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封信吗?蒋懿薛他知道了吗?她姐姐这么突然地离开,会不会给他一些打击啊?”林瑾瑜眉头有些皱,很担心蒋懿薛那家伙会突然晕过去。
毕竟姐弟俩已经好几年时间没见,这一次她姐姐突然大老远地回来,就是为了陪自己的弟弟过个万圣节吗?然后又在万圣节午夜的时候,一个人又默默地离开。只留下一封让人猜不透的信,还有不告而别。
“想必,那家伙已经知道了。”肖雨生看着蒋懿薛独自一人坐在餐桌旁,桌面上凉透的肠粉,还有一杯白开水。
他拿着信封一个人重复地看,每一个字甚至是每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错过。生怕漏掉了任何信息,他现在的内心,就像是被关在井底的小青蛙一样,重见天日很难了。他琢磨着信封里的神秘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且一封信里的全部内容,没有提到他半句,还留个了楚榆楠几句话,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
“你怎么搞得啊华徐宁?不是让你一直陪着秦菲的吗?你陪哪去了?一觉醒来人都已经飞回英国了,电话也打不通。”莫菲整个人都火冒三丈,头发都快要烧着了。
“又怪我?怎么什么事情都怪在我身上?你都说一觉醒来人就不见了,那就是她给我们倒水的时候,偷偷地在水杯里放了安眠药。不然我们不会无缘无故地睡了有生以来的安稳觉,话说回来……,这觉睡的还挺舒服的。”
华徐宁哈了口气,伸了懒腰,他说的话的确如此,最近整个人都失眠的要死,多亏了那几片安眠药,自己才能安全地到达梦中,做了一整晚的美梦。
“你…………。”莫菲也无话可说,是自己疏忽大意了,她没想到秦菲会想出这种办法来,她走的时候,应该很孤独吧,一个人独自享受整个城市的夜晚宁静。
“好啦,那家伙就是这样的,既然她已经选择了独自离开,那就是不想让我们有太多的麻烦。现在见不了面,不代表以后见不了面。”华徐宁把下巴撑在手掌上,右手手指很有雅兴地敲着桌面。
“小懿啊,很抱歉你姐这次回来只陪你过了一个万圣节。但你必须得知道,你姐比你想象中还要忙。什么学校假期都是假的,你姐根本就没有放过假,她估计是偷偷跑出来的吧。她要是想走,没人能拦得了她。”华徐宁把视线转移到蒋懿薛的身上,那家伙依旧两眼看着手中紧握着那封信。
“信中写道的神秘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姐她到底是什么人?难不成就是调查人员这么简单吗?”蒋懿薛的脑袋里装了太多的疑惑不解,每一个都让他思考半天。就像是考试上的数学题,每一个都让他苦恼。
“我们也不知道那神秘东西是什么,但你姐的身份,比你想象中还要多。她不止是调查人员,还可能是地下秘密组织的人。总之,这些事情你以后就明白了。”华徐宁就这么告诉蒋懿薛,但他还是没搞懂信中的意思。
“我姐这次突然回来,应该不止是看我一眼这么简单吧。信中的最后几句话,她很遗憾没能见到预言之子一面。预言之子,就是那楚榆楠吧?”蒋懿薛叹了口气,果然自己不是亲生的。
“嗯…………,对。你姐这次回来,的确是为了见楚榆楠一面,这也是他们组织的安排。我们也管不了这么多。总而言之,我们现在的第一步计划,就是等待明天的消息。如果陈韵寒没有带回楚榆楠的话,那我们之前的那些时间,就白白浪费了。而且我们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劝楚榆楠加入组织了,要是软的不行,那我们就只能施行硬的了。”
华徐宁比喻的很形象,可蒋懿薛却一句也听不懂。他留意到信中最后一句话,“中央情报局艾格尼丝调查小组,代号X。”
“艾格尼丝?代号X?那都是什么鬼?”蒋懿薛带着疑问吐出这些奇怪的字,他发现自己的老姐很不简单。
“艾格尼丝?这东西有点耳熟。”莫菲似乎也认识艾格尼丝这种神秘玩意。
“你们要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我没办法一次性跟你们说清楚。而且我也隐蔽了好几年,有些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没法跟你们讲。”华徐宁端着一杯咖啡,轻轻地喝了一口。
“懿薛,你还不吃早餐吗?你的肠粉都已经凉了,要我帮你拿去热一热吗?”林瑾瑜关心着蒋懿薛,也很担心蒋懿薛因为此事而不吃早餐,整个人会慢慢地变成颓废的样子。
“你姐这一次离开,如果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她应该会感到开心。”华徐宁拿起桌面上的每日邮报看着。
“为什么?”那封信,被蒋懿薛紧握出皱痕来。
“因为她离开,而你却感到伤心,这不是亲情这是什么?不过你可以放一百个心,以后见面的机会多得是。”华徐宁喝着咖啡看着邮报。李落一坐在蒋懿薛的对面,她却一句话也没有开口。
“我和她之间不可能存在亲情,任何关系都没有。她要离开,就随她去,完全不关我事。”蒋懿薛的内心里,估计还恨着他老姐的不告而别。说他小心眼,或许也是。说他心眼小,或许也对。
“蒋懿薛…………。”李落一低声细语,那家伙听到李落一叫他名字,却没有回复。整个人在一天早上的时间里,就变了个人似得。起床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结果看到那封信,就完全被压制住内心。
“算了,我回房间睡觉了。等到明天的时候,陈韵寒把那家伙带回来的那一刻,再叫我出来。我现在得闭关修炼去,谁也不要打扰我。”蒋懿薛把那封信放回桌面上,耍个小脾气就走了。
“你不吃早餐了吗?”林瑾瑜还是担心她自己做的早餐,没有人吃。
“不吃了,明天再吃吧,让肚子饿一会没什么大碍。”话是如此,他走的时候肚子就咕咕叫,气氛安静的时候,就听的非常清楚。那家伙有什么理由要这么逞强?减肥吗?还是想自虐一下自己?
“那家伙说的闭关修炼是什么意思?”林瑾瑜问道,尴尬的气氛从中飘过,在座的没有一个人回复她的问题,她可怜的就像是空气一样,存在感低于零下十度。
每个人都做自己的事情,华徐宁看着邮报,忽略了旁人的存在。肖雨生吃着早餐想事情,李落一一大早就在发呆,莫菲早就出去了。林瑾瑜站在桌面旁,想期待有人能回复她,哪怕是一句话也行,结果换来的是一阵安静的气氛。
当她失望转身就走的时候,肖雨生就开口了。
“不好意思,刚才在想一些事情。”肖雨生在桌面上倒了一杯白开水给自己喝,他在吃早餐的时候,大脑并没有在工作,而是一直清醒着。他之所以没有开口,是因为他懒得说话而已。结果他却看透了其他人比他还要懒,借此分神的理由,骗一下林瑾瑜,好让那家伙知道自己似乎真的在分神一样。
“没事没事,可能最近组织事情比较忙,大家每天早上起来都在发呆。”林瑾瑜在傻笑了一下,她只是不想拆穿组织里的人,把她当成空气般的透明人。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存在感这么低,或许是因为她平时不爱说话的原因。
“那家伙说的闭关修炼是躲在房间里玩游戏,很正常的现象。那家伙不开心的时候就喜欢这样虐待自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玩上一整天的游戏。只要他肚子饿了,他自然就会出来。”肖雨生把白开水一杯干了下去,便站了起来。
“还有,其实你一点也不冷漠。多说话,多笑,存在感慢慢就会提升上去了。”肖雨生说这话的时候,感觉也戳到自己。毕竟他也不太喜欢说话和笑,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都不会开闸。
“我得继续看书去了,我要把那些文学书,都过目一遍。不然韵寒回来问我书中内容,我记不起来就惨了,回头见。”肖雨生抛下几句话,从林瑾瑜的身边走了出去。
“啊!!牙疼啊!!牙齿疼死啦!”楼上传来蒋懿薛的叫声,肖雨生刚踏入楼梯的第一步,便有点后悔上去了。
“咳咳咳,那家伙可能是因为昨天吃了太多糖果了,所以今天才蛀牙吧。活该,报应来了。”李落一终于回过神来了,她耸了耸肩膀,哈了口气,两手非常不自然。一大早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些什么事情。
肖雨生看了林瑾瑜一眼,自己便走上去了。林瑾瑜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李落一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自己便拉上运动服拉链,看了手表上的时间,准备出门跑步。
老城区。
陈韵寒盘腿坐在沙发上,头发很凌乱地扎着,一脸无情地看着电视机上的综艺节目。画面从她眼中一闪而过,她切换了下一个频道,觉得越看越没有意思。手掌撑着下巴,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再把目光转向楼梯间的情况,那家伙还没有起床,估计一到周末就睡的跟死猪一样。
她继续两眼无神地注视着电视机里的节目,视线慢慢变得模糊起来,脑袋一下子就回想起昨晚的剩下时间情况,涂琳最后和她聊了一会天。
“你是鸭子吗?”胖子搀扶着楚榆楠,两人喝得醉如烂泥一样,两人互相搀扶着。可能是因为胖子的体型比较魁梧,所以是胖子搀扶着楚榆楠,那家伙的重量轻的跟白纸没什么区别。他俩后面还跟随着黄天一等人,和黑旗一等人。
涂琳和陈韵寒两人一起走在最后面,看着前面的一群人,都互相搀扶着对方。黄天他们搀扶着自己人,黑旗和小五两人互相搀扶,楚榆楠就由胖子搀扶着。
“不!我不是鸭子,我是企鹅,一只可爱的小企鹅!”楚榆楠醉到脑袋已经崩溃掉,整个CPU处理器陷入了死机状态。他不知道自己的酒量会如此的差劲,简直就是一杯倒,更何况还是鸡尾酒。
“你是鸭子,我是企鹅。”胖子也跟楚榆楠一样,喝没几杯就已经倒在桌面上,跟他一起来的那些人。都不想理他,因为没有一个人可以抱动那家伙。
“不不不不不,你不是企鹅,你是鸭子。我才是企鹅,我是可爱的小企鹅。”楚榆楠说话糊里糊涂的,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里,都带有着浓重的酒味。
“那你是企鹅的话,那我就是北极熊了。企鹅和北极熊,天生一对。哈哈哈哈!”胖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起来,他现在的大脑里,已经被灌满了酒份。自己觉得好笑就行,很醉酒的人,完全不用管那么多。
“我是企鹅!你是北极熊!我们是天生一对的好伙伴,哈哈哈哈。”楚榆楠也跟着胖子一起笑了起来,他们两个喝醉酒的样子,的确很像天生一对。
“我是北极熊,你是企鹅。”
“企鹅和北极熊是好伙伴,因为他们是一家人~”
“他们两个还真是可爱啊。”涂琳走在陈韵寒的旁边,她先开口了,因为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再装下去了,因为对方知道她是谁,自己又何必这么辛苦的伪装身份。
“话说,貌似在老城区和南区中间,隔着一条南海。从南区白桦码头到老城区的144街区,其实两地距离并不远,只要从中间的那条南海游过去就行了。那天与肖雨生对抗,应该受了不小的伤吧?”陈韵寒不紧不慢地开口,她两手放进口袋里,一边走路一边嚼着糖果。
“还好,死不了,多亏了那家伙,我才勉强地躲过一劫。”两方的身份都展露出来,便以原本的身份互相待见。
“还真为难你这么辛苦的伪装身份,在自己的熟人面前假扮身份应该很累吧?”陈韵寒说,她与涂琳见面的时候,第一感觉就觉得这个女人很不简单。或许是因为上一次两方见过面,便从她身上就感受到熟悉的气息。
“嗯,是有点累。现在终于可以脱下那假的身份,还是原本的自己比较好。”涂琳耸了耸肩,现在的两人只是散散步,简单谈话而已,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嘶……,没想到啊,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你们,还真让人感到意外。我第一次猜测的时候,以为你们是冲着楚榆楠来着,结果……还是多虑了。”陈韵寒双手裹着外套,前方的冷风一下子吹过来,便感到一阵的刺骨寒冷。
“别把我们想的那么坏,我们也是普通人,也是要吃饭的。的确,刚见到你们的时候,我也觉得挺让人感到意外。我还以为那小子真的加入你们组织去了,吓我一大跳。”涂琳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其实是有只蚊子飞过她的胸前,她只不过是赶走蚊子而已。
“想不到还有令你害怕的东西啊,呵呵呵……我就跟你实话实说好了,我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要完成任务,任务就是带楚榆楠回破晓组织。明天!那家伙就归我们管了。以后,你们想碰到他一根头发,都很难。”陈韵寒把自己的任务给说了出来,反正离任务期限也没剩多久。
“嗯…………,口气倒是不小,我很佩服。我就期待你明天似乎能带回那家伙回去,今天我就不行动了。先放你们一马,毕竟那家伙救过我一命。人情我也已经还了,饭也请你们吃了。我很期待我们下一次见面的场景,千万不要给我丢脸,那家伙是个好苗子。”
涂琳转过身子,面对着陈韵寒,而陈韵寒也转身面对着她,两人身高差不了多少,都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涂琳!我们该回去了!”黑旗在前方大喊。
“OK!等一下!”涂琳在陈韵寒的面前伸出手,似乎等待今晚友好的握手,“因为上一次胖子的大意,错过了带走楚榆楠的机会。不过下一次,下一次就是我亲自出马了,我会亲手带走楚榆楠的。”
陈韵寒看着她伸着手,要是不配合她一下的话,就会显得很尴尬。自己装作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伸出手,握着涂琳的那副沾满鲜血的肮脏手。
“我会用尽我全部力气,去保护那家伙的。我也很期待下一次见面,前提在这段时间里,我会好好培养那家伙的。涂琳小姐,我已经记住你名字了。”陈韵寒的语气显得很冷,估计是气温严重下降的原因,她说话的时候,都吐着冷气。
“OK,千万不要让我失望。”涂琳看着手表上的时间,便继续说,“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已经休息够了,期待我们下一次见面,再见。”
两人最后以握手而结束了这场短暂的聊天,涂琳转身就走到黑旗那边。他们的车子停靠在路边,一辆黑色的捷豹在路灯在照射下,显露出来。
“涂琳!快点!时间不早了,我们得马上回去!”黑旗继续喊着。
“马上来,你和小五快去搀扶着胖子,不要让他倒在路边。(“真麻烦这家伙,明明不会喝酒,却还要拼命的喝。喝醉就算了,身体这么胖,怎么带回去啊?!”)”
陈韵寒站在原地,看着那些家伙上车之后,发动引擎打转方向盘就走了。在走之前,那女人还扭头看了一眼陈韵寒,依旧露出笑容,没有抛下任何一句话。简单的笑容,加上冷度气温,显得是那么的诡异冰冷。
关闭回想的频道,陈韵寒发呆地看着电视里的节目,依旧没什么意思。她觉得还不如调到动画频道,看动画片都比综艺节目还有意思。
“十月三十一日,星期六。”她要是记得没错的话,今天是十月份的最后一天。终于到来的一天,终究会来。无法躲避,也无法逃避。
“文艺晚会……。”她叹了口气,低下头。头发差点就散开来,一想到这件事情,她的头就快要炸了。那家伙会为了什么事情都能抛弃掉,去参加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文艺晚会。如果他真的参加了那个文艺晚会的话,获得了那些人的认可,那他是不是不同意加入组织,最后过上属于他自己的平凡生活。
“真让人头疼…………,你要是敢去那文艺晚会,我保证会打断你的腿。”陈韵寒能忍心到什么程度,她可以为了放弃一切无关紧要的东西,去劝楚榆楠加入组织。虽然是无关紧要的,但对她来说,也许有些东西很重要。他们两人有些相似的地方,时间真的会慢慢磨合两人的关系。
她已经忘记了第一次和楚榆楠见面的时候,那种场景显得是那么陌生。和那家伙只待了一小段时间,可她感觉的经历了一个世纪。这段时间来,一到睡觉的时候,她必须每次带着同样的问题入梦。每次醒来,也是为着同样的问题而烦恼。
如果他答应了,那么她就真的得松口气了,这件事情搞得她心里始终没能安全地落下。要是真的带楚榆楠回到破晓组织,那她第一件事就是睡个安稳觉。
“妈呀,一觉醒来牙又疼死了。”楚榆楠走了下来,用手捂着右边嘴上的包。
“你又牙疼?”陈韵寒看着他,对于那家伙,她已经无话可说了。
“嗯…………,可我不想再去拔牙,我已经没钱了。”楚榆楠觉得自己坚决不能再去那牙科诊所,有许多理由可以围着他转。光是没钱这种理由,就已经切断了他去牙科诊所的路。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下心来去关心?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了,你该怎么办呢?”陈韵寒低声细语着,奇怪的是楚榆楠坐在她的旁边,那家伙都听不见。
“啊?你在说什么啊?”
“没事……,你继续牙疼去吧。”
电视机里的节目,刚好讲到甲乙两人在一起的关系,由低到高,从陌生人到好朋友。但是最后甲的好朋友离开了他,在那天晚上不告而别,只留下一碗面。
甲吃着那碗朋友留下来的面,一个人默默地哭了。这是一件悲伤的故事,以悲伤的方式去落幕。如果能以戏剧的方式演下去,他们还会成为好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