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阳晨!”这时候龙若瑄叫了龙阳晨一声,然后对我微微点了下头:“不好意思齐小先生,我刚才是在开玩笑呢!”
我心说我当然知道你是在开玩笑了,你不仅开玩笑,你脸皮还厚得要命,连道法界之人的打赌都能赖账,这份脸皮的厚度我是自叹弗如啊。
龙若瑄见我不说话,又勉强一笑:“齐小先生,我们姐弟二人还有事情要处理,就先走一步了。有缘再见吧!”
说完,龙若瑄和龙阳晨姐弟两人一起,向院门外走去。
我一看他们两个要走,连忙喊住他们:“等一下!”
姐弟两人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龙若瑄对我微笑道:“怎么了,齐小先生你改变主意了么?”
不知为何,龙若瑄看我的眼神有种期待感。
我以为我看错了,关键是此时我也懒得理解龙若瑄眼神里的意思。我指着后面的小舅子说:“你俩不能这么走了啊,棺材都坏了,你们要是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我怎么跟老王两口子交待棺材这事儿啊!”
龙若瑄眼神里的期待又黯淡了下来,然后她从身边的包包里拿出一个小本本,在一张纸上“唰唰”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将那页纸撕下来给我:“这是一万元的支票,够赔偿那口棺材的了,剩下多余的钱你就自己收好吧!”
我看着支票乐得眉开眼笑,一万块钱的支票唉,一口便宜的棺材也就三千多,也就是说剩下七千都是我的。
龙家姐弟向着门口的一辆黑色的轿车走去,我一看那轿车的车标,竟然是宝马唉!
龙阳晨坐在驾驶位上发动起车子,在汽车发动之前摇下窗户对我说:“将来你一定会后悔今晚拒绝我老姐的决定的!”
我嘿嘿一笑,心想这有什么好后悔的,你们无非是想骗走我的信鸦而已,我要是答应了你们入赘的要求,按我恐怕才要后悔一辈子呢!
轿车发动着开走,在寂静的夜空下我隐约听到了龙阳晨安慰龙若瑄的话:“姐,咱不至于为那种乡巴佬生气,比他又帅又厉害的人又不是没有……”
“闭嘴,我没生气!你不知道,那是他……”
龙家姐弟的轿车淹没在夜色中,我将支票小心的收好,然后看了看小舅子,觉得他这么一直站着不是个事儿,于是便找了个干净的地方让他躺下。然后我坐在一旁摸了摸信鸦的羽毛,重新闭上眼睛开始打坐修炼。
第二天,准备把小舅子送到火葬场的老王夫妇赶来,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场景大吃一惊。我把昨晚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把锅都甩在了已经离开的龙家姐弟身上,然后去了附近的银行将支票兑换成现金,又给小舅子重新买了口棺材。
接着我又劝说老王夫妇赶紧把小舅子火化,免得夜长梦多。老王夫妇在听到昨晚的事情后也是心里发憷,最终让殡仪馆的人直接把棺材拉走,赶紧给安排火化了。
办完了这些事情之后,我也就没其他事儿了。我跟老王夫妇说了一声,就坐公交车打算返回老家伙的殡仪物品专卖店。
不过在我坐上公交车之后,我才又想起了一个问题。
被信鸦吃下去的那只尸蹩王,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莫非小舅子去过一个古墓不成?
怀着这个疑惑,公交车来到了殡仪物品专卖店的胡同口前。
我下了公交车,肩膀上架着信鸦,回到了殡仪物品专卖店的门口。门对面墙角的那滩污血已经发黑,跟老王开的肉铺的血混在一起分不出来。
我上前去推开门,想跟朱伯伯打声招呼。
然而我才刚开门,便被晃到了眼睛。
哇,好大一颗光头!
听到开门的动静,那颗原本背对着我的光头转了过来,微笑的看着我。
那个光头是个穿着黄色僧袍的和尚,一脸慈眉善目,大慈大悲的样子,双手合十,宛若一个得道高僧。如果举办一场全国最有佛气的和尚选美大会,那么冠军非这个和尚莫属!
朱伯伯也看到了我,对我笑着说:“小飞,没想到你竟然在来花江市的路上认识这么一位得道高僧,可真的是你的福气啊!”
我看着那位“得道高僧”,走上前去,干笑了一声:“大师,你怎么来了?”
大师微笑道:“阿弥陀佛。非魔非劫,不住不空。无尘无埃,莫撄莫从。勿嗔勿爱,难始难终。拈花向君,如是一梦。孔圣人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朱伯伯嘴角抽了抽,低声问我:“他在说什么?”
我心说我哪知道,这和尚反正一向会说各种让人听不懂的话。
不过佛家的秃驴们一向如此,说话绕的人云里来雾里去,其实说穿了不过是吃喝拉撒。
我咳嗽了一下:“哦,原来大师来找我是这件事儿啊,大师,这里是接待客人的烦嚣之地,不适合大师这种人清修,还请大师与我楼上一叙。”
大师又是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佛常化身三千世界,曰‘无苦’、曰‘无灾’、曰‘无难’。又化身一方炼狱,替苍生受苦受难。固有世人敬佛礼僧,此盛情难却哉。”
我去,这话又是啥意思?我直接懵逼了。
大师见我一脸懵逼的样子,咳嗽了一声:“还有劳施主前方带路。”
妈的,感情你说了这么一大通就是让我带路啊!
我真的有想要抽这位大师一耳刮子的冲动,不过朱伯伯在这里,我也只好双手合十:“大师请跟我来。”
我把信鸦放到柜台上,然后带着这位“大师”上了二楼。
“大师”的体重似乎有些超标,踩得楼梯“咯吱咯吱”响。
上了楼,关上房间门之后,大师瞬间变了另一副样子,从刚才的道貌岸然变得如释重负,直接瘫倒在我的床上喘气,结果压到了死肥狗,吓得正在睡觉的死肥狗直接蹦了起来,张嘴就要朝大师那肥硕的大腿咬去。
我连忙将死肥狗抱开,不是我害怕大师被咬,而是这死肥狗本来就胖,再咬下大师的肥肉吃,那岂不是要更胖了?那还怎么减肥啊!
我看着毫无形象躺在床上的大师,问:“唉,你来找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