
毕竟阴阳门的名声摆在那里,并不怎么好听。就算是我这种没啥情报来源的人也知道,阴阳门专做各种伤天害理之事,还美其名曰“成仙之劫”。连我这样的几乎是道法界的小白都知道阴阳门的龌龊,那些有人脉有关系的人就更知道阴阳门的危险恶毒与可怕了。
果然,在女童舵主说出了自己属于阴阳门的名号之后,现场一片哗然。群众们全都议论纷纷,再讨论自己该怎么跟阴阳门的人办。
而这时候那个跳出来显摆自己的小屏的追求者,已经后悔的肠子都悔青了,要是早知道那群人是阴阳门的人的话,他哪敢跳出来找死啊!
而就在大家都议论纷纷的时候,在山脚那里,突然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那声音把大家都吸引了过去,转头一看,顿时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刚才被开旗令的雷火之势给逼得步步紧退的黑脸面具男,此时站稳了脚跟。他的双手结了古怪的法印,然后……将向他袭来的雷火之力,竟然以血肉之躯的双手给禁锢住了。
“噼里啪啦”的闪电与火焰在他的手掌内轰鸣,这令大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法术令所有人都惊呆了。
随后黑脸面具男猛地一拍手,闪电与火焰瞬间直冲夜空,在高处炸开,仿佛是一场绚丽的烟火。
简直是恐怖如斯!
在场的所有道法界之人都被黑脸面具男这一手给震惊到了。
而黑脸面具男在破解掉了开旗令的法术之后,风轻云淡般拍了拍手,用一种看待蝼蚁的目光扫视着众人。
所有人都不敢跟他视线相交,在与他目光相对的那一刻,都不自觉的低下了头。尽管后面反应过来,这样是不对的,但是已经低下头了,以后再度相遇交手,肯定在气势上就比别人弱上一分。
“是阴阳眼门主,这阴阳眼可真够邪门的。”有人小声嘟囔了一句。
刚才与阴阳眼对视的余威还在,说话的人也不知道是谁。
在又过了一会儿后,黑脸面君男忽然开口,声音还是那样的冷淡:
“一群跳梁小丑,也敢来打扰本座?不过今日本座有要事在身,也不跟你们啰嗦。每个人对着我阴阳门的门众磕三个响头,然后自废法力,我就放你们走。不然的话,那就只好本座来亲自将你们打得魂飞魄散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哗然。
“柳天明,休得猖狂!你阴阳门作恶多端,今日既然被老夫碰上,当召集天下英豪,将你魂飞魄散!”
一个牛鼻子率先站了出来,指着黑脸面具男大骂。
其实也不用他出头,不可能有人会答应这种无理的要求。先不说跪拜天地父母之外的人,就说是自废法力,怎么可能有人会蠢到这种地步?
事实证明我还是太单纯了。
柳天明面具下的脸看不到喜悲,只是声音依旧清冷连连:“区区瓦砾,焉及我毫毛半分?哪怕人再多,也不过是乌合之众尔。可笑。也罢,这样吧,第一个到我这里来磕头的人,本座可以让他只磕一个响头,并且法力还可以给他留下一半,你们觉得怎样?”
怎样?不怎么样!
就好像是歹徒抢劫一辆客车,对车上的人说第一个来这里交钱的人只收二十,最后一个要交一百。
于是所有人都会争先恐后的排队交钱,歹徒还得说:“慢点儿,别插队,谁插队谁后面排队。”
而先交到钱的人还会沾沾自喜:“你看,我省下了八十块。”
而后交到钱的人则会捶胸顿足,因为他比第一个交到钱的人多交了足足八十块。
当然了,大家可都是道法界中人,怎么可能被柳天明的这点儿伎俩骗到?
然而还真有这样的****!
只见从小屏的追随者里跑出了三个人,“噗通”一声跪在了柳天明的跟前,磕了一下响头,然后问柳天明:“前辈,可不可以让我少废一点儿法力,我们可是第一个到您身前的人啊!”
面具下的柳天明眯起了眼睛:“好说,只要你们再叫一个人来,那么我就可以让你们保有自己原来的法力。”
三个小年轻千恩万谢,然后转头招呼小屏:“小屏,你快来啊,前辈答应保住我们的法力了!”
我瞪大眼睛看着这三个小年轻,心想茅山派就教育出了这等货色,这茅山派是怎么撑到现在还没被人给卖了的?
小屏在听到了那三个小年轻的话之后,小脸“唰”的一下子就红了。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那三人:“你……你们,你们还要不要脸了?”
那三个小年轻苦口婆心的劝她:“小屏,你们是打不过前辈的,他可是有着阴阳眼的天生高手。”
“就是,与其做无畏的努力,还不如跪下磕一个响头,又不会掉块肉,我们可是为你好!”
“再说了,小屏,我们平常为你付出了多少?你难道就忍心见我们辛辛苦苦修炼出来的法力被废掉么?”
这三人一唱一和,所说之话的厚颜无耻连我这个外人都听不下去了。
而其他人更是对这三个奇葩的言论给吓掉了一地大牙。
“逆徒,今日我就要清理门户!”一个牛鼻子指着其中一个小年轻,也被气得浑身发抖。
“师父,要不你过来给前辈跪下吧,前辈一定会原谅你的!”那个小年轻的脸皮估计跟城墙一样厚,居然跟自己的师父说出这种丝毫不觉得失去尊严的话。
牛鼻子的鼻子都快气歪了,他当即伸出手掌,就要朝着那个小年轻拍去。看那劲道,就算是打不死小年轻,那小年轻也够他好受的了。
而就在牛鼻子要打中小年轻的头的时候,一支笛子突然挡住了牛鼻子的手掌。
“蛊僧人大师?”牛鼻子看到挡住自己清理门户的人的样子时,愣了一下。
蛊僧人对他摇摇头,然后将笛子放到唇边,轻轻的吹走了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