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喜欢十七的,可是她却没有勇气去见他,她害怕死,更害怕有朝一日她会回到现代。她不敢轻易付出感情,既是为了这条命,也是为了这颗心。
唐轻容走回房间,本不打算出门,可她的确很好奇,这些男人在争执的都是什么?
今夜,天空明朗,星星布满了天空,调皮地一闪一闪。每当如此皓月当空,星星布满天空的夜晚,都会有人跟她说星座的故事。
唐轻容笑了笑,那个男人说过要守护自己一生一世,可是最终还是离她而去。
这世上她没什么讨厌的东西,若说最难以忍受的,那便是孤独。
她不怕欺骗,也不怕被欺骗,她最怕的就是孤独,这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人。
这个世界,她还有十七。
所以这一夜,她来到了春娇院。这是救回采苓的地方,柳妈妈不告诉这是哪里,以为她真的那么单纯吗?
门前扶门而立的年轻女子嫣然而笑,她得身材丰满冶艳,带着一种勾魂的惊艳,那双褐色的大眼睛,妖媚诱或,仿佛会摄人魂魄,让人无法抗拒。薄薄的轻纱勾勒出她无比曼妙性感的身材,直直引人犯罪。唐轻容忽然明白为什么男人都喜欢上妓院了。有这样的女人,她都要咽口水了,别提男人了。
不过想到沈玉壶会在这种地方,她的心里很是不舒服。
她看见了唐轻容,笑得更加妩媚了。唐轻容被她看得有些发毛,正不知所措之间,她却款款走了过来,一阵浓香扑鼻,唐轻容直觉的退后了一步。
她轻启朱唇,声音好像泉水一样清澈动听:“美丽的女孩,你是来找情哥哥的,还是找兄弟的?”
唐轻容愣住了,看她得眼神丝毫没有敌意,倒是豪爽与坦然。这种爽快与妩媚加在一起,根本就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
唐轻容此时是一身男装打扮,却不想这个女子的眼睛如此精明。
唐轻容看着她,竟有些结巴:“你,你怎么……”
女子呵呵一笑,温柔替她说道:“我怎么知道?呵呵,我什么都不会,只会看人。姑娘如此漂亮,竟也把握不住情郎的心吗?”唐轻容愣了一下,却没有一点生气,她有些疑惑的看着女子:“你怎么知道我是找情郎?”
女子低低一笑:“女儿家的心事都写在脸上。”
唐轻容愣在了那里,眼中闪过一丝惆怅。忽然女子轻轻拥住了她,唐轻容吓了一跳,急忙就想退开,却听那女子将嘴唇贴在她的耳边,低声道:“不如让我帮帮你。”
唐轻容停止了挣扎,低声问道:“为什么要帮我?”
她却轻轻一笑,“也许,是我太无聊了,想找个人陪我。”
孤独……
唐轻容没有再挣扎了,因为她知道这个女子是和她一样的人。
“你叫什么?”她在她耳边低声问道。
女子呵呵一笑:“施月。”
在施月的牵领之下,她顺利进入了妓院内。
在奢迷浮华的丝竹声中,披着轻纱的女子翩翩起舞,妖娆而美艳。女人们从她身边走过,带来阵阵浓郁的香味。
唐轻容皱眉,她真的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地方。
看出了她的不自在,施月微微一笑,自顾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房间。
唐轻容刚刚并没有看见的众人,也不知十七来了没有。
施月一声轻笑,伸手过来竟然开始解唐轻容的衣服。
唐轻容吓了退了一步:“你,我……”
施月愣了一下,忽然大笑了起来:“大家都是女孩子,何必这么害羞。”
“啊?”唐轻容挡开她欲解开自己衣服的纤手,不解地看着她。
施月那泓桃花水一瞬间化作幽幽碧潭,是铁石心肠那一刻也要化为绕指柔:“你难道想穿着男装和那些男人争夺花魁?”
“我,我……”唐轻容从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失败过,在施月面前她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那样有什么意思?”她饶有趣味地看着唐轻容,“为何不将你自己作为赌注?看看那个男人是要你,还是要花魁?”
唐轻容的身体轻轻一震,几乎不敢相信施月的话。这个女人,竟然比自己还前卫。
“你是老板吗?”唐轻容忽然开口问。
施月咯咯笑了起来:“怎么,你觉得我不像吗?”
“我记得春娇院的老板是叫许四娘。”唐轻容想了一想,似乎那个时候顾夜阑是这么说的。
施月掩唇轻笑,盈盈凤目中似漾着一泓桃花水,荡人魂魄,“小妹妹知道的真多。不过那是从前,现在的老板,或者该说老鸨,是我。”
唐轻容没想到妓院的老鸨会是这么年轻的女子,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性情。
“那你帮我岂不是坏了自己的生意。”唐轻容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把自己也当做货品卖了。
施月哈哈一笑:“我只是在为自己找乐趣。小妹妹不用担心我会卖了你。我啊,只会欺负那些男人。”
唐轻容不知为何就信了她,和施月说话,就莫名的感到亲切。或者这就是一种缘分。
在施月的帮助下,唐轻容换上了一件鹅黄色的抹胸,乳白色的丝衣罩在她姣好的身躯上,显得青春宁和。与抹胸同色的长长丝带被系成了一道道流苏,飘然在长裙之下。
施月满意的看着唐轻容的打扮,将她推到铜镜前,细指在她的发丝之间轻灵的跳动,盘起一朵朵花样。
“你真有做妓女的天赋。”施月悠悠说了一句,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
唐轻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听过许多人说过有某方面的天赋,就是从没有见过有人与你说,你适合做妓女。
这……好精致的夸奖……
唐轻容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她。
似乎是被唐轻容的样子逗乐了,施月轻轻托起了她的下巴,笑道:“我说你是可造之材,只可惜,你是良家少女,要不然与我在一起,一定可以解闷的。”
唐轻容的嘴角抽搐着,这个施月的思想还真与常人不同。想了想,唐轻容问道:“施月姐姐,你为什么要做老鸨?”
施月为她挽起最后一缕发丝,眯着眼睛道:“我啊,因为太无聊了。”
“施月小姐,楼下人都到齐了。”门口传来了侍女的声音。
施月慢慢移开了手,拿起铜镜让唐轻容自己看看:“知道了,让如茹出去吧。”
门外侍女应道,不多时楼下便响起了一阵嘈杂之声,似乎是再叫价。唐轻容看着镜中的自己,她从来没有认真看过唐轻容的模样,此时换做这样妩媚精致的打扮,她几乎认不出自己。这样的她,妖娆动人,仿佛夜来香,带着醉人的香气。
听着外间的吵闹声,唐轻容站起身,走到廊前看着地下众人。这个方位很有讲究,只能看见楼下众人,却不易被人察觉。这便是一般老鸨观察客人的地方吧。
她在人群之中扫视一眼,果然看见一抹白色。是十七。
此时的十七脸上带着飘飘渺渺的笑意,俊美的容颜此时愈发显得耀眼夺目,可是这样的他却显得极为陌生。
“将这个戴上,你应该不想更多的人知道你得身份吧。”施月柔媚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下一刻一块红色的面纱已经遮住了她的容颜。
唐轻容感激的看了施月一眼,继续回头去看楼下。
此时舞池的中央站着一位红衣佳人,又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
“一千两。”
“三千两”
持续的报价让唐轻容看在眼中,出价越来越高,只为一个女人的一夜。不知到底值不值得。
最后场上叫价的只剩下了两人。一个是十七,一个是一个纤瘦的男子。正当唐轻容疑惑之间,施月为她解了答:“这是荣王世子和沈家十七公子。他们二人这几日的事迹想必你也听闻。”
她的目光似有似无的在他们二人与唐轻容之间游离。唐轻容害怕她这洞悉一切的眼神,就好像顾夜阑。
她将视线转回大厅,只听沈玉壶叫道:“一万两。”
他得唇边挂着势在必得的笑容,看的唐轻容心中一凉,这是在买一个女人的初夜,在他看来就像买一根白菜一样轻巧。
唐轻容忽然很后悔来这里,真的很后悔。
荣王世子没有再与沈玉壶争,毕竟沈玉壶最不缺的就是钱,与他在钱上争执,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唐轻容看着花魁如茹娇羞的走向沈玉壶,忽然就听施月娇媚一笑,声音清亮柔婉,让大厅之内的众人都能听见,她说:“今夜众位公子真是好兴致,如茹只有一人不能让大家尽兴,我这里还有一位小情姑娘,今日一并出价,不知众位公子可有兴趣?”
施月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们这里,唐轻容明显的看见沈玉壶看过来时,那目光之中的惊骇。
尽管别人认不出她,他却可以一眼就认出。
沈玉壶的脸色变幻莫测,周围众人都将贪婪的目光扫射向唐轻容,恨不得将她吞之腹中。然而唐轻容的目光却只在沈玉壶身上一眼,便继而不见。
她并不确定沈玉壶是否认出自己,她讨厌这样被别人注视的感觉,刚退了一步就被施月拦下,她在她得耳边轻声开口:“放心,没有人会认出你。”
唐轻容自嘲了一下,没有吗?
楼下已经有人质疑为何小情姑娘带着面纱,施月笑盈盈道:“这位姑娘特殊,只给出价最高的那位一睹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