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醒来,天已经渐黑了。徐雅莉觉得头还是蒙蒙的。
“大夫,你快过来看看她怎么样了?”一个中年男子过来替徐雅莉诊脉,说“王爷不必担心,王妃已经无碍了,只是需要多加休息,小的再开几幅药,让王妃按时服用便好,不出三日,定能恢复”。程枫杨的心总算放到了肚子里。
当他看到慕容将军抱着她回来时,看着她的样子,他仿佛被人捏住喉咙般难受,喘不上气来,担心,愤怒,以及深深的自责。
还好她没事了。
徐雅莉的目光没有停留在程枫杨身上,她望着远处站着的赵言,觉得像是幻觉,就像梦里一样,可以轻易看到,却捕捉不到,只要伸手,就会不见,所以她不伸手,只是呆呆的看着,还是那个她熟悉的样子,只是不再张狂,不再痞里痞气了。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徐雅莉自言自语的说着。
“你醒了?”赵言从门口那边走过来,站在她的床边。
“嗯”徐雅莉回过神来淡淡的回答,才渐渐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她想坐起来,她不喜欢赵言这样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今天还好义兄路过那里,看见救了你,要不然我真的很难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情,”程枫杨一边扶着她坐起,一边在她耳边说着。而徐雅莉的脑袋在听到“义兄”两个字时卡槽了,她重复了一变“义兄”,然后望着赵言,笑的苦涩而心酸。
这时,管家过来禀报说秀坊把喜服送来了,问王妃是否要试穿。
程枫杨正要开口回绝,徐雅莉却说“拿进来吧,我想试试,”她抬眼望了望赵言,灿烂一笑,“正好义兄在这里,可以帮忙看看有哪里不好看的,让秀坊再改”。
“子阑子晴,伺候王妃更衣,”程枫杨交待了子阑子晴还有秀坊的嬷嬷留下,剩下的人都一起去大厅等着了。
不一会儿,徐雅莉在子阑子晴的搀扶下也来到了大厅。程枫杨迎了上去,笑着说“雅莉,你穿这件喜服太漂亮啦,美若天仙”。
徐雅莉的目光盯着赵言,巧笑嫣然的走到他面前,道“义兄,你说我穿这件喜服好看吗?”
赵言看着她身上的这套喜服,并蒂花开,只是点点头,没有回应。
几年前,有人说过,不喜鸳鸯戏水,不喜如意绣纹这些东西,说“如果我结婚,我的喜服,一定要是花开并蒂,裙摆上要绣上大朵大朵的并蒂莲,意味着花开并蒂,永不分离。”
“你等着,我总有一天,会用八抬大轿让你风风光光的嫁给我,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别说裙摆上绣着,浑身绣着都行。”
“切,浑身绣着那还能穿吗?”
“只要是你穿,怎样都好看。”
看着赵言的反应,徐雅莉想,他一定是忘了,忘了他们之间的那两年,也许对于他来说,她只是他,一个不值一提的过去而已。
可是,他于她,却不是,那是她一生所爱之人。她不甘心他就这么无动于衷的漠视她,她要他正视他们的过去,她要他给她一个交待,为何抛下她走了,是因为不爱她,还是有苦衷。
“义兄,你还没用晚膳吧,留下来一起用晚膳吧”徐雅莉对着赵言笑着说道。
“不用了,本将军中还有事情,还要……”话还没说完,一个小脸已经凑过来了,“嘘……,人是铁,饭是钢,再忙也得吃饭,是不是?”徐雅莉踮着脚在赵言面前做个嘘的姿势。踮脚,身子前倾,亦如当初那个明媚少女的模样。
大红的喜服,平添暧昧的气息。
以前,每次徐雅莉想让赵言闭嘴时,都会这样,踮脚,身子前倾,然后手指放在两人中间“嘘”一声,接着赵言如果不再说话,那么徐雅莉就会赏他一个吻,浅尝辄止的吻,而每次,赵言都不会轻易满足,浅尝辄止最终都会变成饿狼扑食。
“是啊,王妃说的对,是本王考虑不周,怠慢了义兄,义兄,这边请”程枫杨把徐雅莉揽在怀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不容赵言拒绝。
而后吩咐管家备膳。
“雅莉,你身体不适,待会我吩咐人把晚饭送你房里吧”程枫杨体贴的说道。
“不用,我和你们一起,正好谢谢义兄的救命之恩”听着徐雅莉不容拒绝的语气,程枫杨说“那你可不能喝酒,只能以茶代酒”,她没有回答。
程枫杨是了解她的,她想喝酒。
程枫杨让她把喜服换下来,可是她说想穿着,想提前体会一下做新娘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