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学会在知晓拉斐尔的变化后,似乎有些迷茫和着急,迷茫的是最终追求的真理难道真的是神创造的吗?而拉斐尔的状态也意味着,留给学会的时间不多了。
在国王的支持和学会的筹备下,一只拥有两艘巨型帆船和一百二十名同行人员的队伍在王都的港口集结,即将踏上漫长的寻龙之旅。或许是在德鲁和威廉两位主教极力掩饰下,又或许是拉斐尔任由计划实施的态度,总之,在船队出发前,一切都十分顺利。
从一位熟悉出海的水手口中,我了解到,这两艘被称为“卡瑞克帆船”。充当本次航线领航的帆船船身上耸立着四根粗壮桅杆,另一艘则只有三根桅杆,两艘帆船的船首均放置着一根巨大的斜桅,船尾呈巨大的圆弧形。领航帆船名为“独角鲸号”,这得益于其船首镶嵌的铜制独角鲸塑像,锋利的独角伸出船体约有8英尺;而我乘坐的第二艘“科瑞克帆船”体型略小,因其船首悬挂着一个上半身为马,下半身为鱼尾的奇怪塑像,而得名“海马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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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帆船的船长正在港口上寻找出海的水手,大部分的水手过去都是农奴的身份,过着流浪者的生活,所以大部分在港口等待出海的水手,都渴望自己能够被船长选中。
船长两人并没有着急挑选这些像沙丁鱼一样挤到面前的人群,早在出海前,皇室的人就曾强调本次出海的特殊性和重要性,所以没有人敢懈怠。两人仔细的在人群中来回寻找,不断用手中细长的烟斗将人挑选出来,那些被选中的幸运儿十分开心,抱着自己简单的包裹走到两位船长的身后,一些眼尖手快的人已经开始帮着学会的成员们一起将出海的物资搬运到船上。
一个长着金发的少年手中拿着一本牛皮包裹的手札与我一同站到了围栏旁,看着岸上吵闹的人群。
只听他开口说道:“您知道如何挑选优秀的水手吗?”
我摇了摇头,转过身翻坐到了栏杆上。
“你看那些被挑选的水手,在肤色上明显比一般人更深,这是常年在海上阳光所致;再看看他们的双手,一般都会留下帆绳割裂的伤疤,若是您更仔细的查看他们的双手,会发现他们手上的指纹都因长期浸泡的海水中而逐渐淡去;还有他们的双脚,因为长期赤脚在船上走动,所以脚掌要比长期穿鞋在岸上走的人要宽大许多”,只见那个少年翻开手中的笔记,一边记录一边解释到。
“能否借我翻阅一下?”
少年有些犹豫,但还是将手扎递给了我。手扎上有着很多动植物的图案和批注,少年将很多长相十分相近的动植物都做了简单的分类和对比,而在最后的几页中,画着两幅脚掌的图画,一张是水手,一张是普通人。
我将手札递回给少年,并表示了感谢。
“艾萨克副会长叫您先生。先生,我的名字叫达尔文,是皇家学会内主要研究动植物发展史,也是本次出海的一员,很高兴认识您”,这位名叫达尔文的少年有些拘谨,说完后便转身走向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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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被选中的水手们加入了搬运货物的队伍,一箱箱腌制好的牛肉和猪肉被整齐的码放在储存室内,淡水、马铃薯和一筐筐橙子也被运到船上。期间水手们纷纷在抱怨十几个被封闭好的木箱极重,仿佛更注了铅一般沉,箱子上还印着一道闪电的图案。
当一切都准备就绪后,从港口旁的酒馆内走出大约十余名身穿浅蓝色上衣的蒙面人,十几人各自分成两队后,分别登上了两艘船。
当其中一名蒙面人从我身旁走过时,我闻到了些许玫瑰的花香,那人回头朝我看了一眼,一双碧绿色的眼睛,似乎是一位女性,但还未等我反应过来,视野便被其他人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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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领头的帆船发出低鸣的号声,随着主桅杆上巨大的白色帆布落下,海风将主帆灌满,本次的‘寻龙之旅’正式起航。
当两首帆船缓缓驶出海港,远方的陆地消失在视野边界后,只见船长命令水手将一面旗帜挂到了主桅杆的顶部,替换下了那面象征皇室的旗帜。那名水手口中衔着一把水手刀,然后将旗帜系到腰后,手脚并用灵活的爬上了高高的桅杆,高处的桅杆被灌满海风的船帆拉得有些摇晃,只见那位水手右手拿下衔在口中的刀,轻松的将旗帜的系绳砍断,然后换上了身后的旗帜。
当旗帜被海风延展开来,我才发现,那是一面印有“首尾相食巨蛇”的世界树的旗帜。远处,我发现一位学会的成员看了看我,然后微微一笑,嘴唇微动,好像是在说“谢谢”。
有些疑惑的我,直到深夜入睡前才明白其中的深意。‘世界树’组织遍布周边多个国家,若是挂上‘世界树’的标志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所以那位似乎带着些许敌意的学会成员才会对我说出谢谢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