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是永连王的五十寿辰,皇上对这次的寿辰很是重视,一时朝上朝下都开始奉承起这位异性王爷。
顾夜阑看着她,神色有些不满:“你是晋王妃,自然要去。”
唐轻容吐了吐舌头,“哦”了一声,也不说话了。
顾夜阑忽而一笑,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唐轻容轻呼一声,一把搂着他的脖子,有些结巴的看着他:“你,你干什么!”
他淡淡开口:“你说我不宠你。”
言下之意,唐轻容嘴角抽了一下:“王爷,呵呵,我,那个,不需要,真的!”
她断断续续,都不知晓自己再说些什么。
顾夜阑将她放在床上,自己也开始解衣。
唐轻容吓了一跳,立即往里面缩了缩,颤声道:“喂,你,你……”
顾夜阑脱下外衣,蹙眉说:“我什么?”
“你要留在这里?”唐轻容为自己的认知骇了一跳。
顾夜阑眉目清朗:“有何不可?”
“不,不是,你……”
“你是我的王妃。”他的声音淡淡,却含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唐轻容不说话了,看着顾夜阑躺在她得身边,她身体一僵。顾夜阑的身上传来一股脂粉的味道,想起他有那么多小妾,她不由得又缩了一下,心中产生强烈的抗拒,扭头道:“我不要睡这里。”
顾夜阑将唐轻容的脸掰过来,目光戏谑:“怕什么?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我看着他温柔的目光,忽然想象这样的目光是不是也曾给过无数女人。她忽然鼻子一酸,想起自己的古代遭遇又是难过:“你有那么多女人,可以宠爱那么多女人,干什么要来招惹我!既然不爱我,为何要来招惹我!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连日以来的悲愤都化作泪水,脑袋晕眩,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容儿?”他握着她得手,“我……”
唐轻容猛然将手抽回,狠狠推了他一把:“你们根本感情,根本不懂!我讨厌你们!”她歇斯底里的喊着,这一声只感觉喉咙都在发痛。
顾夜阑的神情震惊不已,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
唐轻容忽然紧紧地抱住顾夜阑,一边不停地擦眼泪,顾夜阑感觉到她在不停地颤抖,轻轻抚了抚她得背,轻声道:“感情的事很难理清,现在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
唐轻容埋首在他的胸前,轻声哭泣。不知哭了多久,她终于迷糊睡去,睡去之前,她隐约听见他说:“容儿,你给我时间。”
唐轻容一觉醒来,自己正躺在顾夜阑的怀中,他的怀里很暖,暖的让她忘记了身在何处?
“啊!”忽然惊醒身边躺着的是谁,她惊叫一声,有些惊慌失措盯着他。顾夜阑其实早就醒了,只是唐轻容睡得很熟,他不忍心惊动她。
此刻耳边传来唐轻容的惊叫,他本能的一偏头,皱眉道:“你喊什么?”
唐轻容缩了缩脑袋:“你怎么在这里?”
顾夜阑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却戏谑说道:“王妃不记得了吗?可是你抱着为夫不让我离开的。”
唐轻容顿时傻了,僵在原地犹如木雕。
顾夜阑笑了一下,自顾穿起衣服,对着床上还呆愣的唐轻容说道:“还不起来?今日还要去永连王府。”
唐轻容看着他带笑得眼眸,哼了一声,也自己穿起了衣服。
采苓碧桃进来为她挽发试衣时,连眼神都是暧昧的。唐轻容懒得解释,只是任由她们将自己打扮好,随着顾夜阑向永连王府进发。
今日永连王府张灯结彩,到处溢满了喜气。
永连王为两朝众臣,府内门客众多。又因皇上的亲自到访,以至于来此贺寿的朝臣也颇多,一场寿宴举办的异常隆重。
整个王府内四处火树银光,丝竹声、喧闹之声不绝于耳。
今日来此的皇子王孙颇多,以至于朝臣都带着适龄的女儿一同前来,名义上为贺寿,实质上则是为了能被皇帝看中,一朝赐封皇妃,便能飞上枝头。当今皇上才三十,后宫嫔妃除了皇后就只有两位妃子。
这宴席刚过半,便见左陈将军立马走出席来,对着佑天帝与永连王笑盈盈道:“陛下,今日臣女瑶儿也随臣前来贺寿,臣女不才,苦练了一段歌舞,为贺永连王寿辰也为贺天下国泰民安。”
台上正坐一位年轻的帝王,他的面容颇好,举手投足之间更是尊贵无比。
皇上一听迟疑了一下,并不急着回答,而是望向一旁的永连王,低声笑道:“永连王觉得如何?”
永连王心中自是不悦,这左陈将军名义上是为贺寿,实质确实为了皇帝而来。他想来也不好发作,只好装作不在意的笑道:“既然左陈将军之女对皇上有这份心意,老臣也不好拒绝。那就请令嫒一舞。”
永连王虽是笑言,可谁都听出永连王话中之意,左陈将军脸色一窘,只好干笑了两声,拉出自己的女儿。
那将军之女倒也不扭捏作态,而是大方的站了出来。
但见那将军之女一身烟罗软纱,裙上绣着白色牡丹,眉目如画,溢水意眸子流转出淡淡的妖媚。
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倒真是生了俏丽之姿。
随着笛声筝声骤起,便见这女子抽出一旁的两把佩剑,剑穗与衣裙的流苏随着身姿的流转而翩动。台下但见白光闪烁,舞姿灵动不乏力道。
这女子不愧是将军之女,可见身怀武艺。
将剑招与华丽的舞姿融为一体,有虞姬之柔情,也有木兰之英气。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燿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女子声音不似一般女子那般甜腻,却是清冷好听。
词歇舞未止,整个台下只见女子翻飞的衣裙与闪动的剑光,只见双剑挑起地上的红布,刷刷几件红布成花雨,煞是好看。
舞止在最后的一跃一刺一收一拜。
在座众人皆是震惊默然。
皇上满脸也是掩饰不住的惊叹,他当先拍手,,灼热的目光看向依依拜倒在座下的女子,“好一句“一舞剑器动四方”,真是让朕惊叹。这曲剑舞深得朕心。”
永连王见佑天帝如此,心中微微有些恼怒,自己的生辰本是为了让自己的女儿可以一舞惊四座,可这左陈将军太不懂得事理,竟让自家女儿抢尽风头。
唐轻容坐在堂中不觉掩唇一笑,顾夜阑抿了一口酒,转头低声问道:“你笑什么?”
唐轻容看着他只顾饮酒,轻笑道:“你没看见这永连王鼻子都气歪了吗?”
顾夜阑还真的认认真真去看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歪啊。”
唐轻容一噎,正见他眼中戏谑之色,不由笑了起来,她轻声说:“王爷,你说这左陈将军的女儿会不会被皇上看中。”
顾夜阑随意瞥了一眼他们,只见而那座下的左陈将军却是满脸的笑意,哪里还有先前的担忧,他同小女跪在一起,对着皇上道:“小女不才,小女不才。”
顾夜阑唇一弯,“她很快就会被册封。”说罢,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果然,唐轻容只听皇上哈哈一笑,坐直身子。不看左陈将军,而是看着那女子,语气颇有兴趣:“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小女子张瑶,年十七。”张瑶脸颊微红,低头福了一福,声如莺鸣。
皇上“唔”了一声,点点头笑道:“是个灵气的女子。退下吧。”
“喏。”张瑶与左陈将军一齐退回原坐,众臣看着自家的女儿,都知这张瑶在佑天帝心中已留下了印象,便都拉着自家女儿一齐上前献艺。
永连王的脸色愈发的不好看,这一场寿宴,就如此变成了皇帝的选妃宴。
然而皇上却是但笑不语,并没有为了臣子的这番胡闹而感到生气。他耐心的看着一个一个表演,逐个夸赞了一番,一番自得模样。
这一轮歌舞曲艺看下来,已将至深夜。
许是闹得太久,皇上已有些困倦,他看着自顾喝酒沉默不语的永连王,笑了一声,道:“沐爱卿,今晚是你的寿辰,怎么不见颜如郡主露面?”
永连王本是黑着脸饮酒,想着自己的寿宴竟被这群废材扰乱,心中很是气恼。
听见皇上问向自己,他立即扯出一个适宜的笑容,道:“小女不喜热闹,早早便离席了。”
“哦?”皇上一脸兴味,把玩着酒杯道,“颜如郡主及笄那日一舞曾叫我父皇都叹为天人,当场册封为西罗第一舞华郡主。今日怎么不见郡主献艺一曲?”
永连王心中一沉,心想,我本是想如此,只是此时却另有打算了。
但他嘴上却道:“那是先帝没有看见这些小姐的舞姿,小女的舞姿平庸,怎么敢登大雅之堂?陛下见笑了。”
皇上噙着一抹不明的笑意,眸光深沉的看着永连王,“我看倒是未必。那一日朕也在场,我倒是觉得颜如郡主的舞姿实在让人难忘。”
永连王一听心中一凉,这皇上句句提到颜如,难道是想——
想到这里,永连王不由得看向了皇上,他本确有这般打算。只是他此刻已经有了别的打算。
永连王换上一副惯有的温笑:“小女已有几年不曾舞过,自是比不得众位同僚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