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心里再怎么有个疙瘩,云阴还是没有发火,因为牵着她的手,是我。
即使来凤凰城,是自己的决定,但是不知怎的,越靠近这里,就越会感觉到阿锦要离自己而去。
即使别人都说,父皇是不会允许,未来皇后出身那么低微。
心底里那个骄傲无比的慕容云阴,时常会在他忧郁的时候,嘲笑多情的他。
如果你和别人有过去,那也无所谓。因为,我要你,埋葬它。
因为即使你不去埋葬它,我也会亲手去埋葬他的。
“我们回去吧。”浸月上前扯扯叶荻的衣袖。
浸月唤叶荻,直呼其名显得太生疏,像刚刚那个女子那样叫他哥哥,有显得怪不好意思的。浸月想着想着,又想到刚刚那个明艳的女子。
她肯定是个重要的人呢,比起刚才酸酸的感觉,浸月现在更有一种想要去了解她的愿望,一个那么美好的女子,一个谜一样的女子。
至于她对叶荻那不用言明的深情,是始于何时何地何因,那其实,只是他们的故事而已。
走着走着,叶荻突然自嘲的笑了起来,“我原以为她死了呢,她还活着,还找到了好归宿,是好事啊。”说完,还朝浸月笑笑。
其实,你想说的是“你这些年去了哪里,你过的好不好,你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我身边,为什么又突然牵着别人的手走了?”浸月很真诚的看向叶荻。
“月儿,你总是能轻易地看穿我,我真的想问,只是想问的时候,发现自己没有立场去问她。”
叶荻垂下头,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在他眼睛里,闪烁着孩子一样的委屈。不是泪水,也无关风月,只是孩子气的委屈。
“你有立场,你也有权利知道,因为,没有谁有权利让别人痛苦,即使痛苦的心甘情愿。”
叶荻看着浸月,这个女子太聪明,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知道,有的时候,他会觉得在她的面前,自己时常不成熟的像个孩子,可是就是这样,他才不要伪装,才不用变成无所不能的样子,像他从小被教育的那样。就像娘告诉他,那个住在庐舍里的女子,走了。他都甚至没有要求任何人给他一个回答。如果你不说,我不会强求。
而浸月也回应着他的目光,仿佛读懂了他的心意。
不是我想要去窥探你的心思,只是希望你至少不要在我面前逞强,这也是我对于你的私心。
浸月很自然地抱住了叶荻的腰,心口却忍不住扑通扑通的在跳。这恐怕是这个人淡如菊的女子,长到这么大做的最大胆的一件事情了吧。不是为了紧紧地抓住你,只是,想温暖你。
皇家行宫。
这半世的温柔缱绻都给了这个男人了吧,她凝望着这个男人,突然心里一声叹息。他很专注,而她今天却心不在焉,她从来没有去观察这个时候他的样子,他翕动的睫毛,他额头上的汗珠,他身上充满阳刚的气息。有时候人只是有需求快乐的本能,不过总以为这本能的快乐有多肤浅,其实,我们自找的哀愁又何尝不是呢?
只要身体在狂欢,心就没负担。
但是,身体总有一刻会坠落,心会跌进更深的深渊。
只不过,他每天这么紧紧地抱着我,我想我是没办法坠落了。锦时不禁失笑
“月儿,这么晚了,到哪里去了?”
“我和叶荻哥哥去了夜市,听说很是繁华。”
“那你发现什么了呢?
浸月还想着刚才的事情,对于她爹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
“月儿,我希望你不要和叶荻走的太近,我希望你不要被卷进来。”
浸月并不理解她爹这劝诫的涵义,许是怕这次洛家的事情牵连到自己,可是这点事情,难得了爹么。一直受保护的人,其实并不了解,自己,处于多危险的境地。只是可以有这样的单纯,是太多人梦想的幸福了。
“我发现这个镇上会织造繁复锦缎的人并不多,也没有什么可以和洛家能够媲美的绸缎庄,洛家织锦有其特有的针法,断是那街头的艺人不能匹敌的。”
江云天露出了赞叹的表情。
浸月在这个时候出去游玩,也不是毫无自己的打算,既然是织锦引来的杀身之祸,就肯定能从锦缎本身找出蛛丝马迹来。而这个宅院,明显有太多双眼睛盯着他们,特别是叶一笑和江云天,倒是浸月和叶荻,出去打探反而掩人耳目。
洛老爷只道是献给皇上的织锦出了问题,而织锦送去京城之前,再三检查过,其实是不可能有任何差错的。
“月儿,你绝不觉得很奇怪?这个事情从发生到现在这么久的时间了,洛家却依然安然无恙,一切如常,献给皇上的织锦出了问题这种事情,竟然拖了半个月之久”
“难道,是时机未到。”
“不,现在时机现在刚刚好,该来的都该来了。”
“那我们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