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区,新市医院。
乌稍和玄鹿按照陈韵寒所指定的位置,来到东区一家新市医院。这家新市医院比老城区那家老市医院看上去好很多了,至少不会那么简陋。毕竟老市医院开了那么多年,从老城区慢慢建设起来,就已经在当地位置就存在了。
虽说现在老市医院不如新市医院有着完善的设备,从装修上来看,也不如新市医院那么有档次。但不是所有的医院,都是靠外表来衬托出医院的行医资格。
可能吧,说不好听点,有些医院还不如一些小诊所厉害。“救死扶伤”这四个字,是医院最基本的意识,要明白自己的职业是干什么的,自己当一名医生是为了什么。每个职业都值得被尊重,热爱生命的人都应该崇尚医生精神。
“就是这吧?新市医院?应该就是这里了。”玄鹿看着医院上的四个头牌红色大字,她也不清楚是不是这家医院。他们两个又不是本地人,人生地不熟的。
所以只能按照导航来走,有时候人工智能导航比人还不靠谱。明明终点是南方,结果就是偏偏去到北方。
“应该吧,这里是东区,东区里就只有一家新市医院。但愿吧,但愿没走错地方。”乌稍还是对自家车里的导航,有那么一点点不相信。毕竟被坑了很多次,完全就没有相信的必要。
“那进去吧。”玄鹿对乌稍挑了眉头,这女孩性格看上去似乎有些幼稚,像小孩子一样。
“嗯。”乌稍应了一声。
两人的步伐同时迈进医院大门里,鼻子两孔便顺速的闻到一股刺鼻的药水味。难不成所有医院场所里,都存在着大量的刺鼻药水味吗?或者这种刺鼻药水已经成为了医院最具有代表性的东西了。
玄鹿两指捏着鼻子,感觉太难受了,药水在空气中快速挥发。稍微一点点味道吸进鼻子里,简直快要把鼻子里的嗅觉神经给破坏掉。
这完全和切洋葱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切洋葱能让人眼睛快点挤出眼泪。疯子才会从刺鼻的药水,和洋葱之间二选一。正常人一个都不选,腐烂的苹果都比这些好多了。
“我感觉我的鼻子快要坏掉了,你觉得呢乌稍?”玄鹿捏着鼻子对乌稍说,她的正宗鼻音出来了,感觉很滑稽。
“还好吧,闻久了鼻子就差不多可以适应了,也不算很严重。你怕是没遇到垃圾堆里腐臭的味道,特别是经历雨过天晴的挥发,分分钟把你鼻子里的嗅觉神经给破坏掉。”
乌稍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出来,他一不小心瞟了一眼医院里有标示着“禁止吸烟”的告示牌,然后又把烟给放回口袋里,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你去柜台那边问一下陈十寸在哪里?”乌稍对玄鹿说,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身高就显得比较奇葩。一个身子个头很高,一个身子个头很矮。
“OK。”玄鹿拉扯了一下衣服外套,再次对乌稍挑了眉头。乌稍看着她走到柜台那边,自己则站在原地莫名其妙的想吸口烟。
“还真以为有眉毛就很了不起一样,小心我把你眉毛给剃了。”乌稍两手插进口袋里,一边口袋里装有烟,另一边口袋则放有打火机。每天烟瘾都要犯一次,每次任务都必不可少一盒烟。
“小姐姐,你好。”玄鹿两手撑在柜台上,面带笑容的看着眼前两位年轻的女护士。视线一扫而过,年龄差不多是刚大学毕业的那种。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我们能帮到你的?”其中一个女护士态度很亲切,语气是相当的温柔。她脸上的淡妆看上去很皮肤白的素颜差不多吧,就稍微铺了一些粉底,涂了浅颜色的口红。
“我想请问一下,陈十寸的尸体现在在哪个地方存放着?”玄鹿轻声问道,她或许就是猜不到,尸体一般都是停放在太平间里,要待上两三天。原因是因为给予后人有充足的时间安排葬礼仪式,以确定死者不会突然复活,然后才落葬。
“太平间。”护士姐姐立马脱口而出,她露出笑容,笑起来眼睛几乎合在一起,像月亮一样弯下去。
玄鹿咽了口水,她打死这辈子都不可能去太平间那种阴凉诡异的地方。那种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带有着一丝的阴森恐怖的气息。难怪所有关于医院的恐怖片,差不多都是由太平间引起的。
“哈哈哈,太平间。”玄鹿尴尬地笑了笑,“能麻烦一下你吗?我不知道太平间怎么走?”
“哦可以。”护士姐姐爽快地答应下来,毕竟在工作期间,能偷懒一会是一会。
“小惠,你先看着柜台,我去去就回,马上回来。”护士姐姐嘱咐着身旁的年轻女护士。
“好的,琳姐。”另一个女护士在玩着游戏回复她。
玄鹿看着傻站在医院门口的乌稍,那家伙站在那里,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你又不是来看病的,又不去柜台那,光是站在门口那里,别人会以为你是一个傻子。
“走啦,还站在那里干嘛?”玄鹿对乌稍喊着,那个女孩性格有时候表现的像个大姐姐,有时候像个小妹妹。乌稍的脑子里充满了乱七八糟的想法,玄鹿的一句话进来,把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思路都打断掉了。
“走吧。”护士姐姐的语气依旧很温柔,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夹。
乌稍看着她们俩已经迈出步伐了,自己却还停留在原地上,他两手插进衣服口袋里,高挑的身材从人群中走去。每一个来这里看病的人,都带有着不一样的想法。
电梯里,乌稍和玄鹿都站在护士姐姐的背后。电梯不断的往下,从第一层,到负一层,负二层。听那位女护士说,医院的太平间在地下停车场的下面,地下停车场一共有三层,所以太平间也就在地下负四层。
越是往下,越是安静。第一层那些人群的喧闹声,在负二层的时候,就已经听不见了。电梯到负三层的时候,气温突然变得阴凉起来,有一种说不出感觉。总觉得身子背后跟随着一堆冰块一样,手臂上充满着许多鸡皮疙瘩。
玄鹿的内心小心脏不断的紧张跳动,时不时还咽了口水。三人独处在一间电梯里,稍微一点点声音便可以放大。乌稍看着玄鹿低头的样子,知道她现在内心有些紧张。
不是所有人都要必须进太平间,如果是独自一人来太平间的话,别说是晚上凌晨午夜了,大白天都不可能来了。
“叮!”
电梯到了地下负四楼就停了下来,乌稍看着电梯按键列表上,不止还有负四楼。在负四楼的下面,还有继续往下的可能性,不知道医院为什么还要在太平间底下建多两层。
电梯门缓慢的打开来,乌稍和玄鹿现在的内心,有着小心脏准备爆炸一样。而那位女护士却看上去很冷静的样子,似乎没有一些紧张的小动作。
玄鹿咽了口水,看着乌稍还没有迈出第一步。看来那家伙也对这种东西害怕,看不出来一个一米八七的大个子,也会害怕这些东西。
“走啦?”护士姐姐转过身子看着他俩还待在电梯里,似乎死活都不肯出来。
“放心,太平间现在还很安全。”她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到了晚上就不安全吗?
“现在才下午三点多,距离日落还有一小段时间。不过马上要准备入冬了,最近日落时间缩短了许多,很快就会进入晚上。所以…………,你们应该听懂我的意思吧?”
她说的这话只不过是想吓唬那些胆子小的人,似乎在她看来,眼前两个人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小。可乌稍和玄鹿还站在电梯里丝毫就没有想出去的感觉,感觉除了电梯里比较安全之外,其他的一律都是吓小孩的。
护士姐姐挡住电梯门的关闭,给乌稍和玄鹿一些思考的时间。
“听说最近电梯可能不太听话,你们要是光站在里面不出来的话,电梯会自动往下面两层继续走,直到最低下的那个抛尸间。”
“抛尸间?什么意思?”乌稍的脸色突然变,他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医院还有抛尸间这种说法。
“那是医院特别秘密成立的,因为尸体太多了,不太好处理。所以就在地下最低层那里,建立一层抛尸间。不知道你们所说的那位陈十寸的尸体,有没有被那群疯子给送到抛尸间那里。所以…………,你们打底出不来?”
乌稍和玄鹿互看了一眼,感觉事情不太对。护士姐姐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她把挡住电梯门的手,给放了下来。电梯门立马准备关上,乌稍和玄鹿两人同时挤出电梯门。
“我先出去,我先出去……。”乌稍的手刚刚好挡住电梯门,两人就那么喜欢挤来挤去。
“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女士优先?”玄鹿被乌稍的翘臀给顶住了,光是他那个大翘臀,就占了电梯门的一大半位置。
护士姐姐站在电梯门外,什么话也没有说。她瞟了一眼左边的楼道,昏暗的灯光把整个楼道给衬托出阴森恐怖的气氛。可能是常年没有修理灯光设备的原因,导致这层楼道的灯光设备时不时一闪一闪的,格外的恐怖。
乌稍和玄鹿挤出来后,就立马被这层太平间的气氛给吓住了。说出来的话,语气里都带着颤抖。整条楼道都充满着诡异的气氛,还带有着阴凉的温度。
有种黑白无常会从左边漆黑的楼道里走出来一样,感觉他们就是特地来抓你们回去,还用平静的语气说,“你们俩的阳寿已经没了,跟我们走一趟吧。”就怕刚才在电梯里,到达地下负四层的时候,电梯门打开来一看,就是十八层地狱。
“停尸房就在这层楼道的最里面,走吧,我带你们进去。”护士姐姐露出笑容,玄鹿看她的笑容,为什么会有种莫名其妙的瘆人,完全看不出来有那温柔阳光的笑。
“嗯…………,好的。”玄鹿紧紧的挽着乌稍的手臂,轻声的对乌稍说。
“乌狗,你可千万不要把我抛弃在这里,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她紧紧地挽着乌稍的手臂,内心害怕的不得了。完全就如同恐怖电影里的环境,极度让人感觉内心不适应。
“额额额额,我知道了,谁抛弃谁还说不定呢。”乌稍咽了一大坨口水,他现在可以清楚的听到楼道里有着滴水声音,莫名其妙的为什么在这种楼道里,会有着滴水声音呢?
一闪一闪的灯光,漆黑的楼道,诡异的气氛,阴凉的温度,滴水的声音。这不是所有恐怖电影里所拥有的情节吗?难不成还得突然多出一处笑声?
乌稍和玄鹿跟在护士姐姐的身后,整个楼道里,只听到高跟鞋轻声漫步的声音。安静的楼道里,高跟鞋踩踏的话,什么细小的躁动都听的一清二楚。
“到了,这里就是停尸房。”护士姐姐走到楼道最边处里,站在停尸房面前,那所房门像永远封闭停尸房里的所有灵魂一样,冰冷无情,乌稍握着房门上的把手,都感觉到门上的阴冷。
护士姐姐推开房门,一大股冰冷的气息铺面而来。乌稍和玄鹿走了进去,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尸体,白色的棉布铺盖在尸体上,每一个病床都并排在一起,整个停尸房里充满着寒冷的阴气。
每一个尸体躺在病床,纯白色的棉布铺盖在上面,尸体只露出一双脚出来,每个尸体的左脚大拇指上,都挂着编号。
“陈十寸,他的尸体编号是2004。”护士姐姐轻轻的说。
玄鹿站在乌稍的旁边,她把衣服外套裹的有些严实。不停的在那里打寒颤,对于这种低温度的病房里,她还真的是待不习惯。如果让她每天与死人打交道的话,还不如让她去大街上捡垃圾呢。
“阿嚏!”玄鹿打了个喷嚏,她搞不懂为什么在停尸房里,还要安装一个抽风机。这样一来,加上停尸房里的制冷器,整个房间里不是变得还要冷。
“2004,2004。还愣着干嘛?快找啊!”乌稍对玄鹿说,他自己把两手贴在一起,用力的来回摩擦。只要手掌有一些热温度就行了,还不至于被停尸房里的制冷器给打倒。
“哦。”玄鹿回复乌稍一句,自己把外套死死的裹着。一下子来到低温度的房间里,身子一下子不习惯。
两人在一排排的病床上,来回徘徊着。看着挂在尸体左脚大拇指上的编号。现在躺在病床上的那些尸体,哪一个不是冻的跟冰棍似得。玄鹿最怕那些躺在病床上的尸体,怕他们突然哪一个会措不及防的诈尸一样。
“在哪呢?在哪呢?2004在哪呢?”玄鹿弯下腰来看,她不敢想象纯白色棉布下的尸体,到底长什么样。如果尸体死了是直接送去停尸房的话,而不是送去殡仪馆,那这些尸体或许还保留着死去时候的模样。
要是这些尸体能送去殡仪馆再送回来的话,只希望有个入殓师能帮忙把这些尸体的容貌恢复一下。
“陈十寸?死于酒后车祸?”护士姐姐低声细语着,他看着文件夹上的资料,上面写着陈十寸的个人信息资料,却配着一个四十多岁大叔的照片。
“找到了,2004。玄鹿!这里,陈十寸的尸体在这里。”乌稍对另一排病床位置那的玄鹿喊道,听到乌稍说的话后,玄鹿立马走了过去,护士姐姐也跟随着走过去。
乌稍站在编号2004的病床旁边,他有点不敢掀开铺在尸体上的白布。怕自己看到的是,惨不忍睹的画面。尸体什么样的画面都有,有直接毁容的,还有的整张脸都直接没掉了。
他咽了口水,那颤抖的手,停留在白色棉布上。玄鹿在一旁看着他,紧紧的挽着的他的手臂。
“婆婆妈妈的,让我来。”护士姐姐走到乌稍的前面,伸手过去直接掀开铺在尸体上的白色棉布。吓得乌稍和玄鹿立马闭住眼睛。
乌稍的脑子里充满着乱七八糟的画面,他怕尸体的脸部会少掉一只眼睛,或者两只眼睛都没有。而玄鹿的脑子里则想的画面是,尸体会不会没有连,又或者尸体会不会连头都没有了。
“你们干嘛呢?闭着眼睛干嘛?”护士姐姐看着他俩,两个人的死死的闭紧着眼睛,像贝壳一样紧紧的合拢在一起,打都打不开。
“你先帮我们看看,那尸体的容貌到底是怎么样的?会不会毁的很严重?”乌稍用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尽管眼睛已经死死的闭上。
“没事的啦,也就脸部被划破一条长长的伤口。”护士姐姐抓着乌稍的手,把他的手给放了下来。乌稍试图的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的看着尸体上容貌,他的右手轻轻的摇晃了一下,提醒玄鹿一下。
玄鹿也学乌稍用手捂着眼睛,两人的方式可以说得上是一模一样。
“怎么样?乌稍?那尸体容貌到底怎么样?”玄鹿她还是不敢睁开眼睛来看,让乌稍他自己先试图的观察。
乌稍睁开眼睛,视线从模模糊糊到清晰许多,他走了过去。脸色有点皱起来,看着那陌生的面貌,躺在病床的这个尸体,并不是陈十寸的尸体。
“玄鹿,把十寸的照片拿过来给我。”乌稍转头对玄鹿说,那个女孩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出来,因为眼睛被她闭上,她压根就不知道乌稍在哪个地方,只能通过一点点的听声辨位来把照片递给他。
“怎么了?乌稍?”玄鹿问。
乌稍拿到玄鹿手里的照片,便仔细的看,发现病床上的尸体,并不是陈十寸本人。
“这不是陈十寸。”乌稍很失望的开口,躺在病床上的那个尸体竟然不死十寸。护士姐姐看着乌稍手中的照片,也对比着文件夹上的大头照。很明显两个人的样貌差距太大了,一个看似才二十来岁多一点点,而另一个一看样貌就知道已经有四十多岁了。
“啊?!”玄鹿突然睁开眼睛,她被吓了一跳。自己走了过去看着病床上的尸体,然后对比着乌稍手中的照片,的确不是十寸本人。
“怎么会这样?”玄鹿看着乌稍,然后又把视线转到乌稍身后的护士姐姐上。
“怎么会这样?”玄鹿又问,“这大叔谁呀?”
护士姐姐挠了挠头,很尴尬地对乌稍和玄鹿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他是你们要找的人,你们也没跟我说陈十寸是个年轻人。躺在病床上尸体的那个人,他以前也叫陈十寸。”
“不好意思啊,搞错了。重名了,不好意思。”护士姐姐依旧感觉非常的尴尬,没想到找个尸体都会重名。
“那真正的陈十寸的尸体现在在哪里?”玄鹿问道。
“让我看看啊…………,嗯……陈十寸?”护士姐姐手里拿着文件夹,翻开不重要的之前那一页,她在找着另一个陈十寸的个人资料信息。这也不能完全怪她,之前玄鹿就说出一个普通的名字,什么信息的没有。还以为他们就是要找编号2004病床上的尸体。
“哦,找到了。”护士姐姐翻开的那一页递给了乌稍和玄鹿他们看,“他的尸体编号是2125,现在尸体存放在二横六排四号上的雪柜里,也就在你们身后。”
乌稍和玄鹿转过身子,按照护士姐姐的指定,走到一面都是那些雪柜位置的墙。十寸的尸体就在第二横,六排四号的雪柜里面。
“二横?六排?四号?”有着仔细的标注编号尸体存放的位置,这样找起来就容易多了,至少不用盲目的光记一个尸体编号就去没头没尾的乱找。
“2125?陈十寸尸体?”乌稍看到雪柜上仔细的标注着信息,尸体编号清清楚楚的写明了,那陈十寸三个字对他来说,可能再熟悉不过了。
他触摸着贴在雪柜上的标签,冰冷的寒气把整个标签以及雪柜给传递满了。他抓着雪柜上的把手,轻轻地拉开整个雪柜,一具铺着纯白色棉布的尸体,躺在雪柜上。乌稍和玄鹿站在雪柜旁,不管尸体已经变得怎么样了,但他们必须有职务掀开那张白色棉布,把十寸的尸体从那冰凉的停尸房里带出来。
乌稍颤抖的手抓着白色的棉布,他知道自己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去见那副脸色变得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冻僵到苍白的尸体。他咽了口水,轻轻地掀开白色棉布。
一副被冰冷寒气冻僵到苍白的有些恐怖的尸体,出现在乌稍和玄鹿的视线前。玄鹿她深吸一口冷气,尽管她不愿意接受躺在雪柜上的人,但事实就是这样,那副尸体就是陈十寸本人。
乌稍继续把白色棉布掀开来,尸体的身子展露出来,血液已经把衣服上的大半个位置给染红了,然后被送去停尸房里。停尸房里的冰冷寒气冻僵了他整个身子,尽管他死的时候,全身血液就已经停止流动了,但还是被冷气给完全冰冻住了。
“真可怜。”乌稍叹了口气,然后看着一旁的玄鹿,而玄鹿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乌稍眼中的意思。
“明白。”玄鹿简单的吐出两个字,便从单肩包里,掏出两个白色手套出来。她把手套戴在手上,伸手过去压着尸体的胸前。护士姐姐不明白他们两个在干吗,难不成还想试探一下尸体还有没有心跳声?但是乌稍不傻,他知道自己的同步在干什么。
玄鹿两手按压着尸体的胸前,她的脸色一度皱起来。有种心里憋了很多话,但是却说不完一样。
“怎么样?”乌稍看着玄鹿问道。
玄鹿咽了口水,嘴唇轻轻颤抖着,“如果如同华先生说的没错,他的胸内心脏已经彻底没了。所以按压胸前下去,胸腔的明显比另一边还要低,从触摸上来看,感觉里面空空的。像气球一样,整个心脏都爆开了。”
玄鹿继续用手指触碰着胸内位置,她继续开口,“你看,胸内里的心脏那部位周围地方,有着严重的明显螺旋痕迹。我猜测对方用了某种武器攻击十寸心脏部位的时候,那种奇怪的武器到达十寸心脏的时候,从心脏内部穿开来,穿破皮肤外层的同时,又以某种方法来绽开来。”
“听华先生说,对方是原本瞄准预言之子为目标的,却没想到十寸突然的替预言之子挡了一击,所以才命散黄泉。”玄鹿把手套脱了下来,放回包里。
乌稍叹了口气,“可怜人…………,马上通知洛克小姐他们赶来这里,把十寸的尸体给抬上车。然后…………,就带他回家。”
“嗯……。”玄鹿应了一声。
乌稍转头看着护士小姐呆呆地站在原地里,一句话都没有说。乌稍对护士小姐笑了笑,他的笑容终于自由一次了,不再是那种假装微笑了。
“谢谢你护士小姐。”乌稍露出笑容,护士小姐也以相同的笑容,回复乌稍。
“不客气,这是应该的。”
乌稍从口袋里掏出电话出来,从最近的号码接通记录里,第一条联系人就是华徐宁。他点着华徐宁的号码,过了一会,电话两边才拨通。
“先生,我已经在东区新市医院里,找到了陈十寸的尸体。等会洛克小姐他们赶来这里后,我们就得把十寸的尸体给抬上车,到时候我们就回第四时空了。”
“真是辛苦你们了,谢谢啊。”华徐宁在电话里头很欣慰的开口。
“不客气先生。”乌稍继续说,“哦对了,沈青呢?不叫他一起过来吗?”
“那家伙最近发牢骚,不知道干嘛呢。”华徐宁说。
乌稍笑了笑,“那我等一下就打电话给他,我就不相信他连十寸的最后一面都不见。”
“哈哈哈,那就拜托你们了。”
“不用客气先生,那就先这样子了。我们下次再见面,先挂了。”
“嗯,下次再见面。”
两人说话都是那么的客气,你让我我让你。明明都是成年人,说话还这么客气。玄鹿和护士小姐在一旁都看不下去了,一个性格腼腆,另一个则喜欢跟人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