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天运指如飞,将胡阿三身上穴道一一解开。
胡阿三感到僵硬的肢体又可以挪动,心中大慰,也愈发对慕容天的“神力”感到心服口服,跪地叩头道:“多谢大王不杀之恩。”
慕容天问道:“阿三,你想不想回家?”
胡阿三激动道:“想,想啊,小人半个多月没回家,不知家中老娘怎么样,俺做梦都想着能回去。”
慕容天道:“好,你若依我一件事,我就带你离开此地。”
胡阿三激动不已,说道:“大王若能把小人带出去,小人愿给大王当牛做马,莫说一件事,一百件都依您。”
慕容天道:“很好,你只需设法从庄院中拔出一株红色怪草带出来,交到我手上,我便立刻带你出谷。”
胡阿三挠了挠头,脸现难色,说道:“大王,这事靠小人一个恐怕难以办到,那每一株怪草周围都守着三四个蒙面人,那些爷们都凶恶得很…”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刀疤汉,继续说道:“小人浇水、施肥、翻地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连碰掉片叶子都会被暴打一顿,更何况是把那祖宗拔出来,他们一定会要了小人的命。”
慕容天知他所言不虚,沉吟片刻,说道:“这样吧,你把我带入院中,我自己设法去拔。”
胡阿三道:“这…那地方守备森严,万一不小心露了马脚,那小人就惨了。”
慕容天见胡阿三畏首畏尾,又装出了妖怪大王的样子,喝道:“本大王来时无影,去时无踪,那里守备的人再多,也不可能发现我的踪迹,你怕什么。”
胡阿三刚才见识到了慕容天的手段,这话倒是信了八分,他说道:“大王神通广大,是小人想的太多了,等大王拔出了那怪草,一定不要忘了施展神通把小人救出来。”
慕容天道:“放心吧。”他指着另外一个躺在地上的推车汉问道:“这个人是不是跟你一起被骗过来的。”
胡阿三说道:“是,是,这人名叫张二宝,也是半个月前被骗过来的,这老兄心眼子实,是个老实人。”
慕容天点了点头,出手将张二宝身上的穴道也一一解开,张二宝躺在地上时,已听到了慕容天与胡阿三的对话,这边手脚一能挪动,便立即跪在慕容天跟前磕头如捣蒜,求慕容天也把他救出去。
慕容天道:“只要你们乖乖配合,都可以重获自由。”说完走到刀疤汉身前,捡起那条从他面部挑落的红巾,皱了皱眉,暗道:“这家伙的口水都喷在上面,又脏又臭,没办法,只能将就一下,借这身皮用用了…”
月悬上空,山谷静谧。
胡阿三和张二宝推车走在前面,红巾蒙面人仍是趾高气扬地走在二人身后。三人两车来到庄院门口,负责看门的红衣守卫打开大门,见到三人,开口斥责道:“倒个垃圾怎么倒了那么久,是不是在外偷懒了。”
胡阿三赶紧说道:“大爷,小人闹肚子,在外拉了几次,因此耽搁了一会。”
守卫“哼”了一声,催促道:“动作麻利点,新的肥料做好了,施肥正缺人手呢,快点过去。”
胡阿三道:“是,是。”说完便低头推车朝院内走去,慕容天所扮的红巾蒙面人则一言不发地紧随其后。
庄院的面积虽然很大,里面的构造却非常简单。偌大的庄院内只在角落处建了一座大宅,其余地方全是荒秃秃的土地,显得非常空旷,院墙周围搭着一些简易的木棚,看起来是给胡阿三和张二宝这样干活的人落脚的地方。
院落内数名红巾蒙面人三五个站在一起,围着地上长着的鲜红点点,看来那红色之物就是所谓的怪草了。在每片怪草周围,都有数名粗衣汉手拿着铁锨,挖地的挖地,松土的松土,忙得是热火朝天。
胡阿三偷偷向后瞄了一眼,见慕容天微微点头示意,便推车朝就近一处生有怪草的地方走去。
几名红衣人见到胡阿三和张二宝推车过来,嚷嚷道:“那边肥料做好了,你们快推车去拉,磨磨蹭蹭的,皮痒痒了是吧。”
胡、张二人听到吩咐,只能诺诺称是,转身推车去拉肥料。慕容天的脚步却未急着挪动,他此时的注意力全放在地上那几株怪草身上。
雨过后的月亮皎洁明亮,月光照入山谷,洒进院落,可惜院落中一片荒芜,无草木与之相衬,唯有几抹诡异的殷红愈发耀眼。
红色就在眼前。粗壮挺拔的茎,张牙舞爪的叶,血红娇艳的色,让人莫名地感到恐惧。
这草的形状与人参有几分相似,酷似人型,只是相比人参的人型,这草显露出的人型要狰狞许多。血红的颜色又给这本就狰狞的人型添加了几分诡异。
慕容天正自出神,旁边的红衣人提醒道:“刀疤,今天该你跟班,别偷懒,万一被大老板看到就不好了。”
慕容天一听,立刻回过神来,心想:“此处戒备森严,不好下手,只能先等一等,但无论如何,必须赶在那个大老板出来前取到东西,否则就多了几分变数,那个女人可不好对付…”想毕,他朝红衣人点了点头,转身赶上胡阿三和张二宝,随二人往肥料房走去。